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暖摇头:“我打算在这里长住,都安置好了,侯府重建之前一直住在这里。”
燕逸之小小的失落。
用不上他了。
他面上依旧保持温婉笑意,将情绪掩藏得十分完美。
“那就好,原来云小姐早早就买好了院子,这里装点得很精致,很符合你的气质。”燕逸之夸她。
云归暖摇头:“悄悄告诉你,这是萧怀羽的院子,他一直不曾对外声张,虽然常年没人住,但一直收拾得很好。”
燕逸之心口突然被扎一刀,居然是萧怀羽的院子,他果然又慢一步。
“他和小食神也暂时住过来了,刚刚才出门,不知道你有没有碰见他。”
又来一刀。
燕逸之借着抚衣襟的动作摸了摸胸口:“是嘛,这么巧,我没注意到,原来王爷刚走,若是我早来些,还能跟王爷大哥招呼。”
看到了。
他远远就看见萧怀羽的黑色马车停在门口,他等人走了才进来的。
原以为萧怀羽一大早就过来,居然昨晚就住下了。
燕逸之垂眸,端起茶杯浅抿一口,茶很香,是上好的茶叶,他本来想夸一句,但害怕云归暖又说“是萧怀羽带的茶叶”,便默默放下茶盏。
他望着云归暖,心里情绪翻涌,有好多话想对她说,他憋了一天一夜,一整宿都没睡好,想仔细问问她有没有伤着吓着,想认认真真安慰她,终于熬到天明,他内心挣扎了许久才出门。
谁知见到她人,却是一句话说不出。
不过看见她依旧脸上带笑、神采奕奕的模样,他也放心了。
萧怀羽真的将她照顾得很好,知道怎么哄她,这一点比他强太多。
“我能去跟小食神说说话吗,方便吗?”燕逸之受不了了,自己换了话题。
云归暖颔首:“让立冬带你去,他住在西跨院。”
燕逸之去找小食神,云归暖回房搬了箱子去账房找郭利。
“郭先生。”云归暖将箱子重重一放,“有件事得麻烦你。”
她打开盖子,露出里面满满的珍珠和宝石。
郭利瞪大了眼睛:“小姐,哪来的这么多珍珠宝石。”
周易也过来看热闹。
云归暖左右瞥一眼,关上门,放低声音告诉两人:“这是之前陛下赏赐我的,我一直存在其他地方,所以没被火烧掉,你们想办法悄悄把这些东西换成钱,我们还能贴补些,反正我拿着也没用。”
郭利打量着一箱子的珠宝,立即在心里估了个价:“这能换不少钱,小姐交给老奴吧。”
他也将声音压得低低的。
圣上赏赐的东西不能兑换成现银,得好好地供在家里,查出来便是藐视圣上的大罪。
不过那把大火过去,侯府烧得干干净净,正好做了掩饰,没人知道小姐手里还留有一些东西,换成钱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在京城做账房这么多年,这点路子还是有的。
郭利将盖子合上:“放心吧小姐,老奴将这些东西给您兑换成现银。”
“还有一件事,我给你一张名单,你按照名单准备请帖,后日我有一家点开业,请他们过去吃吃喝喝。”云归暖说着,将名单放在桌面上。
郭利拿起名单,上面写了很多人,身份尊贵的,商户开店的,还有只是简单往来关系的店家都有,该怎么递请帖、递什么样的帖子,这里面很有讲究。
“小姐考虑请一位管家吗?”郭利提建议,“您看现在院里下人不少,小姐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有时候没个管家出面也不方便。”
云归暖抿唇,确实,拟名单送请帖这些事由管家出面更合适。
“上哪找管家?”云归暖问他。
郭利笑了笑:“小姐放心,老奴认识人,这件事就交给老奴了。”
云归暖用不放心的眼神看着他。
郭利立即收了笑:“这人郑阿婆也认识,人品可靠,办事踏实,绝对是一位好管家,人明天就能到位。”
他拍着胸脯打包票。
“行吧,这件事交给你,但是多余的钱现在一分没有,你自己把握吧。”
说完,云归暖出了账房。
立春过来找她:“云小姐,薛公子来了。”
薛持酒坐在宴客厅喝茶。
“薛持酒,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昨天都没见你冒个头。”云归暖大步跨进宴客厅,在薛持酒对面坐下,“带什么好东西了。”
她用下巴点了点摆在桌上的礼盒。
薛持酒赶紧放下茶盏:“云小姐人气太旺,昨日来看望你的人太多,我赶不上号,今日来不正好嘛,只有我一个人,云小姐看得到我送的礼物,这是上好的参茶,给云小姐压压惊。”
“还挺会说的。”云归暖把礼盒拉过来看一眼,“谢啦。”
“前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我去看了一眼,烧得太厉害了。”薛持酒正了脸色,关切地问云归暖,“都想象不出来那把火有多大。”
“被人寻仇了你信吗?”云归暖看他一眼。
按照萧怀羽的推测,八成是张若薇干的,她暂且相信这种推测,不然的话她实在想不出有谁既有这么大的胆子又有这么大的能耐。
薛持酒上上下下打量她:“看起来毫发无伤,谢天谢地,你真的有福神庇佑,那么大的火,房子都烧没了,云小姐厉害。”
他拱了拱手。
云归暖摆摆手。
真要这么说,萧怀羽才是她的福神,若不是萧怀羽及时出现,她早就被箭穿成筛子又被火烧成焦尸了。
“王爷会功夫吗?”她突然问一句。
薛持酒眨眨眼:“云小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王爷应该是会些拳脚功夫,他有长天时刻保护着,应是用不着功夫的。”
云归暖“唔”一声。
萧怀羽不仅会武,且功夫极深,他还瞒着所有人。
“没什么,就是前天晚上的事实在危险,我若是会点功夫就好了,能防一防,如果王爷会,我就跟他学了。”云归暖捏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你直接问王爷嘛。”
“那如果他不会呢,岂不是很尴尬,我不想下了他的面子。”云归暖演得一本正经。
薛持酒突然觉得嘴里好像被塞了什么东西,“汪汪”的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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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逸之:有没有人能关心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