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彦!”宵宫挥着手招呼,一名留着胡子的男子转过头看到宵宫,不禁面露微笑。
“是宵宫啊,要矿石材料对吧,早就准备好了,拿着!”名叫森彦的男子抛过来一袋沉重的矿石,足足有半人高,他居然能抡得这么轻易,想必是练就了一副麒麟臂。
“多谢啦,”宵宫也很轻松地抗下,然后把一袋摩拉扔了过去。
“走吧,接下来要去天目流找阿创,这些矿石并不能直接用,还需要经过特殊的工序打磨。”
宵宫招呼他上前,一路上还不断和他攀谈各种事情,她真的很健谈,虽然先前上衫昭月被吓了一通,但丝毫没有妨碍到她灿烂的微笑。
世上似乎就是有这么一种人,是天生的开心果,如人间的暖阳,带给人以欢笑和希望,只要看到对方的笑脸就有种被感染的错觉,就算面对再怎么惨淡的现实也能咬牙坚持。
不过比起某人,宵宫的功力还是太差了。
你说是吧?鸣人?
阿创是稻妻城有名的天目流冶铁的传人,据说其当家天目十五手下更是出过不少名刀。
况且锁国令和眼狩令的存在并没有削弱天目流在稻妻的影响力,反而因为各地兵荒马乱,武器的订单也上升了很多。
比如说现在,名叫阿创的年轻人就忙得不可开交,头上的紫色头巾被汗水打湿,手中沉重的锻造锤不知疲倦地砸上铁块,他用的力道还很沉,每一下都砸得火星四溅。
随着两人靠近铁匠铺,铺面而来就是一股子热风。
“是烟花材料的事情吧,为了祭典吗?”铁匠阿创见宵宫来,抽着回话的功夫擦了下额角的汗水,略带歉意地说,“抱歉啊,最近武器的订单也相当紧张。”
“是因为踏鞴砂和反抗军的战事?”宵宫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不是很好,“战争,不是会死很多人吗?”
“是啊,但我们天目流只是铁匠。”一名驼着背,眉目低垂的老人缓缓从铁匠铺里踱着步走了出来,声音苍老,且带着浓浓的无可奈何。
他何尝不知道那批武器的用途,但正如他所说,他只是铁匠。
铁匠只负责将武器打造得尽善尽美,至于如何使用那就不是铁匠应该过问的范围。
但……他们作为铁匠之前,也是一名稻妻人,是雷神的臣民,眼看着国家陷入战乱,用的还可能是他们锻造的武器他们又怎么开心得起来。
国家,国家,先有国才有家。
上衫昭月也深有体会,不过他还记得自己是生于那个遥远的古国,如今的有感而发只不过是前身的遗留在作祟罢了,说到底,他甚至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一年不到的时间,实在难以令他感同身受,但他对目前局势的理解是超越常人的,因为中学历史课本,讲过数不胜数这样的桥段。
其归根到底还是统治阶级的昏庸和不作为,想到这里,上衫昭月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看向远处高高耸立的天守阁。
是吧?敬爱的将军大人?
“战争的事情,我会告知大御所阁下,另外刚好还有一件事要委托天目阁下。”
“告知将军大人?”天目十五眼中露出惊异的神采,他四下打量着上衫昭月,最终看到他袖口上的家族徽记。
“您是社奉行的大人吧?”他露出了笑容,“你说吧,老朽愿意亲自接下委托,要不是社奉行,我们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啊……”
“是吗?”上衫昭月惊奇,早就听闻社奉行在民间声望颇高,没想到这么有面子。
“这是我的佩刀,它最近变得很奇怪,具体我也不知道原因,如果天目先生有办法就最好不过了。”上衫昭月解下腰间的千羽切,连着刀鞘一起递给了天目十五。
“锵!”清脆的滑铁声,让天目十五笑着眯起了眼睛。
“好刀,好刀,材料都是上上之选,”天目十五赞叹连连,对着阳光不断翻看,“但是锻造手法还是太粗糙了。”
“那,天目先生有什么好办法吗?”
“有,你等等。”天目十五放下刀,急匆匆地跑进里屋。
“好久没见到师傅这么有兴致了,”阿创看了一眼渐渐向血红色演变的千羽切,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这刀,”宵宫看了看说,“我可以摸摸吗?”
“请便。”上衫昭月很大方地说。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宵宫傻笑着,把它端了起来,同样学着天目十五将它放到阳光下,举过头顶仔细看它内部的纹理。
“好漂亮,像水晶一眼,还有樱花的纹理,怎么做到的?”
上衫昭月面无表情,心想果然寻常的女孩注重的还是卖相。
不一会儿,天目十五就抱着一块人大腿粗细的血红色矿石走了出来,宵宫见天目十五出来,赶忙把刀放下,装作乖巧的模样。
“这把刀自被锻造起就跟随着您,你的技艺每次突破都会给它带来渲染,再加上常年沐浴生灵血气,算是产生了些许灵性,”说到这里,他看了看上衫昭月,却发现他神色如常,“如果加以打磨和勾勒,有机会造就一柄神兵利器。”
“但,如果用上这块矿石,我就能保证它成为不世名刀。”
“那,天目先生需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上衫昭月说道。
“我也不卖关子,是我的一位好友,他叫做土门,他自从失去了神之眼,连同愿望也被击碎了,如今神志不清,时常会疯疯癫癫,据说是中邪了。”
“我听闻社奉行掌握祭祀典仪,想必会有神社的关系,我希望能带土门去鸣神大社看看,最好是能请到那位八重宫司大人。”
“无论他最后有没有被治好,这块矿石和我这身手艺都双手奉上。”
天目十五神情有些忐忑,他看着上衫昭月思索的眼神。
不由得猜测,虽然社奉行有神社的关系,但要直接请动八重宫司果然是太困难了,他叹了口气,打算松口,但上衫昭月这时候忽然说。
“你要是找别人,即使是神里小姐都没有门路,但是我可以,”上衫昭月点点头,“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和天目十五的惊喜不同,上衫昭月暗自发苦,又要被那个屑狐狸压榨了。
上次神樱大祓全程包办的还历历在目,屑狐狸就最后出了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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