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双方的签约仪式异常低调,地点定在了港岛,谈小天甚至都没出面,由阮思和老虎基金的人直接对接。
罗宾逊在签约仪式过后,把江晚叫到了他家。
“该死的,江,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保证,你在米国的风投界无法立足。”
罗宾逊愤怒的咆哮声传遍整个屋子。
江晚有些不知所措,她竭力辩解着,“罗宾逊先生,请相信我,谈小天不会无缘无故出售他的股份的,这里面一定有阴谋,只是现在还没到揭开盖子的时候。”
“江,我不想再听你鬼扯了,你知道吗?
就因为听了你的话,仅仅一个月时间,晨曦教育的股价就飙涨了60%,我不但少拿了5%的股权,还多付出了5亿港币,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当然这也是一句气话,对江晚这种做掮客生意的小公司,别说5亿港币,就连5000万都没有。
结果自然是她被暴怒的罗宾逊赶出房子。
罗宾逊已经向华尔街以及硅谷的公司放话,江晚就是一个骗子,以后不要和她做生意。
大佬发话,江晚的公司很快就没了生意,濒临倒闭。
******旧金山一处公园的湖边,江东航穿了一件冲锋衣,沿着湖边小道慢慢的转着圈。
他现在已经完全退休了,每天的生活很规律,早上和妻子去社区附近的华人市场买菜,然后他就到这个公园转转,夏天的时候钓鱼,冬天散步,遇到熟人就聊上几句。
虽然他还不到60岁,但心已经足够安稳,很享受现在的一切。
“老江,今天没拿鱼竿吗?”
在路上,他碰到了一个钓友,两人谈了几句。
“天冷了,坐时间长受不了。”
那位钓友一指远处,“老江,那个是你女儿吧?”
江东航一回头,看到了穿着一袭黑色风衣的女儿,拖着行李箱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
江东航叹了口气,虽然他已经退休,退出风投圈,但老同事还是会偶尔有联系的,最近关于女儿的传言也听说了几句。
这个女儿,聪明,能吃苦,其实是做事的人才,但就是斩不断心魔,总要和谈小天较劲。
这又何苦呢?
江东航慢慢走过去,经过女儿身边时只说了一句,“回家吧!你妈今天买了鱼,让她给你做鱼羹。”
一句话差点让江晚落泪。
在外面吃了苦,受了委屈不要紧,家里始终有疼爱她的父母在。
******母亲做的鱼羹依然美味,江晚吃了一大碗。
吃完饭,江晚很镇定,“爸,我想和你谈谈。”
“好!”
江东航点点头,起身进了书房,江晚紧随其后。
书房里,江东航泡了一杯热茶,低着头,吹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只等江晚说话。
“爸,这次我又栽了。”
这是江晚的第一句话。
“如果你放不下心魔,这种事以后还会有的。”
“我有什么心魔?”
江东航一笑,放下茶杯,“小晚,我第一次见到谈小天时,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我想这个年轻人真是优秀,要是他做我的女婿该多好。”
江晚瞪圆了眼睛,“爸,你说什么呢?”
“哈哈!”
江东航笑了两声,“其实有我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只可惜,当时谈小天已经有了谭四小姐,只能说你们相逢恨晚了,而且你性子太过强势,容易钻牛角尖,即便谈小天当时没有女朋友,你们也绝不可能走到一起。”
“爸,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你再说我可就走了。”
“好,我不说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之前的事?
一直揪着谈小天不放。”
“我,我……”江晚张口结舌,但好在她反应机敏,只犹豫了几秒钟便找到了借口,“当年他害了你,我咽不下这口气。”
“行了,女儿,我是你的父亲,我能不了解你吗?
谈小天怎么害我了?
如果你是指快乐网那件事,确实,那是一笔失败的投资,但难道不是我们联起手来逼着谈小天转让股权的吗?”
“而且,我现在还有点感谢谈小天,如果没有那笔失败的投资,现在我可能还过着以前那种睡觉都不安稳的生活,时时刻刻要操心政局、经济环境、财经信息。
哪像现在这样,生活规律,什么都不用想……”“那也不行,我不能放过他。”
江晚依然坚持着。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
江东航喝了口热茶,“女儿,我做风投三十多年,得出一个道理,永远不要逆势而为,这其中也包括不要和那些天才为敌,听不听得进去就看你自己了。
但你记住,无论你在外面受了多大委屈,这个家永远有你一双筷子一张床。”
江晚鼻子酸酸的出了书房。
父母老了,没能力了,唯一能给她的帮助无非就是一双筷子,一张床。
可是她不甘心,她是多么想击败那个男人,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也好。
******砰……砰……篮球击打地板的声音沉闷又急促。
谈小天和公司的一群理工男正在打一场友谊赛。
很多女员工下班了都没走,自发来到天谭大厦内部的篮球赛场观战,叫好声此起彼伏。
谭明嫣带着大王也来了,大王捏着小拳头,大声的为爸爸加着油。
中场休息,谈小天过来喝水,谭明嫣又是递水,又是擦汗,向在场那些年轻的女孩宣示着主权。
这是老娘的男人,你们都看好了,别有其他心思。
谈小天喝了几口水,把那几个队员叫到身边,给他们布置下半场的战术。
他正说得起劲呢!方欣拿着他的手机走了过来,“老板,梁总的电话。”
“谁?”
谈小天一时没反应过来。
“以前新京能源的梁总。”
方欣补充了一句。
“他不是跑到鲁东带孙子去了吗?
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谈小天接过电话。
“喂!老梁,你不是在鲁东带孙子带的很快乐吗?
都不回燕京了。”
“小天!”
梁望牛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先朋死了。”
“什么?”
谈小天失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