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苏婉儿要去县城找陈家老四的麻烦,陈老头的心肝都是一颤,陈老婆子更是挥着手就要去打苏婉儿,嘴里头叫骂道:“苏婉儿,你个贱人,你要敢去找我们家老四,老娘就活撕了你!”
这个该死的贱妇人,简直就是老陈家的扫把星!
每次一有事情就往她那心肝宝贝的小儿子身上扯!
也就是眼神不能杀人,否则,陈家老太婆早就把苏婉儿射成了了马蜂窝!
这边陈老婆子恨毒了苏婉儿,那边原本在休息的一些村民却被陈老婆子那又尖又细的声音给引了过来,大家伙儿纷纷在苏婉儿家的院门口张望,有些个人来的晚,并不了解事情的经过,便问一些来得早的人。
“这好端端的,老陈家人咋就又找上门来了啊?”
“好像是瞧着老三买了驴车,便觉得了老三家有钱了,这不,就想过来跟他们要钱了!”
“哪里是要钱这么简单啊,连人家的驴车都想要呢!”
“哎呦,这可就太过分了,人景山夫妻俩买驴车还赊着账呢,哪里有钱给他们啊!”
“就是说,这一家三口还指着这驴车的做点儿买卖糊口呢,老陈家这不是把三房往死路上逼嘛!”
听着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话,陈老头一张脸黑如泥浆,又见陈老婆子还在一旁发疯,心里头恨不能一拳头把人给打晕了少丢些脸面。
相比较陈老头好面子的性格,陈老婆子那可是不管不顾的,之一门心思想要打死苏婉儿。
眼瞧着老太婆那一双黑乎乎,沾着猪粪的手就要碰到孙婉儿的衣服时,突然,一旁的陈景山拿起搁在旁边的扫把就直接抵住了老太婆的胸口处。
如今这老太婆浑身臭烘烘、脏兮兮的,可不能让她把自家漂亮又干净的娘子可弄脏了!
陈老婆子被扫把抵在胸口没办法前行,于是,一张黑黄的面孔露出凶残的表情,胡乱地挥动双手,嘴里头又吼又叫,跟个发了疯的婆子似的,看的旁人一阵皱眉。
前头老太婆还算客气,只贱人、贱妇的骂着,到了后来,那是越骂越难听,就连一些个不堪入耳的人体器官都出来了,别说苏婉儿一张脸难看到极点了,就连围观的村民也是忍不住提醒道:“我说陈老婆子,咱们这人里头可还有没成亲的黄花大闺女呢,你说话注意点儿。”
陈老婆子因为打不着苏婉儿而心里头憋着大火,一听那村民的话,满腔的怒火瞬间就跟个炮仗似的点燃了。
只见老太婆也不去骂苏婉儿了,一个转身,双手叉腰就朝那村民骂道:“老娘骂自己儿媳妇关你屁事!要是嫌老娘骂的难听就滚回家去,在这里装什么纯洁!”
“呸,不要脸的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贞洁烈女了,装着听不得这脏话,指不定私底下早就比那勾栏院的妓女还浪呢!”
这个时间点,寻常人家的男人和有力气的女人那都是在田地里头干活的,能过来苏婉儿家瞧热闹的,不是料理家务的妇人就是一些个未出嫁的姑娘,当然,里头也不乏几个素日里游手好闲的男人。
这年代女人的贞洁和名声有多重要那是根本不需要人解释的,而陈老子刚刚的这一番话,刚好把围观的女人给得罪光了。
只见女人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望着陈老婆子时,不仅眼眸带火,双手都握成拳头了。
就刚刚陈老婆子那些个话若是传出去,这上河村的女人们各个都得名声受损,尤其是一些还未出嫁的姑娘,那可就遭大殃了!
“我说陈老婆子,你自己说话难听,我们左不过提醒你一句,你至于骂得这么难听吗?”有个妇人瞧着很是年轻,名叫刘梅子,是隔壁村新嫁过来的媳妇,听完陈老婆子的话后,很是不服气道。
“谁让你们管老娘家的事情!下次若是再管我们老陈家的事情,老娘不仅骂你,连你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论骂人,陈老子那一张破嘴能骂上一天一夜不带重复的。
刘梅子到底是个妇人,这嘴皮子可没陈老婆子厉害,听着她的话,直接气红了眼睛。
见围观的人俱是一副对着自己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陈老婆子在苏婉儿那里受损的颜面瞬间觉得挽回了不少,于是,很是得意地看了眼刘梅子,满脸鄙夷道:“呸,作死的贱妇人,连老娘也敢惹,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待没人敢说话后,陈老婆子又再次将炮火对准苏婉儿,朝着她就是一通大骂,那又尖又细的声音就跟乌鸦叫似的,听得人脑壳疼。
苏婉儿在陈老婆子叫骂时也不吭声,只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很是淡定听她骂人。
一直到老太婆自己骂的没力气了,苏婉儿这才抬头,对着面前的女人缓缓道:“老太太,骂完了?”
已经骂的口干舌燥的陈老婆子一瞧苏婉儿这模样,原本已经觉得舒服许多的心头再次集聚起汹汹怒火。
她最是讨厌这女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样子!
尤其是苏婉儿站在那里骂不还口,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压根没听到的样子。
仿佛陈老婆子在对着空气骂人一般,独自一人唱独角戏可比两人对骂来的更憋屈,更难受。
“你个贱妇,你……咳咳咳……”这次,陈老婆子才骂了两句就开始咳嗽了起来,那嗓子更是火烧火燎的难受。
瞧着老太婆这副样子,苏婉儿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飘飘道:“我说老太太,我这都还没去找你家儿子呢,你这么激动干啥啊?”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听着陈老婆子发疯的陈老头阴沉着脸对苏婉儿很是不悦道:“老三家的,如今老四正在为两个月的秋闱专心做准备,你们要是现在去学堂那就是在打扰他,万一因为你们的打扰,他今年秋闱的秀才没考上,你说你娘能不激动吗?”
听着陈老头的话,前面院门口憋屈了许久的村民终于找到了撒气的点儿,立马对着陈老头道:“我说陈老头,你家小儿子这要是有把握能考上秀才,又岂会被景山一家人的事情给影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