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风声,顺着狂澜,人们终于勇敢抬起了头颅,但见他们身后的城墙上竟站满了弓箭手!
弓箭手们身披伪装,沐浴风雪,眼神锐利又凶猛,一箭一箭,例无虚发,俨然是等待已久了!
原来这就是先生所说的布局!
原来先生并没有让他们走入死路!
原来先生早就替他们在恐怖和绝望之中找到了方向!
“好!!”
“杀了他们!”
百姓们激动得心魂剧颤,他们举手高呼,但这仅仅只是开始,下一刻,人群后方那厚重的城北门扉被打开了!
“退开!”
“向两侧退开!”
有人指挥着百姓后退,恐怖的铁骑之声宛若雷霆从天际翻滚而来,连绵的、壮阔的、摧枯拉朽,震天动地!
“这是……”
“难道是叛军?”
“什么叛军!他们是保卫我恒山国的英雄!!”
“英雄!!”
铁骑们手持长矛,身穿胃甲,如同钢铁铸就的洪流,从百姓中央疾驰而过,奔涌着呼啸着冲向那些惊慌不已的卫兵们。
“不要慌!”
“反击!”
邱国丈大叫,但显然是徒劳无功的,因为同一时刻,更多的叛军们同时对东门、西门和南门发动奇袭!
四方受敌,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震惊和颤抖!
一切发生的触不及防,禁卫军和护城军们甚至还来不及集结,更多的死亡和鲜血在腐朽的城郭中央涤荡,好似要用罪人的生命洗去所有卑劣。
叛军们叫骂!
“妈的!将这些窃国贼杀干净!”
“杀死这些毒害百姓的臭蛆虫!”
……
邱国丈根本没料到这等局势的突变,也顾不得组织卫兵反抗了,他大喊道:“快!保护本国丈撤退!撤退!”
忽然有一道银光闪过邱国丈的双眸,那原本应该站在远处的小大夫竟踏着人潮,如同雄鹰般掠到了他的面前,恐惧不断膨胀,他连滚带爬地后退,却被小大夫一剑封喉!
“噗嗤……”
剑锋锐利无匹,剑压和气浪并未因为邱国丈死亡便停止,而是将他的头颅整齐削下!
“国丈!”
“国丈!”
楚寒烟弯腰抓着那别着奢华玉冠、死不瞑目的脑袋将它高高提起,气沉丹田大喝:“邱国丈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邱国丈的死让本就处于劣势的卫兵们愈发没有章法,他们如同一盆散沙,眨眼间便溃不成军。
楚寒烟下颚高抬,清叱:“斩叛徒!扶社稷!杀国贼!救苍生!”
这一声气贯九霄,嘹亮回荡在众人耳廓,战士们、百姓们顿时热血沸腾,不约而同叫喊。
“斩叛徒!扶社稷!杀国贼!救苍生!”
“斩叛徒!扶社稷!杀国贼!救苍生!”
“跟随先生!杀!!”
“跟随先生!拨乱反正!拯救苍生!!”
……
楚寒烟一手握着邱国丈的头颅,一手紧握长剑,有阿力和他的伙伴们护法,还有白澈、岱鸢、青城陶谦、湖城金虎以及云阳城将领率领大军同时出击,这摇摇欲坠的城邦顷刻土崩瓦解!
“斩叛徒!”
“扶社稷!”
“杀国贼!”
“救苍生!”
一声一声荡魂摄魄的嘶吼,混合着风云渐起,搅动千丈雪浪卷席整座城池!
人们一路斩杀,一路高喝,最终冲入了那座仿佛不染人间疾苦的奢华之地,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那些代表着权贵和压迫的华美器皿统统被打破!宁静、祥和,还有和这乱世格格不入的繁花锦缎都被寸寸碾碎,零落成泥,透出凄凉的状态偏偏又大快人心。
因为那些桎梏和痛楚终将要过去了,当然这所宫殿的主人,推动整个国家陷入困境的罪人等必然也难逃其责。
他们逃跑的逃跑,躲藏的躲藏,最终,邱凝霜和邱言被逼到了绝路!
邱凝霜死死盯着楚寒烟手中血淋淋的头颅,又看了眼一旁眼眶通红的邱霓裳,尖锐大骂道:“邱霓裳!你竟然勾结贼子大逆不道杀了父亲?”
邱言更是睚眦欲裂:“你……邱霓裳你纵容乱党祸害天下还杀了父亲!邱霓裳!!你还是人吗?”
被叛军簇拥的邱霓裳脸色痛苦又纠结,却没有回避邱凝霜和邱言的指责,她紧咬牙关一字一顿道:“他是我的父亲不错,但他更是整个恒山国的罪人!他的死亡无可避免!正如同他的罪孽无人能抹去一样!”
“你……”邱言不敢相信自己尊敬的姐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邱霓裳!你听听你说了什么!就算父亲有错,但你对得起父亲这些年来对你的养育之恩吗?你简直丧心病狂猪狗不如!”
“丧心病狂的不是我!”邱霓裳大吼,“丧心病狂的是你们!你们说我对不起父亲的养育之恩,
那父亲又如何对得起国君,对得起天下?你!邱言!你享受着这个国家百姓的供养,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你该为百姓奉献一己之力,可是你和父亲还有邱凝霜,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你为了自己把恒山国推入了地狱!”
邱言有片刻的狼狈,紧咬着邱霓裳不放:“你不必狡辩!你弑父就会该死!”
邱霓裳双拳紧握,哑声道,“等我把你们统统送去地狱,我也会以死谢罪的!”
“你……”
二人正争论不休,没人留意一旁的邱凝霜已跑到了暗处,她眼中杀意满盈,看准时机正欲搬动花瓶,要将邱霓裳、邱言和楚寒烟等人一同抹杀在这里。
就好似当初杀死恒山国君一样!
然而就算在同样的地点,就算是同样的局势历史也不一定会再次上演!
一阵狂风袭来,邱凝霜一双手腕皆被利刃整齐削断!
“啊啊啊……”
邱凝霜失声尖叫!
原来竟有人躲在暗中?
阿力面无表情从暗中跃出,拎着哀嚎不断的邱凝霜将她丢到楚寒烟面前,道:“你猜的不错,这个宫殿里有许多机关术,无不精巧诡谲防不胜防,这个女人就是想用机关术杀了你们。”
楚寒烟点头:“如果我没猜错,当初恒山国君就是死在这机关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