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大这种名校中,为了一个小小的艺术比赛作弊,被发现的后果可远远不是一个学生承担的起的。
能进入清大毕竟花费了十几年心血和努力,为了一个不怎么重要的艺术节,如果被开除……
而且樊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显然是没打算给学校留面子,所以校长的语气也不算好听,但还是承诺了,“如果真的发现有人作弊,我们一定会给予应有的惩罚措施!”
樊林听见校长的保证,微微点头,这毕竟的清大,清大的名誉不会让一个作弊的学生毁坏。
今天到场的,有许多国画界的老前辈,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好,校长颜面无存。
但对自己来说,在国画界的前辈面前刷脸了不说,还留下一个刚正不阿的形象,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樊林才选择现在将这件事曝光。
至于那个学生……只能让她自认倒霉了。
但话说回来,谁让她抄袭呢?
台下的学生也是大吃一惊,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作弊?在清大作弊,不要命了?”
“我去,是谁胆子这么大啊,作弊被发现,这不是完蛋了吗?”
谢辞影也坐在学生中间,身侧有人问她:“辞影,你知道作弊的人是谁吗?”
谢辞影抿了抿唇:“我也不是很清楚。”
“也是,辞影一直不关心这些,一心只有画画,谁作弊她怎么会知道,不过辞影你说,那作弊的人图什么啊?”
谢辞影压了压嘴角,克制住自己心头的激动,“我也不知道呢,不过想来那个人应该很爱慕虚荣吧,所以才会在国画比赛上作弊,其实就算这个比赛得了一等奖又如何?不是自己的真才实学,早晚会被揭穿的。”
“辞影你说得对,被揭穿的时候指不定有多难看。”
“那个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樊先生会不会公布那个学生的名字,啧啧,真丢脸。”
叶北笙忽然睁开眼睛,先前的困意一扫而空。
她怎么觉得,樊林这句话,是在针对她?
因为樊林说的作弊这件事,直接让比赛陷入一个尴尬的氛围。
校长拧了拧眉,想要打断樊林,将话题拉上正轨:“樊先生,对于作弊的学生……”
没想到樊林直接无视了校长,义正言辞道:“国画是高尚的,我不容许任何人玷污!如果这个学生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我可以原谅她。”
“但她居然偷了国画大师魏先生的作品来参加比赛,如今魏先生就坐在评委席上,难道清大要放任这种事情?清大如何面对魏先生?”
“如果不是我偶然看见这幅画,与魏先生说明此事,恐怕今日那幅画出现在颁奖台上,只会更难堪!”
校长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件事确实不好处理。
怎么会有学生胆大包天,偷了魏先生的画参赛?
不知道魏先生就是这次的评委之一么?偷评委的画参赛,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校长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而后才对着身边的人开口:“你去处理吧。”
既然樊林当着众人的面挑明此事,若是他这个校长不作为,清大的名誉只会更受影响。
校长身边是负责这次比赛的文艺部主任,他上前与樊林轻声说了两句,樊林神色不屑且高傲,吐出一个名字,应该就是作弊学生的名字。
却没想到主任脸色变了变,似乎很惊讶:“樊先生您……确定?”
“怎么,贵校是打算包庇这个学生?”
这个帽子扣的太大了,主任不敢再多言:“既然樊先生确定,又有魏先生的证明,那她确实抄袭了,这点我们学校不会包庇。”
樊林点头:“那就宣布吧。”
主任叹了口气,接过话筒:“经过我们的讨论,确定了叶北笙同学此次确实偷走魏先生的画参加比赛,属于作弊行为,我们将取消叶同学的比赛资格,定叶同学为留校观察处理,处分稍后再定。”
……
……
瞬间安静了。
叶北笙这个名字,也有不少人听过。
计算机系的座位上,谢辞影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身侧一班的学生不屑道:“居然是她?九班的那个?他们为了赢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辞影,你说是不是?”
谢辞影轻笑:“嗯,我也没想到居然是叶同学,平日里看她……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而九班那边,所有人都震惊了。
班长眼睛都快掉下来了,“不是,作弊的是谁?”
“北笙?他们说的是北笙吧?”
“是不是在开玩笑?北笙不是说她画的很烂吗?很烂,还能是偷了魏闲的作品?”
叶北笙:“……”
啊,居然真的是她。
从樊林说那句话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隐隐约约的感觉了。
但真的听见樊林说出口,叶北笙还是有一种世界观崩塌的错觉。
……不是,你们非要诬蔑我,就不能换个合情合理的诬蔑方案吗?
非要说我偷了魏闲的作品参加比赛,我画的那水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至于吗?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叶北笙我记得好像专攻珠宝设计的,来参加国画比赛做什么,还作弊?”
“是不是受刺激了?谢辞影转学过来之后,她就成了计算机系响当当的人物,叶北笙嫉妒?”
“也不太可能吧,叶北笙也是名门千金,嫉妒什么……”
“谢辞影可是谢家人呢,谢家千金小姐,你说叶北笙嫉妒不嫉妒?女人啊,一旦在她身上的注意力被别人抢走,那嫉妒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为了超过谢辞影,就想出作弊这种办法,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班长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的话,有些生气。
什么叫做北笙想和谢辞影一较高下?原本北笙都不愿意参加这个比赛!
班长抿了抿唇,站起来就开口:“老师,这件事我想有误会,北笙原本根本不愿意参加比赛,是我们……”
叶北笙拉住了他的手,“没必要。”
她语气很浅,“现在没必要解释,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解释什么呢?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