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殿下!我们快快将它抓起来吧!如此神骏的宝马,属下还是第一次看到!”
“好!!”
一群人打上了这宝马的主意,而这匹马并不惊慌,只高高在上地睨了他们一眼,似乎在说,一群愚蠢的鼠辈。
随即它突然加速,一骑绝尘,将姜望等人统统抛在了身后。
姜望等人失望极了,奈何他们身上没有捕马的用具,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飞驰而去。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奇妙,很快他们又和这匹神骏宝马相遇了,在燕京城的城门前。
但这匹宝马此时正耷拉着脑袋和耳朵,前蹄轻轻刨着地上的泥土,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在男子面前罚站。
男子身着白色长袍,清绝俊美的容颜宛若云中谪仙,气质缥缈清冷,不可亵渎,不是凤无眠又是谁?
姜望连忙下马道:“摄政王,这匹马是本殿先看中的,没想到让它跑了,还请王爷您高抬贵手,把它还给本殿。”
凤无眠回眸,琉璃般的眸中尽是淡漠:“你说这是你先看中的马?”
风影突然嘶鸣一声,“哒哒哒”跑到了凤无眠的身后,委屈地低头拱了拱他的手,还嘲讽地看了姜望一眼,打出一个高冷的响鼻,仿佛在嘲笑姜望的不自量力。
那神情、那姿态,和曾经的凤无眠看起来是一模一样,臭屁又讨厌,如此一来总算有人认出了风影,惊呼道:“殿下,这匹马好像是王爷的坐骑风影。”
风影“哼哧”一声,算是认可了这人说的话。
这竟然是凤无眠的坐骑?
姜望气结,冷冷道:“既然是王爷的宝马,那还请您多多看着些,它只身一人,咳,只身一马在外,还千里迢迢地跑到了云罗山下,总会让人以为这是无主之物。”
凤无眠蹙眉,淡声道:“你去了云罗山?”
风影低着脑袋没答话,看着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将凤无眠都气笑了,“原来最近你日日不在府中,便是天天去了那云罗山?”
风影:“……”
罢了。
若是从前的凤无眠定是要发怒的,但现在的他学会了“尊重”,哪怕风影只是一匹马,他也愿意尊重,因为它是他重要的伙伴。
抬手拍拍风影的脑袋,凤无眠道:“无碍,想去便去,但你要保证自身安全,你可能做到?”
风影:“哼哧哼哧!”我能我能!我可是战马好咩?就算打不过,跑也是跑得快的!
凤无眠轻轻一笑,脸上总算有些些许人气,转而姜望道:“多谢殿下提醒,本王会注意的。”
凤无眠当真生得俊美,不笑的时候若冰霜雕琢,一笑便是万物复苏,冰雪消融,难怪这世间的女子都逃不过他的魅力。
姜望忽然想起此人和自己的先生同争一个女子,看他便愈发的不顺眼。
他本想将野娃的事情告诉凤无眠,而今索性作罢。
两人道别后,姜望气冲冲地回了皇子府,又被齐文帝召唤入宫。
“你去找山海先生了?”齐文帝开门见山地问。
齐文帝不准姜望去打听山海先生的任何事情,所以他的语气十分严厉。
姜望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憨直性子,点头道:“对,儿臣去了。”
齐文帝瞪眼:“朕不是说过了不准打听山海先生之事吗?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行为会给先生带来多大的烦恼?而今天下人都在找山海先生,你这般大摇大摆的去了,不是给先生添乱吗?万一别国有心之人找到了先生,你如何赎罪?”
姜望心有愧疚,便任由齐文帝骂也不还口,等齐文帝骂够了,他才道:“父皇您放心,儿臣并没有看到山海先生,只看到了一位女东家。”
“女东家?”
齐文帝明白了,自己这傻儿子又被楚寒烟耍了。
“那女东家在哪?”
“云罗山山脚的云落山庄。”
“嗯,你今年任务很重,好好推进《新农书》之事,别辜负了你先生的一番厚望。”
“是。”
齐文帝遣走了姜望又立即喊来了楚墨池,楚墨池不耐烦道:“皇上有何贵干?本相很忙。”
齐文帝噎了一下,道:“怎么,朕就不能喊你来吗?朕现在好歹还是皇帝!”
楚墨池反唇相讥:“您当然是皇帝了,您若不是皇帝,单凭您背着臣和臣女谋划这么多事,屡次陷臣女于危机之中,看臣不……”打断你的腿!!
齐文帝:“……”他娘的,别以为朕没听出你后半句话是啥!他这皇帝怎么就当得这么窝囊呢?“咳咳咳,朕问你,楚寒烟和你联系了吗?”
“皇上您想作甚?”楚墨池蹙眉道,“您还想压榨臣女?她现在可是孕妇,臣劝您有点良知。”
齐文帝:“……”滚犊子的臭男人,“咳咳咳,不是,朕而今知道她在哪,要和朕一起去看看不?”
当初齐文帝和楚墨池都答应了楚寒烟,在楚寒烟主动联系他们之前,他们不能去寻找她的踪迹。
所以除了几封报平安的信,楚墨池也不晓得楚寒烟的行踪。
楚墨池心动了,他蹙眉道:“是你主动去找的吗?”
齐文帝忙道:“当然不是!”朕的胆子还没大到那个地步!“是阴差阳错知道吗?阴差阳错!朕问你,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去!”
既然是“阴差阳错”,那他们也不算违背了当初的约定,烟儿应该不会生气。
“好!”
“等等,贸然前往怕是不妥,不如先修书一封?”
“对对对,修书一封。”
君臣之间就这样达成了共识,两人先是给云落山庄的东家写了一封信,说七老爷要来访,问她是否能招待,等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将所有的政务往摄政王和大皇子身上一甩,丢下一句“朕要和丞相外出踏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去就是数日,回来后大有乐不思蜀之意。
凤无眠的身体虽未康复,但他平日里又无别的爱好,帮忙摄政几日倒是无所谓,只是苦了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