笛声一转,那蛇好像听到了召唤又游回来。摇摆着身上与阿难跳舞,好像一条美女蛇,体态婀娜,嘴里不时吐出血红的芯子。
阿难把笛子从嘴边拿来,张开双臂,离蛇头越来越近,他突然俯低身子,在蛇头上轻轻一吻。周围的观众爆发出一阵雷鸣的掌声。
大家都被他的表演所征服了,又一次往他的蓝布块上丢出钞票。
耍蛇阿难再次吹响笛子,在悠扬而诡异的笛声里,三条毒蛇绕着场子游走,向那些观众们答谢致意,人们既兴奋又害怕,忍不住纷纷往后退步。
耍蛇阿难把三条巨型眼睛王蛇收起来,又从衣袖里抖出两条小蛇来。那两条小蛇只比面条粗一些,二十多厘米的样子。
他捏着蛇头,向大家展示,而后回手放到自己的鼻孔里。慢慢地,两条小蛇都钻到他的鼻孔里不见了。
周围看着的人们都屏住呼吸。
阿萨轻声对陈二蛋说:“一会,那两条小蛇可以从他的耳朵里爬出来……啊呀,不好了。有人偷车。”
阿萨一边看演出,一边不时的回头看着柳树下,自己心爱的三轮车。他看有两个小青年,正在他车子旁边鬼鬼祟祟的转不停,叫声不好,自己赶紧从人群里钻出去,大叫一声,“放下我的车子!”
两个小青年已经把三轮车上的链条锁拧开,其中一个跳到前面去捅鼓钥匙孔,看来也是个熟手,三捅两捅,真就把三轮车打着火了,脚一踹启动柄,嗡地一起,发动起来,挂档就跑。
阿萨正从人群里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在后面追。
两个偷车贼,一个在前面疯狂驾驶,一个坐在后面朝着阿萨哈哈大笑,还不停做着鬼脸,两手朝他招着:“来啊,来追啊。追上就把车子还给你。”
在这里偷趟三轮车再正常不过,过路人看着后面追赶的阿萨,不但没人帮他,还看戏般的看着他笑。
这可是阿萨最重要的家产,他在旅店里打工多年的积蓄攒钱买了这么一辆三轮车,指望着它打个杂工,跑个运输给自己挣钱娶老婆,现在被这两个小蟊贼抢走了,他哪里肯善罢干休。只能在后面疯狂的跑着追赶,“给我停下来,快给我停下来!”
两个偷车贼对当地的地形极为熟悉,没有走正路,从大路上窜下来,撞开一个矮的鸭栏,冲过一个小巷,把后面追赶的阿萨甩开,拐个弯,轰地一声,从一个破草棚里冲出去。
两人哈哈大笑,已经得手,转手把个二手车贩子一卖,就是不少的一笔收货。
从草棚里冲出来,前面就是一条大道,驾驶员一拧油门,嗡地一声,想要冲上去,三轮摩托车发出一声怪吼,呜呜冒出黑烟,只是不肯动地方。
他忍不住低头看一下脚底下,以为挂了空档,又咔咔咔连续踩了两下,嗡嗡轰着油门,只是原地不动,而且车身也慢慢倾斜过来。
正在纳闷之际,听后面车厢里那哥们在大声叫着:“你,你在做什么?”
前面司机也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外乡年轻人,就站在三轮摩托车右边的驱动轮边,用一只手把车厢抬起来。那只驱动轮已经离开地面,不停的空转,三轮车哪里还能动半点距离?
远处阿萨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陈先生,不要让他们跑了。对了,坚持住,我很快就到了!”
车厢里那哥们坐不住了,从怀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朝车边陈二蛋的脸上,扑扑就是两刀戳过来。
不用说,他这两刀都戳空了。这位偷车小贼自己也觉得奇怪,我明明已经戳到他脸上了,可怎么看起来他一点也不痛,而且也没有流血,他的脸皮这么厚吗?
只是陈二蛋的速度太快了,在对方的眼睛里,他几乎没有动地方,只是轻轻一摆,堪堪避过刀锋。
直到这时候,两个偷车贼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对面的是何等恐怖的人物。
前面的驾驶员也骂骂咧咧的从驾驶座下来。他也抽出一把弹簧刀,横七竖八的划着,恶狠狠朝陈二蛋扑过来。
陈二蛋看他下来,就松手把摩托车放下来,对他说:“朋友,这车不属于你们的……呃,怎么不听话啊,还动起刀来了?”
对方已经扑过来,哪里还听他说什么。左一刀右一刀,步步进逼。
陈二蛋两手抱了膀,贱兮兮笑眯眯的看着,看他扑到近前,上身不动一丝,只是伸一腿,轻轻一勾,那位大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面上,那是一个养鸭子的洼地,上面厚厚一层鸭粪。
这位哥们啊呀一声,扑到地面上狠狠啃了一嘴鸭粪。
车厢里那哥们也跳下来了,他根本没看清楚陈二蛋用了什么脚法,自己的同伴就趴在那里,如果看得明白,他也不会再敢冒然冲上来。正所谓不知者无畏,也抡刀过来,扑扑真刺。
陈二蛋还是老办法,抱着膀站在那里不动地方,等对方扑到跟前,又恰如其分伸腿一勾,那哥们也以相同的姿势扑倒在地面上,同样啃了一嘴鸭粪。
两人一边从嘴里往外狂喷着,一边爬起来,相互看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又狠狠吐了一气恶心口水,找到刀子,转而朝向陈二蛋,相互递一下眼色,一左一右,朝陈二蛋扑过来。
这个陈二蛋也属实有些气人,还是站在那里,抱着膀一动不动。等两人扑到近前,还是那一招,抬腿一勾。他出腿如风,脚法巧妙,不知怎么只是轻轻一勾,那两人又几乎同时趴在地面。
到这时候,他们才明白过来,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对面这位年轻小爷会魔法,专门让人摔个狗吃屎。
这时候,阿萨也远远的跑过来。跑到近前,看看趴在鸭粪里的两个偷车贼,又恨又气又想笑,朝他们屁股上一通猛踹,一边踹一边骂:“混账东西,为什么要偷我的车,大街上那么多漂亮汽车不去偷,为什么偷我的?它就是我的命啊!”
等他也打够了,打累了,终于停下来,又朝鸭粪里两个小贼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这才转而向陈二蛋道谢:“陈先生,要不是你帮我,我可就真的惨了。你不知道,这车就是我的命啊!”
陈二蛋笑笑没有说什么,帮他把车子从洼地里推出来,上了道,朝趴在鸭圈里的那两名偷车贼摆摆手,“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