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鸣话音落下,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我早听说这李氏贪墨楚大小姐母亲的嫁妆,贪墨中馈,没想到手上还有人命?
啧啧啧,有人命算什么?这女人天生下贱,连丞相这么好的男子都要吃她红杏出墙的亏,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这要报官了啊!
必须的,杀人偿命!
你含血喷人胡说八道!李氏气得浑身颤抖,爬起来要打丁一鸣,你为什么要这样栽赃陷害我?我没杀人!没杀人!人都是你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任老六一脚踹在李氏身上。
规矩点。
李氏疼得脸色惨白,哭得更大声了:苍天老爷,六月飞霜啊,相爷,您怎么能因为这人三言两语就定了妾的罪呢?您没有证据!没有证据!
李氏可怜兮兮看向楚墨池,后者看她的眼神就和看着什么肮脏的刍狗和蝼蚁般,他微微点头对楚寒烟道:的确,我们没有证据。
楚寒烟也随着一起点头,笑眯眯道:没关系的李姨娘,反正有没有证据你都是死路一条。
李氏脸上的惊喜还未落下就成了惊吓:楚寒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想草菅人命不成?
什么意思?呵呵,既然你是我父亲的侍妾,那么侍妾和护卫偷情,理所应当要被拉出去浸猪笼啊。来人,把李氏拉去沉塘!
一道晴天霹雳打在李氏的头顶上,为了保命她不得不大声喊。
我不是!我不是!
楚寒烟诧异道:李姨娘,你不是什么啊?
李氏迫不及待道:我不是楚墨池的妾!
楚寒烟故作诧异道:开什么玩笑,整个燕京城都知道你是我爹爹的侍妾,你故意这么说,是不是想着以此逃脱浸猪笼的结局啊?
不是的,不是的李氏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泪水连连道,我真的不是相爷的侍妾,相爷,您说句话啊,相爷您答应过他要照顾我们母女的,相爷您不能出尔反尔啊!快说句话啊。
楚寒烟寸步不让:若不是侍妾,你为何以女主人自居?难道这些年你和我爹就没有恩爱交好,琴瑟和鸣的时候么?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相爷只是答应了故人保护我和碧玉,所以才把我们接入了府中,对外宣称我是相爷的妾,但我和相爷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任何的交集,既没有文书,也没宴宾客,更没有任何接触。相爷,对吗?相爷!
李氏恨跪在楚墨池面前,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楚寒烟厌恶道:既然如此,那我代我爹的故人处置了你不是正好?恰恰保全那位故人的名声。
李氏看出来了,楚寒烟就是千方百计想要弄死她啊!
她大喊:相爷,我是别人的妾,哪怕我有再多的不是,相爷和楚大小姐也没有资格处理我啊。这天理何在?你们没有权利发落我!
够了!一直沉默的楚墨池怒喝道,我和故人之间的情谊已被你和李碧玉消耗殆尽,你滚吧,日后不要再出现在本相的面前,否则休怪本相不留情面!
是是
李氏大喜,连忙起身,像是想要回到丞相府却被任老六再次一脚踹到。
你干什么?李氏大喊。
楚寒烟懒懒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呢,你干什么?
李氏当然是想进入府中收拾细软了,那里面可有她这些年来的所有财富啊。
楚寒烟冷笑道:你贪墨的银两,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我们可以不再追究,但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等本小姐禀告燕京府府尹,让府尹大人定夺,李氏,你可要好好斟酌斟酌啊。
楚寒烟一说,李氏哪里还敢打府中银两、细软的主意?急急忙忙拔腿就跑。
围观的老百姓们终于确信这李氏不是丞相府的人了。
难怪光风霁月的丞相会教养出楚碧玉这样不知廉耻的浪荡货、大骗子,原来楚碧玉当真不是丞相的女儿啊!
啧啧,丞相这是到了八辈子的霉啊,为了报恩,为了故人之间的情谊,愣是让这两个祸害在丞相府中蹦跶了这么多年。
可不就是么,幸好这李氏不是丞相府的人,否则这头顶草原青丞相是一辈子都甩不掉咯。
难怪楚大小姐要躲去佛寺呢,若不去,怕是要被这两母女祸害了。
哎,太惨了
楚寒烟用计这么一逼,就让李氏、李碧玉和丞相府断得干干净净。
但李氏能跑,另一个人跑不了啊!
丁一鸣睚眦欲裂,大喊:李氏!你不带我?
楚寒烟笑眯眯道:呵呵,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呢,给本小姐打,往死里打,当年盗取我义妹的药方给李碧玉的人一定就是他!
有护卫上前,一巴掌甩在丁一鸣的脸上,打得他脑袋发懵,不断哀嚎。
不是我不是我那真的不是我!
楚寒烟莞尔一笑,道:不是你?不是你就更该打了,因为你已经一点作用都没有了呢。
丁一鸣快被楚寒烟气死了,绞尽脑汁才想到了一条。
小的有话说!小的有话说!李碧玉当年在北地曾和北地人互通有无,送信的事情都是小的去做的!
这倒是出乎了楚寒烟的预料:此话当真?对方身份是谁?
小的也不知道,但小的可以肯定那人身份不凡,因为他身上血煞之气非常浓烈!
还有呢?
还有,当年李碧玉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到丞相府的护卫队中,小的当时看得清清楚楚,当年将凤九小姐打得当场吐血的人正是李碧玉安排的人,然而摄政王顺手就击毙了那人,所以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除了我和李碧玉!
楚寒烟敏锐得察觉出了不妥之处,当年北地之事绝对没有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恐怕连李碧玉和凤九,也仅仅是其中一枚棋子罢了!
楚寒烟还想追问那北地人的身份,突然,一根三尺银丁陡然破空出现,带着万钧之力瞬间贯穿丁一鸣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