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罢,谈小天本想休息,可是历秣却凑了过来。
“谈先生,我虽然在盛天工作了很久,但却一共没见过你几次面,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拒绝女士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谈小天只能勉为其难拥着历秣继续跳舞。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位历家十三妹不是看见自己就一副苦大仇深表情,今天为什么主动要和自己跳舞?
说不定跳舞是假,借机奚落我两句才是真。
果然不出他所料,两人刚刚跳了没一会儿,历秣就说话了,“谈先生,你也是内地有名的富豪,为什么要占我们历家的便宜?
那30亿美元花起来开心吗?”
“很开心,白送给我的钱花起来最开心了。”
谈小天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白的牙齿。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也敢来说我。
历秣被他气得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这样?”
“十三小姐,你在批评我之前最好把事情搞清楚,这30亿美元不是我伸手要的,是你家哭着喊着要给我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太奶奶。”
历秣紧咬红唇,“我不知道你跟太奶奶说了什么,她这么听你的话,一定是她老糊涂了,才中了你的奸计。”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啊?
这是病,得治。”
谈小天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心浮气躁。
若是平时,他会一笑置之,今天却总想出口反击。
历秣变了颜色,“谈先生,你好没风度!”
“我任由你污蔑就是有风度了?”
历秣被气得前胸不停起伏,她眼珠转了几转,突然现出惊恐神色,伸出手猛推谈小天,“谈先生,你不能这样,流氓!”
谈小天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随即明白过来。
这个小丫头真的要诬陷我。
变故陡生,大厅里百十道目光一起对准了谈小天和历秣。
历秣捂着嘴,潸然欲泣,可欲泣了半天,半滴眼泪也没掉下来,她终究不是学表演,情绪不真实不到位。
反观谈小天,经历了短短一秒的慌乱后,此时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脸上挂着揶揄的笑,静静看着历秣。
那几个了解谈小天为人的嘉宾,像郑燕同、石毅豪心中雪亮,历家这位十三小姐在诬陷谈小天,只可惜她选的地点不对。
这里是大厅,人数过百,谈小天除非疯了才会在这里公然猥亵她。
这女孩脑子可不太灵光。
他们几个能这样想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历家七子脸上的尴尬重的都快掉地上了,尤其是历秣的父亲老五历嘉忠,他知道女儿是为他抱不平才这样做的,可这样不但没有打击到谈小天,反而会把自己置于一个危险境地。
老祖宗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在眼皮底下发生。
果然,老太太说话了,“老五,把你的宝贝女儿领走。”
“是,奶奶!”
历嘉忠自从被剥夺了一切职务后,彻底成了散人,没有任何收入,若不是之前这些年积攒下一些家底,他们夫妻就得沿街乞讨去了,对老太太的话更不敢违背了,走下场强行把女儿拽走。
历秣一走,乐队继续演奏,只是没有几个人下场跳舞了。
历酥走到谈小天身边,表情忧郁,不用问,肯定是她的兄弟姐妹给她压力了。
“谈大哥,十三姐一时糊涂,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不会的。”
谈小天冲她一笑。
郑燕同见气氛变了味,便主动对谈小天说,“小天,在里面呆的气闷,我们出去走走,到我那里喝喝茶怎么样?”
“也好!”
谈小天当然也不想留在这全是敌人的历家。
他过去向老祖宗告辞,然后和郑燕同走出大门。
郑燕同家就在历家不远处,两人准备步行过去,可当他们刚走出历家院门,身后就传来一声怒吼。
“谈小天,你给我站住。”
谈小天一回身,只见一群历家子侄气势汹汹向自己跑来。
看样子来者不善啊!岳美娣、怀特、布莱克如临大敌,挡在谈小天身前。
郑燕同比了个手势,他的几名保镖也上前拦住这帮历家子弟。
这帮人被保镖隔开,带头的是历家老十二历程,他指着谈小天大叫,“谈小天,把我们家的钱还回来,不然今天就让你好看。”
其他人也跟着振臂呼叫。
他们本来就谈小天敌意深重,对谈小天拿走了历家30亿美金的事耿耿于怀,方才历秣一事更是刺激到了他们。
为了钱,他们已经不怕得罪老祖宗了,看到谈小天出去,便一股脑追了出来,反正法不责众。
老祖宗再厉害,还能将这帮重孙子都赶出历家吗?
谈小天微微抬头,看了眼夜空。
今晚有点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烦躁,看到这帮叫嚣的挺欢实的人,他从心底生出一股想要打人的冲动。
他伸出手,推开挡在身前的保镖,直接走到领头叫的最欢的历程身前。
他并不认识历程。
这帮历家纨绔没想到谈小天敢这样做,就像被撤掉铁栅栏的狗,原来叫的山摇地动,突然间就怂了。
“你不是要让我好看吗?
来吧!动手吧!”
谈小天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历程,眼中闪现出无穷的战意。
“你……”历程有点慌,他向左右看看,“兄弟们,这个人在咱们家门口挑衅咱们,咱们一起上,扁他。”
他喊完这句,发现,没人动,所有的兄弟都静了下来,甚至还有人往后挪步。
这帮重孙子,凑热闹站脚助威说风凉话一个顶两,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两个都不顶一个。
“你们这帮没义气的东西,大家一起上,老祖宗还能……”他本想说老祖宗还能把我们全赶出历家吗?
可他不提老祖宗还好,一提这三个字,有人立刻想到那张苍老的可怕的脸,转身就走。
这趟浑水趟不得,万一像五叔那样被解除职务,我吃什么啊!很快,大门前便清静了,就连发起者历程也逃之夭夭了。
郑燕同笑的直不起腰来。
历家子孙如此材质,一个成器的都没有,将来的没落可想而知。
谈小天被这帮人闹得一点情绪都没有了,他就在这里和郑燕同辞别,坐车下了太平山。
从车窗望去,天上一钩残月,谈小天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