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眠离开前还轻轻握了握楚寒烟的手,毫不压制自己的声音,道:莫要让自己受委屈,有什么事皇上和本王替你撑腰,尽管打回去就是。
楚寒烟眨眨眼,漂亮的眼里满是疑惑,看得凤无眠心中发软,他轻轻一笑,转身离开。
那微微上扬的笑音余调,好似羽毛一般,在楚寒烟的心中不轻不重地撩拨了一下,楚寒烟先是一愣,随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娘的,这狗男人吃错药了吗?哪怕是演戏也演过头了吧?
楚寒烟压下这种诡异,抬眸看向珍妃。
凤无眠这狗男人走了,珍妃该发难了。
果不其然,但见珍妃一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边抽抽噎噎地看了齐文帝一眼,轻轻抹泪道:其实今日请摄政王妃来了,是本宫有一事甚有疑惑,还请王妃告之。
楚寒烟十分从容,笑意盈盈的模样,道:当然,不过珍妃娘娘今儿个气色不错,想必一定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珍妃和齐文帝一愣,她这哭得眼睛都红了,哪里看出来气色不错?
楚寒烟笑眯眯道:怀了龙种这样天大的喜事还不算喜事么?您瞧您,脸色红润,双颊丰盈,瞧着好像还胖了啊。这感情好,放下忧思,放下杂虑,安安心心照顾龙种,为皇上诞下血脉才是最重要的大事,珍妃娘娘可是大福大贵之人,这种浅显的道理又其会不懂?
珍妃冷笑不已,楚寒烟这是暗示她该乖乖待产,少招惹麻烦么?
她想得倒是美,今日不剥下她一层皮,如何能泄她心头之恨!
珍妃死死攥紧云袖下的手,冷冷道:本宫今日唤王妃来是有一事询问,听闻昨日王妃罚本宫的弟弟和妹妹在河水中泡了一夜,可有此事?
楚寒烟惊讶道:珍妃娘娘竟然知道了?
珍妃咬牙道:怎么,王妃是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本宫知道了吗?
楚寒烟一脸惋惜,道:这个是自然,毕竟家中出了那样的弟弟妹妹,实在是一件耻辱之事,珍妃娘娘您又怀了龙种,委实不该为了这点小事而影响自己的心情、影响龙嗣,您说对吗?
什么?珍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楚寒烟和凤无眠把人弄下水,还敢说是他们的耻辱?
这简直是颠倒是非黑白!无耻之尤!
楚寒烟淡淡笑道:珍妃娘娘怕是不知道您的弟弟妹妹都说了些什么吧?
珍妃蹙眉:他们不过孩童心性,能说出什么大奸大恶之言?
哦?楚寒烟挑眉,原来说本王妃长了一张让人垂涎欲滴的脸想试一试,说本王妃是破鞋,这样的话都是孩子心性并非大奸大恶之言?那敢问娘娘,是不是要把本王妃拖出去凌迟处死才算是大奸大恶?
什么?珍妃傻眼了,母亲只是来信说弟弟和妹妹因犯口舌被楚寒烟欺负了,并没有说清楚到底是说了什么。
若当真是如此言论,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面推吗?
她一定不能认下这个罪!
珍妃冷冷道:摄政王妃你可有证据?在皇上面前信口雌黄可是重罪!
楚寒烟笑眯眯道:想要证据可以啊,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打上一顿,签字画押便是。
你珍妃没料到女人竟然如此嚣张,堂而皇之想屈打成招。
一激动,珍妃就有点肚子疼。
她立即捧住小腹,神色慌张地大喊:啊皇上,臣妾肚子疼,皇上!救救臣妾,皇上救救您的孩子!
楚寒烟立即站起来道:哎呀娘娘,要不然本王妃替你看看吧?
我不!你一定想要害本宫的孩子,你快点滚开!皇上!救命啊皇上!
珍妃大喊着,让四周的宫人们都手忙脚乱起来,大太监见状连忙尖声道:都愣着干什么呢?赶紧请御医去呀!
等御医匆匆赶到,又是把脉又是开药的,完全安静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珍妃脸色惨白,凄凄惨惨地靠在齐文帝的怀中。
皇上,您一定要替我们的孩子做主呀!
齐文帝神色看不出喜怒:楚寒烟,你如此冲撞珍妃,还有什么话好说?
楚寒烟恭敬行了一礼:无话可说,若是这般臣妇便不便在宫中逗留了,臣妇先告辞了。
哼!珍妃冷冷一哼,枕着齐文帝的胸膛,趾高气扬道,你惊了本宫的龙胎,又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去门外跪着!跪到本宫原谅你方止!
楚寒烟眨眨眼,狐疑地看了看齐文帝,后者却对她微微颔首。
意思是,委屈你了!
楚寒烟:好,你个狗皇帝,又利用我是吧?
她冷冷一笑道:皇上,珍妃娘娘的弟弟、妹妹在观月楼中到底说了什么,没有人比皇上更清楚了吧?
齐文帝不接话,摆摆手道:你且去就是。
楚寒烟嘴角一抽,转身走出了这大殿,一出去便发现太监总管凯公公正在等候,凯公公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道:王妃,王妃,皇上此举也是无可奈何,请您配合一二。
哦?那可真要我跪否?
怎会呢!凯公公笑眯眯道,一张脸就跟弥勒佛似的,王妃您在偏殿等候片刻便可,日头热,可别晒着您咧。
好。
偏殿里吃喝皆全,凯公公开贴心的楚寒烟准备了两本游记,她不着急,因为此时最着急的人应该是皇上。
小半个时辰之后,齐文帝等的那位那里终于传来了动静。
快,王妃,您快出去外面等一等。
啊,哦。
我的王妃耶,您快把嘴角擦擦,擦擦,等等可千万不能露出马脚。
好的。
楚寒烟拍掉嘴角的糕点渣渣,乖乖来到了大殿之外,果然看到了行色匆匆的丽贵妃。
她满头是汗,上上下下将楚寒烟打量了一遍,见她并无大碍方才问:皇上可有为难你?
回娘娘的话,并没有。
丽贵妃苦笑一声道:好孩子,是本宫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