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说出这句话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狠狠抽动了下。
五百两银子啊!
她得变卖自己多少首饰才能凑够啊!
一听王娇同意,一旁的王昌文立马惊呼道:“夫人,你……你怎么能同意啊?”
王娇原本因着王昌文前面那一番话而对这男人有了些许的笑容,不过,现在一想到接下去要给苏婉儿五百两银子,别说笑容了,王娇打死这男人的心都有。
她为啥要赔五百两银子?
还不是这男人前头扯的那个慌!
说什么不好,偏要说苏婉儿下毒,现在好了,人家直接抓着这个把柄把他们夫妻俩送进牢房!
王娇一边王昌文,一边从自己的荷包了掏出两张银票拍在桌子上,朝苏婉儿没好气道:“我今天就带了二百两银子,剩下三百两,过两天我再送过来。”
“想要赊账,那就写欠条!”苏婉儿丝毫不给她耍赖的机会,直接让老秀才把笔墨纸砚拿了过来,朝王娇道:”把欠条写了!三日之内你要不还钱,我就拿着这欠条去衙门告你们。”
王娇听着苏婉儿的话,咬牙切齿道:“姓苏的,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吗?”苏婉儿眨了下眼睛,语气透着冰冷道:“王娇,我自认为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要不答应这要求,那咱们现在就去衙门,让县太爷来断这案子。”
“你!”王娇气得眼歪嘴斜,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知道她不会让王昌文去坐牢的还要故意说这样的话,最后,王娇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后牙槽道:“好,我写欠条。”
王娇将欠条写完后,直接就把沾了墨水的笔给丢在了地上,黑着脸道:“写完了,这下行了吧!”
“签字或者按手印!”陈景山冷声命令道。
“我手痛,写不了字了,也按不了手印!”王娇没好气道。
看着王娇缠满纱布的手,陈景山倒也不强迫她,一旁的王昌文见此,眼中立马闪过一丝精明。
不愧是王家出来的人儿,耍起心眼来简直不要太熟练。
让他夫人写了欠条又有什么用,只要不签字,不按手印,那就连个屁用都没有!
到时候,他们就是拿欠条去衙门告状,县太爷也不会受理的。
王昌文心里头越想越美,等他反应过来时,一道黑影直接笼罩住了他的身体。
男人抬头一看,只见原本该站在王娇面前的陈景山竟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你想干嘛?”王昌文面露恐惧之色,结结巴巴地问道。
陈景山冷冷道:“既然王夫人手疼签不了字,那就你来吧!”
王昌文:“……”
没等这男人反应过来,陈景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稍稍一使力气,连带着王昌文整个人都被迫往前走。
等到了桌子旁,见周围没有红泥,王昌文立马喊道:“没有红泥,我这手印按不了。”
“那就签字!”陈景山道。
“我……我这手被你捏的发疼,写……写不了。”王昌文透着狡猾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儿,最后寻了个由头道。
“是吗?”陈景山一听他这话,原本捏着王昌文手腕的手突然就松开了。
得了自由的男人重重呼出一口气,看向陈景山的眼神闪过一丝轻蔑。
长得魁梧有什么了不起?
还不是个脑子简单的!
他这么轻而易举就把人给骗倒了!
就在王昌文洋洋得意时,陈景山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便一折为二,紧接着,再次捏住了王昌文的手腕。
“啊!”王昌文吓了一大跳,这次直接扯着嗓门叫喊道:“陈景山,你,你干什么?”
“不是说手腕疼得写不了字吗?那我帮你一把!”陈景山说完,抓着筷子一端,将另外被折断有着细细竹签子的一边直接扎进王昌文的手指头里。
“啊啊啊!”王昌文疼得大叫,光那痛苦的声音便知道这滋味儿不好受了。
待竹签子拔出时,男人的手指头上冒出好几滴血珠子,这下子,哪里还需要什么红泥,沾着血就把手指印给按在了欠条上。
“行了!”苏婉儿将桌上的欠条拿了起来,看着底下带血的手指印,很是满意地朝王氏夫妻俩道:“那我就得等着你们把剩下的银子送过来了。”
说完,便朝王武道:“送客吧!”
王武直接瞪了这俩人一眼,没好气道:“两位客官,走吧!”
眼瞧着王昌文和王娇就要离开铺子了,一旁一直不让走的柳大夫立马出声道:“王夫人,您可别忘了柳某啊!”
“您这年的病可都是柳某看的,再说了,这次骗人,柳某也是受了您跟您相公的指使,我是无辜的,您可得救救柳某啊!”
王娇赔了五百两银子本就心情不好,这会儿听柳大夫还在那里扯什么骗人是她跟王昌文指使的,气得直接道:“柳大夫,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也不顾柳大夫的苦苦哀求,直接就拉着王昌文走了。
就苏婉儿那德行,她要救那柳大夫,指不定又会狮子大开口,她才不上当呢!
再说了,一个破大夫,有什么好救的!
她的心疾能够好转,得益于回春堂的救心丸,同那柳大夫有个半文钱关系。
回春堂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大夫,大不了以后再重新找一个就是了。
见王娇头也不回的走了,柳大夫气得怒火中烧,又叫又骂:“姓王的,你个毫无人性的泼妇,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王娇和王昌文走后,刘捕头带着柳大夫回了衙门问话,不过,苏婉儿和陈景山并没有告他,问完话做了警告后,刘捕头就将人放了。
外人瞧着没什么事,可柳大夫的名声到底还是受损了,尤其他做为病人假供词诬陷冤枉别人,简直是犯了大夫的大忌,没多久,柳大夫就被回春堂给辞退了。
再后来,整个县城都流传着王家大小姐有心疾,活不过三十岁的传闻,而且,还说王家大小姐不爱干净,有极其严重的妇科疾病云云的。
等传入王娇耳中时,女人气得差点儿旧疾再次复发。
苏婉儿一边听着百姓们对王娇的流言蜚语,一边开始对着对面重新开业的铺子皱眉头。
待对面铺子挂上“陈记卤味面馆”的匾额时,别说苏婉儿了,就是陈景山也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