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此时楚碧玉已不管对方是不是皇帝了,歇斯底里地咆哮,如果我不是他的女儿,他又怎么会对我的所作所为一忍再忍,一容再容呢?他是不是怕被我牵连,所以孬种地说我不是他的女儿?就这样毫无担当的人,还是大齐丞相呢?我呸!
齐文帝不耐烦道:挚友间过命的情谊,你懂个甚!齐文帝大怒,那样绝代风华的男人,怎么生出了这样一个女儿?来人,拟文书,将楚碧玉逐出楚氏,从今日开始,楚碧玉正式改名李碧玉,和楚家再无一分一毫的牵连!
是!
不!楚碧玉,应该说是李碧玉陷入了狂躁中,我不相信!你们一定在骗我!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你们都欺负我!连我爹爹都不要我了!
你怎么不想想是你自己做了什么腌臜事?卑劣无耻又善妒贪婪,齐文帝不悦蹙眉,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拖出去,压入天牢候审,她所犯之罪,一一列明,依法处置!
是!
侍卫们上前将楚碧玉死死禁锢,楚碧玉发了疯一样拼命挣扎。
我不我不是!我是楚墨池的女儿!
你们放开我!我是楚家的贵女!
爹爹,您帮我求求情吧,爹爹
女儿知错了,女儿真的知错了
但这一次楚墨池没再多看她一眼,楚碧玉的所作所为终于将他和故友之间的最后一点情谊和恩情都都耗尽。
这日之后,大齐再也没有女华佗,再也没有楚家庶女。
楚碧玉离开时的凄厉惨叫还回荡在众人耳畔,众人又是心惊又是痛快。
毕竟楚碧玉这几年来可是抢尽了风头,贵女们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齐文帝望向凤无眠,蹙眉道:凤无眠,朕不追究你大逆不道之罪,楚碧玉朕定会依法处置,至于楚墨池的过错,就罚他三年俸禄吧,此事莫再追究了!
三年俸禄?
他最心爱的女人的性命,就值这区区三年俸禄不成?
不可能!
凤无眠斩钉截铁道,像是不死不休。
齐文帝气得头疼,恨不得上去敲醒眼前的棒槌,他咬牙道:你莫要着急,要杀要剐,等找到凤九之后再说。你也一样,在此之前,好好活着。瞧瞧你这不人不鬼的模样,如何配得上我大齐战神的名号?
呵呵凤无眠笑了,笑声低沉又沙哑,隐隐透着绝望,您真的认为她还活着吗?
他问,那股苦涩几乎隐藏不住。
五年来他不断自欺欺人,但他几乎要坚持不下去了。
在得知了真相之后,每每闭上眼都是她最后那绝然、痛恨的双眼。
他要坚持不下去了啊
齐文帝淡淡看了眼楚寒烟,悠悠道:凤九还活着啊,对吗?楚寒烟。
楚寒烟读出了帝王眼中的压迫和威胁,嘴角不屑地撇了撇,暗忖齐文帝和狗男人果然是一家的。
但楚寒烟不得不退步,楚墨池是个死心眼,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违背当初自己和别人立下的誓言,若非齐文帝开口,楚墨池在天下苍生的眼里就会成为纵容子女盗取他人之功的恶贼。
这是原主用性命也要维护的父亲,她不能让他名誉受损。
况且若不是齐文帝开口,凤无眠是绝对不会饶过楚墨池的。
既然如此,给凤无眠一些甜头又如何?
对,她还活着。
凤无眠怔怔立在原地,不错须臾盯着楚寒烟看,良久,他低低浅浅地问:她还活着?
楚寒烟翻了个白眼道:当然还活着,如果她死了,我师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无论你是不是大齐的摄政王,此时都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对就是如此就是如此
凤无眠低声呢喃,长长的羽睫轻轻垂下,紧绷的身躯突然就放松了,仿佛一直以来卡在肉中的荆棘终于被拔出。
虽然伤口正潺潺冒出鲜血,但他终于能再不在黑暗中暗自腐朽和溃烂了。
活着就好
只要她还活着,他就有希望。
凤无眠一放松,一直以来堵在胸口的浊血便吐了出来,浓浓鲜艳的一口,吓得齐文帝当场就大喊御医,长公主和明沁公主也急得不行,只有楚寒烟一人由始至终都懒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明沁公主大声道:楚寒烟,你快替凤无眠看看!
不看。楚寒烟懒懒一笑道,拒绝得非常干脆。
众人都傻眼了。
楚寒烟、楚寒烟这性格太唯我独尊了!
明沁公主惊呼:你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你怎么这么恶毒?
楚寒烟突然娇滴滴轻呼一声,道:公主,您没看到吗?摄政王把我打成重伤了呢,他吐血我也吐血了啊,我又哪里顾得上给他看伤啊,呵呵~我不仅不替他看伤,我还要去摄政王府养伤呢。
凤无眠听罢,差点再次吐血,而明沁公主怒喝:你你不要脸。竟想堂而皇之地入住摄政王府?
明沁,不得无礼。长公主开口,制止住了明沁公主更多的谩骂。
呵呵楚寒烟眸光流转,看了眼长公主道,放心,凤无眠死不了的,这口血吐出来对他只有好处没坏处,倒是您长公主,比起凤无眠怕是您更需要疗养了。
长公主配合凤无眠装晕,以此让楚碧玉露出马脚,但这不代表长公主的身体没有问题。
相反,长公主皮肤蜡黄、眼底乌青、气息不稳,显然是有气虚、血虚之症。
长公主没说话,明沁怒喝:你胡说八道,我母亲身体好着呢,你休得诅咒她!
哦。楚寒烟淡淡应了一句,今日事已了,若没什么,我们父女就回了。王爷,请您准备好院子,明儿个我就带人搬去摄政王府哈。
楚寒烟说着,还妩媚娇俏地给凤无眠抛了个媚眼。
凤无眠:
围观众人:
当真没看过比楚寒烟更厚颜无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