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晚上陛下就是他的了,他绝不允许再出现任何事情。等陛下宠幸了他后,看后宫中,还有谁敢说,陛下多久没恩宠他了,哼。
顾轻寒很郁闷,帝师马上就来了,段鸿羽还在这里蹭呀蹭的,丫的,他是故意的吗?
就在她们彼此深陷进去的时候,虽然一阵轻咳声重重的响起。
顾轻寒条件性的,将段鸿羽护在怀中,并将他身上的衣服拢好,有些不满,有些尴尬,有些郁闷。
居然被帝师给撞见了,她跟段鸿羽是不是命中带煞,每次恩爱的时候,不是被打断,就是被别人看到,他丫的,真不是一般的郁闷。
等到衣服穿戴整齐后,顾轻寒才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帝师回头,正气凛然的脸上,眉毛紧皱,对着顾轻寒及段鸿羽行了一礼后,有些不悦的道,陛下,这里是御书房,处理国事的地方,陛下怎能在此行污秽之事呢?
顾轻寒讪笑,这不是没忍住吗。憋了那么久,你来试试看,看你能不能忍得住。
不过这句话顾轻寒不会对帝师说,更不敢跟帝师说,帝师古板正气,说了她也不会懂,更听不进去。而且在御书房……又是青天白日的,确实有些荒唐了。
段贵君,您身为贵君,后宫统率楷模,就更应该知礼,规劝陛下以国事为重,以百姓为重,如何能够带头来御书房行不轨之事呢,段贵君这是要后宫侍君都有样学样吗?这里是御书房,商量国事的重地,段贵君难道连这点都不懂吗?
帝师虽然年近五十,但声音洪亮,眉间正气,铿锵有声,字字句句都指向段鸿羽。
顾轻寒想开口将此事带过。段鸿羽却先她一步开口,情绪有些剧烈波动,不再妖娆魅惑,不在撒娇争宠,而是带着冷笑,带着敌意,带着不屑……将身子站得笔直,与帝师对恃着。
是啊,本贵君确实不懂,因为自小就没有人教本贵君这些规距,本贵君只知道要好好的服侍陛下,伺候陛下。子不教,母之过,本贵君天生没有母亲,自然不像某些人那么厉害,教女有方。
段鸿羽,说到天生没有母亲,以及教女有方的时候加重语气。
顾轻寒蹙眉,段鸿羽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吧,静静的坐着,也不发言,猜测他们的关系。
帝师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面色一变。教女有方,整个帝都谁不知道她教女无方。那个混账女儿,一天到晚惹事生非就算了,前阵子还被剁下一根手指,扒掉衣服挂在城门上,若不是她豁出这张老脸救她,只怕她都回不来,经历那一事之后,她的脸面全掉光了,成了帝都里的笑柄。
前几天参加科考,又传出作弊,作弊就算了,居然还死不承认,拉着她的正夫,将事情闹到大理寺去,结果审判结果是她的女儿作弊。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她再一次成了帝都笑柄,女儿,正夫,丢尽了她的脸面。每次上朝的时候,都有人在背后对着她点点指指,议论纷纷……
现在说到这句教女有方,明显戳中了她的痛处。
脸色不由沉了下来,段贵君,你要是无德无能无规距,就趁早请旨退了贵君之位吧。有这样的贵君,后宫如何安定。
帝师大人,您有这样无能无为无教养的女儿,还是趁早请旨辞了帝师之位吧,省得祸害百姓,祸害天下。段鸿羽冷笑,反讥道。
帝师愤恨的指着段贵君,身上朝服无风自动,气得说不出来话来,反身对着顾轻寒一礼,陛下,段贵君公然出现御书房,不守宫规,不守为妃之道,恳请陛下废了段贵君。
帝师大人管得也太宽了吧,有这时间在里唠叨,还不如好好回去教育女儿,哦,对了,帝师似乎还有不少儿子,不知道你的儿子们是不是也跟你的女儿一样庸碌愚蠢。也是,有您这样的母亲,哪能指望他们能有多好呢。段鸿羽理了理自己还有些凌乱的衣服,慵懒的说着,连一眼都不屑看帝师,仿佛看她一眼,都侮辱了他。
你个逆子,有你这么对母亲说话的吗?
母亲,呵,对不起,我身份卑微,只是一个最低贱的青楼妓子的儿子,哪里配做您的儿子。我的母亲,在我出生前就死了。记住,我,我只是一个人人践踏,人人嘲讽的青楼妓子的儿子,我的父亲,在出嫁前,就被千人骑万人枕。您是高高在上的帝师,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我们跟您,能扯得上什么关系。
段鸿羽说这话的时候些悲愤,恶狠狠的盯着帝师,手上,紧紧攥紧着衣服,甚至还有些颤抖,极尽嘲讽。
顾轻寒脑袋轰的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段鸿羽是帝师的儿子?他姓段,帝师也姓段……他们是母子……
她大意了,竟然从来都没发现过这个问题。
放肆,他是你爹。帝师怒吼一声。
你才放肆,当朕的御书房是什么地方,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帝师大声,顾轻寒比她更大声。
帝师连忙跪下,臣该死,陛下息怒。
段鸿羽不说话,只是跪在那里,紧紧攥着衣服,死死的盯着地面。完全没了以前的魅惑张扬。
退出去,朕今天不想谈国事,段贵君说的没错,你先回去把女儿调教好了再来,要是调教不好,朕不介意帮你调教。
帝师心里一颤,陛下是怒了还是对她有什么成见……压下心里的疑惑,有些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帝师退了后,段鸿羽仍然跪在地上,盯着地面,不言不语。
顾轻寒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拉着他一起坐到椅子。轻声道,没事了,有朕在,以后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段鸿羽依然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身上微微颤抖着,身上弥漫着一股悲伤。
顾轻寒叹了一口气,将他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处,拍着他的背。今天这几句话实在让她太震惊了,段鸿羽是帝师的儿子,而他的父亲,竟然是个青楼妓子。难怪,难怪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魅惑。
母亲是高高在上的帝师,父亲是人人可欺的妓子,加上,母亲又娶了那么多房夫郎,他,肯定从小就被欺负嘲讽的吧。
突然有些心疼段鸿羽,记得,他刚来的宫里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小侍吧,连一个位份都没有,这些年,他就靠自己的双手一步步的爬上来的吗?
段鸿羽低声抽泣,有些哽咽,陛下,对不起,臣侍不是故意的,臣侍以后一定谨言慎行,您别生臣侍的气,好吗。
傻瓜,朕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朕要是生你的气,就不会把帝师赶走了。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
那陛下会废了臣侍的贵君之位吗?
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朕为什么要废你贵君之位。
臣侍擅闯御书房,还跟帝师吵了起来
擅闯御书房是因为你关心朕,至于跟帝师吵起来,这件事,本来就是帝师不对,吵得好。
段鸿羽闻言,更加将头埋在顾轻寒怀里,失声痛哭起来,他也有人宠爱,有人关心了,即便这些话是假的,他也很开心,从来,都没有感受这种温暖……从来没有……
顾轻寒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任由他痛哭出声。不知过了多久,段鸿羽抽泣的声音才慢慢止住。
捧起他含泪的眸子,这双眼睛,没有媚笑的时候,依然带着魅惑,吸人眼球,他的眼睛很肿,很红,连鼻子都红通通的一片,顾轻寒在他眼睛上轻吻了一下,哭够了就别哭了,要是把眼睛哭瞎了,朕会心疼的。
臣侍是感动的,臣侍不哭了。伸手胡乱抹了一把泪水,冲着顾轻寒咧嘴笑着,只是笑容里,多了一抹久违的温暖。
把你爹接进宫里吧,这样你们也可以离得近点。他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给朕,朕必须得好好感谢他。顾轻寒抱着段鸿羽,将下颚抵在他的发间。
段鸿羽身上怔了一下,闷闷道,我爹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
嗯,在臣侍十二岁的时候过世的。
顾轻寒搂了搂紧段鸿羽,安慰道,没事,以后朕会代替你爹照顾你的。
陛下对臣侍真好。段鸿羽的声音又带着哭腔,不过这次,是真正的感动。从小,除了父亲和采文外,便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对他非打即骂,从有记忆起,就没见过母亲,只是跟父亲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屋子里,做着最粗重的活……
父亲跟采文去世后,他在这个世上孤零零的,无人问津……
现在,终于有人对他好了,即便陛下只是口头上说说,他也很满足了。至少,他不再是孤单一人。
陛下会嫌弃臣侍吗??
嫌弃你什么?
嫌弃臣侍的父亲只是一个妓子……段鸿羽有些害怕,他的父亲身份那么卑微,要是陛下嫌弃的话,那他该怎么办?
青楼妓子又怎样?很多人都是被迫卖到青楼的,他们本身也不愿当青楼妓子。何况,你又不能自己选父母,再者,就算他是青楼妓子又怎样,他对你的疼爱会比别人少吗?
听到这句话,段鸿羽整个心安定了下来,往她怀里蹭了蹭。
陛下,你想不想听臣侍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想啊,求知不得呢。
段鸿羽魅惑一笑,脸上充满一种柔和回忆,仿佛时间倒退,回到过去。
我爹出生在书香世家,外婆直爽干练,得罪了不少人,所以被人设计陷害,满门抄斩。爹爹因为年纪尚小,就被充为官奴,卖身青楼。但是爹爹长得很漂亮,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且性格柔顺,引得众人为他竟相争抢,人人欲与爹爹一夜春风。但是爹爹洁身自爱,以命相搏,跟鸨爹说,十六岁之前,卖艺不卖身,鸨爹不敢逼迫,怕逼得急了,爹爹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