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问题。但他和雷铁的大概动静一定被孝惠帝掌握着。如果他们从皇宫里得到线索,按照新线索往下查,万一被孝惠帝问起该如何回答是个问题。
雷铁不愿他操心,“先拿到线索再说。”
秦勉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突破口。
“好,你小心。我照常去一趟药铺,以免引人怀疑。”
因为假装与雷向智闹翻,除了杜氏去世当天秦勉在雷向智府外露了一面,之后几日都和以往一样去药房和明珠阁。关注着镇国公府的人如今都知道雷铁和雷向智兄弟确实是闹翻了。
秦勉骑着马走在路上,还在疑惑雷大强居然没有冲到镇国公府来给杜氏打抱不平或者利用杜氏之死要些好处。
他还是高估了雷大强的廉耻心,雷大强是要钱要命,但更要命。杜氏的死吓到了他,已打定主意彻底不要雷铁这个儿子。但他并没有放弃利用杜氏之死的想法,想让雷向智问雷铁要一大笔银子作为补偿。雷向智因此寒了心,萎靡了好几天,有人见到他比以前瘦了一大圈,因此更坐实了他和雷铁兄弟阋墙。
镇国公府里,雷铁盘膝坐在床上,合上双眼,熟稔地操控灵识进入皇宫。灵识就是他的另一双眼,进宫后从太和殿开始寻找孝惠帝的踪影,很幸运地在御书房里发现孝惠帝。
和孝惠帝一起的还有明亲王。
明亲王比孝惠帝年轻三四岁,相貌偏儒气,比起孝惠帝少了一股刚硬,端正地坐在一把雍容大方的扇形扶手椅上。
孝惠帝这几日也在着人调查杜氏之死,此时面色冷郁,心情糟透。
“镇国公继母之事查得如何了”
明亲王微微皱眉,冷声道:“回皇上,有八成的可能是忠王所为。忠王隐藏太深,镇国公又是初入京,暂时不太可能查到他身上。”
“哼”孝惠帝脸色铁青,一手挥,桌上的一杯热茶摔在地上,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御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忠王,好一个忠王当年朕尚为太子,他就屡次三番对朕下黑手。朕登基后,看在是血缘兄弟的份上不但饶他一命,还封他为忠王,他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李公公吓得直接趴在地上,“请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明亲王起身垂首,默不吭身。即使他是孝惠帝的亲弟弟,有些话,他也不能说。
孝惠帝在这个弟弟面前是露出了几分真性情的,此时失态了,也未曾太在意,缓了缓情绪,“坐。朕的大皇儿可有参与其中”
明亲王斟酌地道:“目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指向大殿下。”明亲王有点走神。皇兄十六岁登基,如今是孝惠帝三十一年,皇兄今年贵庚四十七,但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六。皇宫里几乎没有秘密,尽管他把身体善隐藏得很好,但从平常衣食住用行仍能看出他的身体不错。保守推测,皇兄至少还能在龙椅上坐十年。但皇兄最大的儿子即先皇后嫡子已经二十八岁,最小的儿子也有十四岁。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也不奇怪。
孝惠帝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至高无上的权力一旦握在手中,他就不想放弃。此其一。其次,每一个皇帝心中都有雄心壮志,他也不例外。他仍有许多宏图大业没有实现,他不可能放下权力,即使把一部分权力分出去也不行,所以,他至今都不曾立太子。
今日早朝又有人请立太子,这也是孝惠帝此时颇为烦心的原因之一。
“但臣弟想不通,忠王杀杜氏的目的是什么。”明亲王不解地问。即使他知道的再多,也不可能多过孝惠帝,是以有此一问。
明亲王和孝惠帝都没有发现有一双“耳朵”正在关注他们的对话。
明亲王的这个问题也是雷铁想知道的。
孝惠帝沉吟片刻,“当年镇国公为定西将军时,忠王在边州,他对镇国公所知不多。以朕看,多半是为试探镇国公的实力和势力。镇国公许多旧部仍在军中,对他忠心耿耿,忠王怎能不忌讳”
说完,他转移了话题。明亲王识趣地顺着话题往下聊。
雷铁收回灵识,已心中有数,命人牵了马来,骑马出门往梨花巷去。
在药房里没有见到人,他又往银楼去,没进门就看见一位贵妇和一位十六七的少女站在柜台前,他媳妇在柜台后,手中托着一只锦盒说着什么;少女的一双眼睛不时偷瞄他媳妇,脸颊酡红。
雷铁身上的气息顿时沉了下去,阵阵冷意刮入明珠阁内。
贵妇和少女莫名地一哆嗦,少女无意中回头,对上一双冷冽如寒冰的黑色眼睛,心猛地一跳,脸色一白,快速低下头,什么旖旎心思也没有了。
“阿铁,你来了。”秦勉也看见了雷铁,招手。
雷铁面色冷沉。
“阿铁”秦勉纳闷地又唤一声。
雷铁驱马走近,连马都没下,对秦勉伸出右手,深邃的眼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带着前所未有的霸道。
“媳妇,我们回去。”
店内的客人好奇地扭头往外看;来往的行人似乎也被雷铁的举动惊住,不自觉地放慢脚步,关注着。
秦勉心跳如擂鼓,雷铁如此强势,却并不会让他觉得反感,心底反而泛着丝丝甜蜜,让他忍不住暗骂自己怎么像毛头小子一样没出息的同时,唇边和眼里却荡起了层层叠叠的笑意,手上更是没有半分犹豫,将锦盒交给伙计,让他好生招待客人,便大步地迈出门槛,将手递给雷铁。
“事情忙完了”
“嗯。”雷铁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往上挑起,简洁地应一声,握紧掌中的手,轻轻一用力就把手中的分量拉起来,珍惜地安置在怀抱中,用铁臂搂住,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骏马稳健而悠闲地往前走。
因为速度不快,街上围观的路人更多。
这么秀恩爱真的好吗秦勉心里这么想着,丝毫没舍得从男人怀中挣开,淡然地靠着他的胸膛,也没有催促他快走。
媳妇如此温顺,大大取悦了雷铁,唇角完全翘了起来,下颔抵在媳妇肩膀上,安静地听着两人急促的心跳一前一后,须臾后完全同步。
出了梨花巷,骏马却没有奔着崇恩街的方向去,而是调头走向鸣古街。
秦勉有些疑惑。鸣古街差不多是一条“美食街”,街道两边基本都是酒楼、茶馆、食肆、糕点铺、面馆等。去那儿做什么
隐隐约约有种猜想,他什么都没问,仍然安静地倚靠着男人,随着骏马在人流中穿梭,唇边含笑,随意打量着前方的街景。
进入鸣古街,骏马行至一家点心铺门口停下。
店铺老板一脸稀奇地看着两个大男人共乘一骑,但京城贵人多,这二人又衣饰不俗,他也不会多嘴说什么,热情地招呼,“二位公子想买点什么”
雷铁就着环抱秦勉的姿势,解开秦勉腰上的钱袋,拿出一块碎银递过去,淡淡道:“一笼夫妻饼,带走。”
老板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好嘞,二位公子请稍等。”
秦勉双眼里涨满笑,因为克制笑意的缘故,上半身在雷铁怀中微微地震动着,如同有一只猫爪在雷铁心尖上轻轻地挠。他箍紧手臂警告怀中的人。
秦勉感觉到身后抵着硬物,无声地轻吸一口气,右手在雷铁握住缰绳的手上捏了捏,若无其事地握住缰绳,坦然地目视前方,一副正派模样。
“快点。”
雷铁拎起老板递过来的食盒,“走。”
秦勉一夹马腹,骏马哒哒地跑起来。
第182章西蛮国使团
看到两位主子进门,小厮利索地端来热水和热茶。
秦勉洗了手,来到桌边,打开放在桌上的食盒,微微一笑。这夫妻饼是一个圆溜溜、薄厚均匀的肉饼从正中间按压出一条笔直的沟,涂上甜辣酱,寓意吉祥,再加上味道不错,在整个京城都是闻名。
雷铁还在洗手,秦勉拿起一个饼子尝了尝,“味道确实很可口。”又拿起一个走到雷铁跟前,虚靠着屏风,把夫妻饼送到他嘴边。
雷铁目光注视着他,却是凑过去咬了他吃过的那个饼子。
两人把六个夫妻饼分吃了,雷铁将在宫内得到的消息说了。
一听就知道忠王觊觎皇位,是个麻烦人物。被这样的人盯上,不能被动挨打。
“媳妇,何时有空,配一些迷药。”雷铁掐出一个陪音诀,屋外的人听不到屋内的一丝声音。
秦勉一愣,“你打算怎么做”
雷铁平淡的嗓音透出笃定,“从皇上和明亲王的话中大致可以断定,因为某个缘由,皇上和忠王才僵持着,都不敢轻举妄动。让忠王昏迷,借机看清局势。”他没有说完的是,如果孝惠帝召他入京的目的是让他上战场,解决了内忧后,估计就是时机成熟之时。早日打完仗,他会想办法再辞官。
秦勉点头。不管如何,孝惠帝为帝名正言顺,如果忠王真的谋反,京城会立即掀起腥风血雨。即使他们不喜孝惠帝,也不能对孝惠帝下手,只能从忠王身上入手。
“我现在就进去看看。”
几日后,早朝结束,孝惠帝刚离开太和殿来到御书房,内侍在门外通禀,“启禀皇上,镇国公求见。”
孝惠帝有些意外,“宣。”
片刻,雷铁从门外进来,一板一眼地见礼。
“镇国公平身。”孝惠帝问道,“镇国公因何事求见朕”
雷铁道:“启禀皇上,臣斗胆请问皇上,忽然宣召臣回京所为何事”
孝惠帝准备端茶杯的动作一顿,笑了笑,“朕还以为镇国公能一直沉得住气。”
雷铁道:“臣如今有家人。杜氏之死还未查出缘由。”
因为没有查出杀害杜氏的凶手,担心凶手威胁到他在乎的人,所以才会沉不住气。这就相当于将弱点裸地摆在孝惠帝面前。孝惠帝眼中的笑意更直诚,对雷铁的信任也更重。
“李福寿,给镇国公赐坐。”
“是。”
雷铁闷不吭声地坐下。
孝惠帝问道:“雷爱卿,三军如何”
雷铁道:“尽在掌握,但凭皇上吩咐。”
孝惠帝沉吟道:“再过半月有余,土罗国派遣出的使者队伍就会到达京城,为其六皇子求娶我大夏国的公主。据朕所知,六皇子就在随行队伍中。近几年来,土罗国都不安分万一六皇子在大丰国境内出事雷爱卿提前做好万全准备迎接六皇子,不可出任何差错。”
土罗国就是被大夏国称为“西蛮”的国家,与大夏国接壤,地域虽广,但冬季酷寒,且多沙漠,自古以为就一直觊觎大夏国地广物博,因为边疆多有战事。
当年雷铁为定西将军,三挫西蛮,大快人心。然,西蛮国人彪悍嗜血,只怕不会甘心。
孝惠帝的言外之意显而易见,担心六皇子其实是西蛮国皇帝的弃子,一旦六皇子在大夏国境内出事,土罗国就出师有名,边关将硝烟再起,民不聊生。
雷铁却心中一凛。孝惠帝的打算不会如此简单。难道
“是,臣遵旨。”
孝惠帝面露关切,“至于杜氏之事,朕会着刑部力查。雷爱卿不必过于忧虑。”
“是,臣谢过皇上。”
雷铁再无他话,跪安后,离开御书房。
“启禀皇上,忠王病危”
李公公眉头一挑,满腹狐疑。忠王就是皇上的心病,怎么这么巧在此时病危
“什么”孝惠帝惊而拍案,成功地克制住内心的欣喜,怒道,“怎么回事不是每隔三日太医都会去请平安脉为何忠王会突然病危”
内侍口齿伶俐,“启禀皇上,大约半个时辰前,忠王在家中花园散步,不知为何忽然昏迷不醒。忠王世子立即着人去请太医,没想到一连四位太医都看不出忠王所患何病。”
孝惠帝缓缓坐下,问起细节,“忽然昏迷不醒,如同沉睡比起急病,听起来倒更像中毒,忠王府如何看”
内侍道:“忠王世子也怀疑忠王是中了毒,将府中在两个时辰内与忠王接近的所有人都拷问一遍,没有任何人可疑。”
孝惠帝一脸诧异,看了一眼李公公,“这可真是奇了。莫非真是得了怪病”
顿了顿,他又道:“即刻命秦御医去忠府走一趟。”
“是。”内侍匆匆退下。
孝惠帝琢磨了一会儿,“来人。”
御书房内兀然多了一道黑影,面戴面具,单膝跪在御案前,无声无息。
“镇国公此走到哪里了”
黑衣人的声音平板无奇,“南宫门口。”
孝惠帝在心里计算从雷铁出门到现在大致过了多久,自言自语,“不可能是他”又问,“镇国公夫人最近有何动静”
黑衣人道:“每日去如意大药房和明珠阁,除此之外,极少出门。镇国公府众人也无任何异常。”
孝惠帝点点头,对于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暗卫信心十足,毫无怀疑。
“退下。”
暗卫退下后,孝惠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公公。
李公公了然地弓腰,匆忙离去
雷铁回到镇国公府,一眼看见练武场上练武的秦勉,安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直到最后一招收势。
夫夫俩说着话,并肩走向内院,其实同时在传音交流。传音所说才是最重要的。
“阿铁,怎么样”
“一切顺利。皇上说,再过半月以防六皇子在大夏国内出了差池。”
秦勉一惊,“我听着,为何为觉得孝惠帝和土罗国的皇帝有同样的打算”
雷铁颔首,“与我所想一般无二。”
“如此说来,孝惠帝必然要牺牲一位公主。”秦勉道,“据我所知,他未出嫁的公主只剩晏清公主和端宁公主”
他忽然大笑起来,“难道孝惠帝打算让晏清公主去和亲”
“六皇子看得上她”雷铁疑惑。
“哈哈哈”秦勉笑不可支。他怎么没发现他家面瘫还有如此毒舌的时候他喝了一大口水后,自信地分析,“晏清公主和端宁公主同为皇后嫡女,说起来身份是一样尊贵,但端宁公主的母亲是现在的皇后,皇后必然会极力维护她,她比晏清公主更具优势。皇上让晏清公主和亲的可能性并不低。”
两天后,京城传出确切的消息:忠王的怪病被太医院里的一位庸医治坏了,疯了。
秦勉立即猜到是孝惠帝动了什么手脚。他配的迷药并不难解,目的是为孝惠帝博得一个主动权。但他没想到孝惠帝会借此机会让忠王疯掉。忠王是孝惠帝同父异母的兄长,孝惠帝若是杀了他,于名声有碍,所以选择让他疯掉,同样不再具有威胁性。
忠王疯掉的当天下午,京城里又传出一个消息:京城外十里的一个隐秘铁矿爆发瘟疫,近百人死亡。
秦勉听雷铁说,那些人其实是忠王暗中培养的兵马,主要头目都被孝惠帝一网打尽,另有近两万人设诚。忠王一派元气大伤。
老百姓没察觉到京城的暗涌,只是在听说有瘟疫后有些人心惶惶,过得三五日,见京城里的达官显贵们都没有任何动静,他们也就跟着淡定下来。
土罗国使团入京时已是七月。
边关军队将使团护送到离京还有十天路程的雾山城,顺利地与雷铁交接,由雷铁将使团护送进京。
抵达京城的前两日,京城的街道上每隔半个时辰左右就有传令兵骑快马往皇宫而去,向皇帝禀告使团的最新动向。
听着这动静,京城里的老百姓都知道土罗国的使者要来了,心中对西蛮人毫无好感,面上都默契地保持着礼貌的笑,以示对他国使者的欢迎。京城的主街道也被装饰一番,张灯结彩,宛如过节。
使团抵达京城的这日,秦勉特意给秦锐麒和雷锐麟请了假,在人群里围观。倒不是他不重视两个孩子的学业,而是不想让孩子们错过童年里的一些有趣的体验,让他们在长大后能够拥有更多美好的回忆。耽误一天的功课也不打紧。
秦勉、秦锐麒和雷锐麟骑在金毛背上,谁也挤不到他们。这么大一头熊,至少千斤,还凶猛无比,谁敢挤更何况旁边还有一头孤傲的巨狼。
父子三人身上都穿着帅气的迷彩,他们周围的老百姓只有一小时盯着城门口的方面,大部分都盯着耀眼的父子仨。
欢庆的锣鼓声越来越近。
有老百姓喊道:“来了”
秦锐麒和雷锐麟都翘首以盼。
秦勉好笑地摸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不拆穿他们的心思,他们更想看的是他们的老爹。好吧,他承认他最想看的也是孩子的老爹。
队伍越来越近,为首二人骑着高头大马,左侧那人年约二十二三,年轻俊美、衣饰华贵,头冠上点缀的宝石在阳下璀璨夺目,便是土罗国的六皇子璃清满。右侧那人剑眉星目、冷峻刚毅,一身铠甲,威风凛然,不正是雷铁
“爹爹,是老爹”秦锐麒和雷锐麟都激动地叫喊。
雷锐麟更是蹦起来,兴奋得小脸发红,“老爹好威武”
“嘘,小点声,可不能抢了客人的风头。”秦勉轻声提醒,目光痴迷地看着逐渐靠近的男人。
雷铁一眼就看见人群里的媳妇和儿子,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温和的目光却定定地依次看了媳妇和两个儿子许久。
秦勉、秦锐麒和雷锐麟都明白,他是在说分别的这些日子他很好。
父子仨微笑着对他点头。
直到骏马走过去,雷铁才收回目光。
金毛在人群外,跟着队伍往前走。
街道对面,陈沐风看着金毛身上的父子仨,心底羡慕。方才一家四口的互动,他看得清清楚楚。
“沐风”长孙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面色微敛,温和地问:“怎么”
陈沐风淡淡道:“没什么。”
“羡慕”长孙赫直盯着他,“我们也可以像他们那样。”
“我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陈沐风淡声道。
长孙赫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第183章温馨和美的一家
一想到所爱之人会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长孙赫心里就像有一把刀在不停地搅动,鲜血淋淳。他想杀了那个莫须有的女人,也爱陈沐风爱得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但他不舍得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因为他心底清楚陈沐风的压力不比他小。
他的右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平缓了呼吸,紧盯着陈沐风的双眼,稳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耗着,我有的是时间。”
唯恐在陈沐风面前失控,他转过身,仓促地离开,背影透出一股深沉的落寞和苍凉。
陈沐风的心一疼,还是没有跟上去。
长孙赫快步向前走去,一张冷脸吓到路人,自觉地让开一条路,让他过去。
两个随从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不敢大声出气。
对面街道上,一位气质雍容的中年男子骑着一匹黑马,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来。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六个同样骑马的随从。
长孙赫顿了顿,接着往前走。那匹马的主人也看见了他,眼神没有半分波动。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长孙赫抱拳俯身,含笑道:“见过明亲王。”
明亲王微微颔首,淡笑道:“小侯爷不必多礼。”缰绳轻动,骏马继续往前走。
长孙赫追上几步,敬重的语气充满诚恳,“明亲王,晚辈想请您喝杯茶,敢问明亲王可澡拨冗”
“小侯爷见谅,本王近日公务缠身,怕是无暇。”明亲王又一点头,径自离开。
长孙赫默然半晌,莫可奈何。
秦勉带着秦锐麒和雷锐麟回到镇国公府,秦锐麒和雷锐麟想在前院等雷铁,秦勉先回内院,给雷铁换洗的衣物,又趁空进入空间,摘了一些新鲜的瓜果。没有得到允许,下人不会随意进入他们的房间,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