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止盈，没了先前的傲气。
许是因为这几天的苦难，又或许是因为这几个月云知雅的不断防备和试探。
云浅歌拉起止盈的手，掀起衣袖，“原来如此。”伤口已经好了，留下淡淡的疤痕，看来云知雅私下欺负止盈许久了。
“你早知道我会来。”
“太子妃需要一颗棋子。”不过是被云浅歌挑衅了几句，云知雅便记恨在心，不信任她。
尤其是云浅歌从北地回来之后，她越是劝云知雅冷静，云知雅就越不信任她。
她本全心全意相助云知雅，换来的却是不断的被怀疑和时不时的折磨。
“不愧是云家培养出来的人，聪明不足，但胜在足够理智。”
“太子妃想要如何？”她能摸清楚云知雅的想法，可完全看不清云浅歌。
明明是两姐妹，相差太大了。
“看来即便是得了睿王的临幸，以一个丫鬟的身份，也抓不住睿王。”云浅歌指着止盈的小腹，“若有一个孩子，你保得住吗？”
止盈愣了一下，将手放在小腹，“太子妃不担心睿王剩下孩子吗？”
“我为何要担心。”
止盈轻笑，“太子妃想要如何？”她一直以为太子妃命人喂她喝下的是防止有孕的药物，现在看来，她猜错了。
看止盈的模样，云浅歌也明白过来，连枝将药给止盈的时候，估计也没说明。
“若有个孩子，即便是将来睿王失败，你也有一线生机。”
“太子妃要我当你的细作？”止盈微蹙眉头，被云知雅不信任，她不是没联系过琅琊，只是没有回信，当初云修远传信会琅琊，需要个人伺候云知雅，这个机会是她求来的。
她本以为将来睿王若坐上皇位，云知雅念在她有功劳的份上，能摆脱奴籍。
没想到被云浅歌挑衅了几句，云知雅就不信她了。
“不用，你只需要分得睿王的一点宠爱就可以了，陛下有意选秀，云丞相态度不明，睿王还需要助力，以你的聪明，将来侧妃入府，你暗中护着一二就是了。”睿王的孩子，除了云知雅之外，谁都能生。
她慢慢耗，她就不信耗不掉两人之间的情意。
“止盈知道了。”止盈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太子妃，我腹中有孩子吗？”
“再幸苦半月，到时候舒贵妃会护着你的。”
提及舒贵妃，止盈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哭，若舒贵妃真在乎她腹中的孩子，绝对会将孩子过继给云知雅，她的孩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看着止盈眼底的担忧，云浅歌暗想，又是一个喜欢多想的人。
“孩子还未出生，若是个女儿，舒贵妃便不会在意了，况且侧妃入府，你还担心什么？”怕止盈犯傻，云浅歌提醒道。
“太子妃说的极是，是止盈想岔了。”
“不过你倒是可以谋一个侧妃的位置，晚些我会让人给你送上一瓶祛疤的药，女人的身体得好好爱护，皮肤够白，够滑，才留得住男人。”止盈的身份太低，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留不住睿王，在她意料之中，却还是让她有点失望。
“多谢太子妃，日后太子妃有差遣，止盈莫敢不从。”止盈犹豫再三，决定暂时投靠云浅歌，以求生机。
最少给腹中的孩子求一个保障。
她只是云家的一个奴婢，她的生死云家并不关心。
可云浅歌是云家的血脉，再不受宠，终究胜过她这个奴婢。
“你倒是聪明，我再提醒你一句，对睿王，不要用情，用情会让女人变得愚蠢不堪。”睿王能在短时间内哄好云知雅，耐得下性子，可见对云知雅还是有几份情的。
居然说是她下的药。
这黑锅她可不背。
“多谢太子妃提点。”
重新回到房中，午膳时分已到。
“豆蔻，回去后去查一下京城中爱慕睿王的人，最好是够聪明又够漂亮的。”一个止盈不行，她就再送睿王一人。
如果再送一个不行，那就送两个。
“是。”
“等等，重点查舒家。”她怎么忘了，表兄妹联姻也是可以的。
顶着舒家的名头，舒贵妃自然会护上几分，云知雅行事也会收敛，这根刺她一定要刺下去，让所有人都疼。
“奴婢明白，太子妃放心，奴婢定好好查。”
与此同时，摘星楼中缠着薛楠的舒奕突然打了个喷嚏，薛楠忍不住笑出来。
“舒公子这是被人念着了。”在云浅歌的开解下，薛楠对舒奕的纠缠已经不在意了。
“或许是有人要算计我。”舒奕揉了揉鼻子，这些天薛楠将他的行踪完完整整的告诉了齐王，即便是如今齐王禁足府中，薛楠一如往昔，舒奕不止一次自我怀疑，是不是他猜错了。
可证据摆在眼前，并不是他多想。
“哦？莫不是去长公主府的赏花人。”
“或许是太子妃也不一定。”
“舒公子觉得太子妃会念叨你？”薛楠给了舒奕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
“那算计呢？”
“有可能，你和太子妃各为其主，不算你算计谁？”舒奕还真是时时刻刻试探他。
“薛公子觉得陛下什么时候会解了齐王的禁足。”祸乱宫闱四个字，只是被禁足的，古往今来，齐王倒是第一人。
宫中消息，陛下似乎被齐王气的吐血。
陛下不发落齐王，莫非是人不对。
舒奕心中不免可惜，云浅歌既然要算计齐王，为何不加两个后妃，这样齐王就死定了。
“很快，陛下的长孙快出生了，舒公子可高兴。”
“还没生下，你就确定是长孙。”
“一定是。”薛楠笑着道。
舒奕心中一慌，没错，齐王一定会生下陛下的长孙，只有如此，才能解了禁足。
可齐王真的有这么大的胆量，扰乱皇室血脉。
与帝位一比，似乎冒险也值得。
“舒公子这是要走？”见舒奕想岔了，薛楠面色不显，心中一喜。
“多谢薛公子提醒，若我事成，定当好好谢谢薛公子。”
“多送点银票就是。”
“好。”
舒奕离开后，薛楠轻笑，范柔的孩子还未出生，薛楠就打起孩子的注意了。
可惜舒奕的算计，注定要夭折了。
范柔腹中确实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