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往上游,游了几步,眉毛一皱,又游了回来,细细的看着两块凸起的石壁。
她没有伸手去碰那石壁,一来是被那只貂鼠恶心了,二来,也不敢擅自乱动,生怕自己也染上瘟疫。
这一细心查看,顾轻寒看到其中一块石壁有割裂划伤的痕迹。
很不起眼,很浅,很小块,应该是不小心割的吧,再看看这割裂的痕迹,顾轻寒眉心窜出一股股火气。
不为别的,就为这痕迹根本不是长年留下的,而是近期被人为割裂的。
特么的,最后别让她查到是谁,不然非得灭了他九族不可。
不再多留,往上浮起。
这次,顾轻寒的速度不可谓不快,简直就像航空火箭—般,飕的一声就窜了起来。
澎。
一冒出头,顾轻寒第一时间就将手中的卷成团的衣服往岸上一仍,又是剧烈呕吐出来。
臭,臭死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臭的东西。
暗白等人,看到顾轻寒浮上水面,还未来得及兴奋的松口气,就有一股恶臭传来,臭得她们忍不住捂起鼻子,闭住呼吸。更有甚者,跑到一边人,呕吐起来。
那衣服里面,到底是什么,怎么臭成这样。
要说最想吐的,应该是帝师,因为那被衣服包住的貂鼠,好死不死的,正好扔在她的脚上。
而因为重力一扔,衣服散开一脚,帝师低头,刚好看到里面的似鼠非鼠,似貂非貂,长满蛀虫,散发一阵阵恶臭味的貂鼠。
一口浊气上来,想吐,却被人睹住嘴巴,想逃开,双手双脚却又被人绑住动不了身。
熏得她差点昏过去。
陛下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陛下是在报仇,所以故意将这捞什子东西,扔在她的脚下。
眨了眨眼睛,示意暗白赶紧将她给放了。
暗白也看到那包裹落在帝师脚下,想上前帮她松绑,可才走了几步,更大的恶臭味传来,饶是她隐忍力足够,也忍不住张嘴吐了出来。
赶忙后退,不敢再管帝师。
她也很无奈啊,她是陛下的暗卫,不是帝师的暗卫,帝师,你自求多福吧。
顾轻寒爬到岸边,还是未能缓口气,那恐怖恶臭的画面,不由分说的,就袭上她的心头,看得她想吐。
在水里,恶臭已经更严重了,爬上岸边,恶臭更加严重。
捂住鼻子,望了一眼帝师脚下的貂鼠。
心中默哀,帝师,朕这次绝对不是故意的,要怪只能怪你运气太好,什么地方不站,偏要站那里。朕也无奈了,不是朕不救你,而是朕也想活命,不想被熏死。
突然,啪的一声,原本就松散的衣结彻底松散。
这一松散,衣服袋里貂鼠展露无疑,似貂非貂,似鼠非鼠,貂鼠的胸膛处,密密麻麻,成千上万只小小的蛀虫翻滚爬行着,而更大的恶臭更是铺天盖地的自里面传出。
这时不止侍卫捂着鼻子,不断往后退去,剧烈呕吐,连向来隐忍的暗卫都捂着鼻子,不断呕吐。
臭,太臭了,臭得她们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这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暗白捂嘴狂吐的时候,余光看到帝师痛苦的表楚。眼神闪了闪,虽然她打了她一巴掌,但她还是很好心的。
抽出一旁边侍卫的刀,凌空挥去,正好砍断,绑在帝师身上绳子。
绳子一断,帝师急忙拿掉塞在嘴进布,吐了一口浊物,连忙猜奔离开。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她要熏死了,想过年老后无数种死法,就没想过,会被熏死的。
顾轻寒本来稍微好点儿,此时又看到散开貂鼠。咽下嘴里的酸水,丢一下句话,当先往当城的方向跑去。
撤,回东城,帝师留下看守貂鼠,一只蛀虫也不能少了,给朕找个地方,妥善保管。
帝师脑子轰的一声,哀怨道,陛下,您看老臣,年老体虚,这等重力活,实在吃不消啊,老臣可不可以跟您一起回东城。
不行,你必须留着,这不是重活,很轻,只要拿起来,放在安全的地方就可以了。你也不老,若是老的话,就没有那么中气十足的声音阻拦朕下水了。
帝师还想求情,想说,她宁愿去干重活,也不愿做这轻活,可陛下的影子,早已消失怠尽,连个影都没有。
不止陛下,连暗卫都没影了,只有自己带来的侍卫。
仰天哀呼,陛下,不带您这么报复人的啊。
远离束河后,顾轻寒才缓了缓身子,只是胃里依旧发酸,不断想要呕吐。
转身将从大海上捡到的橙凤凰丢给暗白,郑重道,把这块玉佩放到帝都方向的束河里,暗卫全部出动,给朕日夜保护这块玉佩,不许出任何差错。
是。暗白也不问原因,只是恭敬领命,马上便派人去做。
坐在暗卫为她准备的马上里,顾轻寒不断搓着手掌,冷得发抖,总感觉身上都是虫子。暗想着回到东城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异味以及脏污,全部洗干净。
特么的,以后再也不下水了。简直就是脏死了,脏得她受不了。
想到那个貂鼠,就在水里,而她下水后,喝了那么多河水,顾轻寒又是一阵反胃。
靠,喝了那么多脏水,不知道有没有事,回去后,得让楚逸把把脉。
想到水里的漩涡,顾轻寒又是一阵发愁,她明明被漩涡卷到海里去了,可为什么暗白又说是在束河水底发现的她。
暗白不可能骗她,就算暗白骗她,身边还有那么多暗卫,侍卫,以及帝师,这个慌她撒不起的。
束河有问题,她明天必须得再去一趟,她要搞清楚,那块大海到底是在哪里?为什么可以穿梭束河。
即便有漩涡,也不可能漩涡到卫国,以及裴国去,卫国跟裴国离流国那么远,就算真的卷过去了,就算以最快的速度,没有个七八天,也卷不到。
陛下,到了。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已进入东城,外面吵吵闹闹,不时还伴随着是整齐有致的脚步声。
蹙眉,东城发生了何事?
顺着下人掀起的轿帘下车,就看到全城戒备森严。
转头看着过来接她们的副将,怎么回事。
副将躬身道,回陛下,东城闯入几个白衣刺客,眼下侍卫们正在缉拿。
那人捉到了吗?
副将闪过一抹尴尬,低声道,下官有罪,未能捉到刺客。
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
回陛下,下官不知,下官本有事要面见左相,一进屋中,就发现了两个白衣蒙面人,这事,左相应该比较清楚,是否要宣左相……
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道,这事一会再说,现在有一件十万火急的重大任务需要你去办。
副将听到这句话,连忙正身,军人式的震天大应一声,陛下请吩咐,下官必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去给朕准备一个屋子,朕要沐浴更衣,多烧点水,朕起码要洗三遍。
啊……准备屋子,沐浴更衣,烧水,洗澡……这是十万火急的重大任务?
啊什么啊,没听到朕说的十万火急吗,还不赶紧去办。真是的,现在的这人,什么都要问个仔细,没看到她全身都难受吗。
副将不敢耽搁,连忙命人去做。
一处简单的房间内,顾轻寒仰躺在巨大的浴涌之内,任由小侍给她擦洗按摩。
她已经洗了整整五遍了,换了五桶水浴水,才感觉稍微好点。
趴在桶沿上,闭着眼睛享受着。
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了。顾轻寒对着小侍道。
是,陛下。小侍放开按摩着顾轻寒肩膀的手,对着她福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等到小侍退出去后,顾轻寒才转过身,掬起一把水,水上掺着五颜六色的花瓣,放在鼻孔闻了一下。
真香啊……
还是这里舒服啊。
将手中的掺着花瓣的水,顺着颈脖一路往流淌。
双脚蹬蹬蹬的踢起一层层水花,水花伴着花瓣,高高溅起,谱出一幅唯美的画面。
而此时,顾轻寒躺在浴桶里,双手把玩着花瓣,嘴角高高勾起,尽显愉悦。
顾轻寒很美,她的脸型精致小巧,秀眉如画,眼眸如水,皮肤白皙,处处透着亮泽,或许她的外表在这个世界,并算优秀,甚至可以说,太秀气了。
然而,如果以现代女性的标准,这幅脸蛋绝对是一等一的漂亮,堪称影视天后了。
找到了两块凤凰玉佩,也找到了源头,接下来,就要楚逸以及各大太医去忙了。
只要对症下药,瘟疫很快就能够解决了。
困拢在她心头的烦恼,终于消除了,心情怎么那个美好呢。
顾轻寒放下所有压力,孩童般的嬉戏玩耍,溅起一层层的浪花,嘴里哼着小调。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
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从不觉得你讨厌你的一切都喜欢
有你的每天都新鲜
有你阳光更灿烂有你黑夜不黑暗
你是白云我是蓝天
春天和你漫步在盛开的花丛间
夏天夜晚陪你一起看星星眨眼
秋天黄昏与你徜徉在金色麦田
冬天雪花飞舞有你更加温暖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
亲爱的,你的小苹果是谁呀?是不是我啊。
正当在顾轻寒哼得愉快的时候,一道不协调的声音传来,愣是将她吓了一跳。
顾轻寒望向声音发音处,看到个戴着银色面具,手持玄扇,一脸慵懒邪魅的蓝衣男子。
这个蓝衣男子长身如玉,眉眼含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甚至,甚至还冲着她暧昧的眨了眼睛。
蓝玉棠,他什么时候来东城了。
亲爱的,本少知道你很想我,也知道本少就是你的春天,但是捏,这男女之间的活儿,还是该男人来主动的。
顾轻寒脑子瞬间当机,脑袋保险丝烧了下。
啊……
顾轻寒惊恐的大叫一声,声音远传东城。
色狼,你这个色狼,不许看。篮玉棠捂住耳朵,等到顾轻寒的震天的声响退下,才挠了挠耳朵,亲爱的,为夫在这里,不用叫得那么大声,为夫会满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