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往身下扫。
秦勉意识到自己的腿放在他的腿上,忙缩回来,肚子咕咕地叫起来,叹了一口气,坐起身。
雷铁按住他的肩膀,“等着。”
秦勉茫然地看着他穿好衣服,把小炕桌摆在炕上,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端着菜盘进来,将菜盘里的三道菜和一碗饭放在桌上。
秦勉稀奇地看着他,“你做的”
雷铁道:“只是加热,我会。穿上上衣。”
秦勉确实饿了,也顾不得自己还没洗脸漱口,端起饭碗吃起来。
雷铁往意着他的表情,知道昨晚的事他都不记得了。
“发什么呆你不吃吗”秦勉纳闷地问。
“我先练拳。”
秦勉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加快速度,吃饱后,麻利地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
日头巳上三竿,雷铁还在院子里练拳,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挂着汗珠。
秦勉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觉,雷铁练拳招式变换的速度比以往快,比以往猛,很像在发泄着什么。他捡起一颗石子扔过去,雷铁恍如未觉,继续把一套拳打完。
秦勉心口有点闷闷的,语气就不太好,“谁招惹你了”
雷铁注视他片刻,捕捉到他眼底不自知的委屈,忽然就释然了。
“没有。一会儿去店里”
秦勉心头一松,“我去洗漱。”
等他洗漱完,雷铁巳把饭菜从房间里端出来,正坐在饭桌边吃饭。
秦勉看见一点白在趴在角落里不安地扭动着,似乎很不舒服,连忙走过去蹲下轻揉它的脑袋,“雷铁,它这是怎么了”
雷铁沉吟道:“昨天的菜有些辣,或许”
秦勉忧然,“是我的错。我记得狼好像不食盐,而且它以前应该从没吃过熟食,大概是肠胃不适应”他快步去厨房端了一碗水倒进一点白的食盆里,喂它喝。
“做什么”雷铁问。
秦勉搪塞遭:“我给它喂些水,让它请请肠胃大概就没事了。”实际上这水是兑了灵泉水,多多少少能缓解一点白的不适。
雷铁不置可否,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他喂水。
一点白慢慢地喝着水,又躺了一会儿,果然恢夏精神抖擞的模样。
拿来一些野猪肉,切成小块放进它的碗里。一点白低着头,吃的津津有味。
“以后都喂生肉。”雷铁道。
秦勉点点头,“这次是我疏忽了。”
等雷铁吃完饭,两人套上牛车准备出门。一点白屁颠地从墙洞里钻出来,敏捷地跳上牛车。
有门不走,偏要钻洞。难不成一点白很喜欢那个墙洞秦勉一脸好笑地关上院门上锁。
今日是个大好的晴天,没有风,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路上遇到同村的步行去镇上的一个老大爷和他六岁的孙子。秦勉礼貌地邀请他们上车。
“爷爷,小狗。”小娃指着一点白说道。
一点白很有灵性,除了警惕地盯着老大爷和小娃,并没有露出攻击的迹象。
老大爷眯着眼看了一点白半晌,“怎么瞧着像是狼”
秦勉心里喀噔一下,正色道:“是狼狗。”
“喔。”老大爷倒没有怀疑,毕竟狼是不可能亲近人类的。
秦勉很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以后还有人认为一点白是狼的话,他就坚持说是狼狗。
牛车行到店门口,郑六和王顺过来打招呼,把牛车上的东西搬下去。
雷铁坐在车辕上没下地,对秦勉道:“去去一趟县里。”
“干什么”秦勉纳闷。
雷铁道:“去买个东西,镇上没有。”
秦勉见他无意多说,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也忍着不问,若无其事地摆摆手,“走吧。”
雷铁点点头,驾着牛车远去。
“小老板,你来了。”岳东迎出来。
秦勉收回目光,往店里走,“嗯。这几天生意怎么样”
“还行。”岳东道,“吃火锅的客人还是很多。吃烧烤的基本都是打包带走,但吃麻辣烫的客人少两人。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很多人都不愿意在店外吹风。
秦勉皱起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样一个小镇,想租个大些的店面不容客易。这样,我再想几种新菜品,希望能吸引更多客人。”
岳东面露笑容,“此法应当可行。不瞒小老板,这几日我和几个伙计也在琢磨,但没想出来。”
秦勉一乐,“行啊。你们继续琢磨,如果想出一种可行的,老板我有赏。”
岳东笑着答道:“好嘞。我一会儿就把好消息告诉他们。”
“嗯,顺便告诉他们,越近年关越不可疏忽大意。如果大家伙儿表现的好,咱们店二十四就关门,而且给每人都发一笔年终奖,让大家都过个好年。”拳勉一边说,一边走到柜台后查看账本。
岳东面有喜色,一一应下。
一个多时辰后,雷铁才回来。
秦勉忍着没问他买了什么,又在店里坐了会儿,一起回家。
雷铁拿着弓箭、锯子和刨子出门,一点白屁颠颠地跟着。
秦勉心里有气,不问他去干什么,也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径自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天擦黑时,院子里才有动静。
雷铁把一只野鸡放到地上。
秦勉随意地瞄了一眼,挑起眉,“那是牙印”
一点白晃了晃尾巴,走到他腿边蹭了蹭。
“是一点白猎到的。”雷铁说完又解释,“我们不可能将它当做狗来养。
秦勉点点头,有点无静打采,“我明白。”
雷铁走到他跟前,从背后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他。
秦勉双眼一亮。雷铁手中赫然是一把精致的弓,弓臂被打磨得光滑如玉,色泽黄亮,不知是什么木材,里面隐约能看见金丝线。
“这是”
雷铁道:“弦是县里买的,弓是我做的。可喜欢”
秦勉胸口的郁气顿时烟消云散,眉开眼笑地接过去,“喜欢。原来你去县里是为了买弦”
雷铁道:“镇上卖的弦不够好。”
秦勉爱不释手地抚摸小弓,忽然注意到弓臂上还刻着几个铁画银钩的小字,仔细一看,竞是“铁赠妻”,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某年某月某日,心头一跳,看向雷铁。
雷铁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两人对视良久,移不开视线。
一点白抬起脑袋蹭了蹭秦勉的腿,瞄了瞄饭桌,似乎在问什么还不开饭。
秦勉定定神,“对了,这是什么木材里面为何会有金色的丝线”
雷铁道:“拓木。”
第63章亲戚家的饭不是好吃的1
“柘木,”秦勉大吃一惊,将小弓握得更紧,“原来这就是柘木。椐我所知,柘木是一种非常名贵的木料,与黄花梨等同,沉于水或半沉于水,材质稳定少翘曲。柘木的芯材只有手指粗细,内有黄如金的金丝线。这金丝线并非年轮线,三到五年才会长出一条。找到这样的木材不容易吧。”
雷铁道:“喜欢即可。”
秦勉担然道:“很喜欢。”
他把弓箭拿进房间,爱惜地和雷铁那张大弓挂在一起。出来时,雷铁巳把饭菜端上桌。
“明天就上山如何,”秦勉兴致勃勃地问。
雷铁道:“先练定靶射箭,再练移动靶射箭。”
“这么麻烦”秦勉失望。
雷铁淡淡道:“没学会走,如何学会跑”
还挺会讲大道理的。秦勉无言以对,只能赢下,起身给一点白切肉
第二天,雷铁在院子里插了两根棍子,中间挂着一个旧草帽当靶子,让秦勉瞄准射箭。
秦勉刚拥有自己的弓箭,兴致正浓,按照雷铁的指导,不知疲倦地射了一次又一次。一开始一支都不中,射出七八箭后,他找到感觉,能准确无误地射中草帽,而且离中心越来越近。
雷铁本来只是哄他玩,看出他有几分天赋,颇有些意外,这才教得更认真,先让他在离草帽两丈远放箭,再退到三丈远,逐渐拉大距离。
秦勉初学射箭,胳膊举久了发酸,近晌午时结束练习。
雷铁道:“以后每日只练半个时辰,欲速则不达。”
秦勉点头,他亦觉得有些吃不诮,胳膊都抬不起来,“中午吃什么”
雷铁道:“火锅,我做。”
秦勉一笑,放松地躺在沙发上,“行,你做,我等着吃。”
雷铁做火锅不像秦勉那么讲究,水烧开后,把调料往里面一倒,尝尝味道,淡了就加点盐,再一股脑地倒入切好的肉片、昨日从店里带回来的肉丸、土豆、菠菜和白菜叶子。等到肉和土豆熟了,菠菜和白菜叶子早就烂的夹不起来。
雷铁那张平板的脸上少见地露出窘迫之色,在秦勉出言调侃之前,淡定地又夹了一些蔬菜和白菜叶子放进去。
所幸,味道还是不差的。
秦勉想到这人难得做次饭,闷笑片刻,倒是没揶揄他。
没煮米饭,光吃菜吃不饱,两人把面条放进火锅里一起煮。
自从有了面条机,吃面条非常方便,提前用面条机压出一大堆面条,悬挂晾干后,用剪刀剪断。放在干燥的抽屉里保存,想吃的时候随时可以煮。只是这时代没有干燥剂,吹干的面条最多只能保存一个月,但这也足够了。
饭桌上,秦勉提起正事,“最近吃麻辣烫的人少了。下午咱俩就在家待着,做些萝卜丸子、鱼丸、红薯丸子和蔬菜素丸子。先做一些试卖,好卖的话就请人做。”如果不是多赚些钱来扩展生意,他才不耐烦天天做这些。
雷铁点头。
吃过饭,两人在村民家里买了一些红薯、土豆、萝卜、胡萝卜和鱼。
红薯丸子最简单,削皮后蒸熟,压成薯泥,加入适量面粉,混合拌匀,搓成一个个小团,油烧开后,将红薯丸子倒进去炸成金黄色,软糯香甜。萝卜丸子也不难,萝卜切碎,和肉末、鸡蛋、面粉、调料搅拌在一起,同样搓成团子油炸。蔬菜素丸子的主料是土豆和胡萝卜,土豆蒸熟碾压成泥和胡萝卜丝、蛋清、各种调料搅拌在一起,搓成团,也是油炸。
鱼丸的难度相对较大,鱼处理干净后,去掉大骨和刺,用刀将鱼肉刮下来,加入适量姜末、盐和水,用擀面杖捶打成泥,加入蛋清,用筷子往同一个方向搅动,可根据稀稠度加入少许面粉,然后将鱼泥搓成丸,锅里加水,鱼丸小火下锅,再转大火,等鱼丸全部浮起时即可捞出,浸泡在凉水中,凉透后沥水。
秦勉和雷铁马不停蹄地忙到天黑,红薯丸子、萝卜丸子和蔬菜素丸子各做了一百多个;鱼丸少些,大约八十多个。
村里没有卖牛肉和羊肉的,不然还可以做些牛肉丸和羊肉丸。
晚饭是米饭和火锅。每种丸子各下了十几个。秦勉和雷铁都最喜欢鱼丸。
红薯丸子是甜的,估计更受女子欢迎。
几种丸子的出现使吃得香食肆再次出现高朋满座的盛况。
时光如梭,一晃眼就进了腊月。
“过年”这个词越来越多地被人提到。养了肥猪好过年的村民在廖大伯那里排了队地杀年猪。村里每隔几天都能听到猪凄厉的惨叫。
提到杀年猪就要提到杀猪饭,顾名思义,杀年猪后要请客吃顿饭,通常都是请亲朋好友,以及同个村里相处得比较好的乡亲。
秦勉和雷铁吃的第一顿杀猪饭是张大栓家的,没想到只过了一天就又有杀猪饭吃
看到雷向义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伯一起走过院门,秦勉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位似乎是雷铁的姑父董大牛。卫氏进门的时候见过一面。
“姑父来,请进。”雷铁不冷不热。
秦勉给董大牛倒了一杯热茶。
董大牛进门后缓缓地环顾一圈,看得很仔细,就像在衡量屋内物件的价值。好一会儿,他才笑着开口,“茶就不喝了,我还要跑几家。家里明天杀猪,我是来请你们去吃杀猪饭的。明儿个早些来啊。”
秦勉道:“我们一定早些去。让三弟过来和我们说一声就行,怎么姑父还亲自跑一趟,这让我们怎么好意思”
董大牛笑呵呵地道:“当初你们暖房的时候我们家里有事就没人过来,我正好趁今天这个机会来看看。看到你们过得还不错,我和你们姑母就放心了。”他不提“分家”,只提“暖房”。
秦勉笑而不语。这话随便听听就算了。据他所知,董大牛一共有三个儿子,就算有天大的事压在身上,连派个人来坐会儿的时间都没有如今杀猪却想到要请他们去吃饭,怎么想都觉得有古怪。
董大牛似乎真的有事,小坐一会儿就走了。
雷向义故意慢了几步,低声说道:“姑父的小儿子进过牢,明日去了他们家你们要小心些。”
秦勉吃了一惊。
雷铁也有些意外,他毕竞离开多年,对亲戚家的事确实不了解。
“为什么坐牢“秦勉连忙问雷向义。
雷向义叹了一口气,“说来还是姑父和姑母太惯着伟表哥,小时候偷鸡摸狗,长大了连牛都敢偷,罚了十两银子,还判了两年牢,七月的时候才回来。本来以为他在牢里待了一年能受到教训,谁知道出来后还是不学好总之,明天你们小心。”
对大夏王朝的农民来说,耕年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所以才会判得这么重。
雷向义离开后,秦勉想了想,试探地对雷铁说道:“要不,明天你自己去”
雷铁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秦勉也觉得自己不够义气,又改口道:“行,一起去。”
雷铁道:“我不会让他欺负你。”
秦勉斜靠在沙发扶手上,斜睨他,“谁怕这个不管怎么说我也跟着你学了这么久的功夫,难道会打不过他我只是觉得明天肯定没什么好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秦勉和雷铁赶着牛车到老宅,和老宅的人会和。老宅的人全体出动,雷向智恰巧这日休息,也一起去。因为人多,董家村又离得有些远,雷大强在村里借了一辆驴车。
秦勉、雷铁、雷向仁、雷向义、雷向礼和雷向智坐牛车,雷大强、杜氏、卫氏、钱氏、赵氏、雷春桃和三个孩子坐驴车,两家人浩浩荡荡地前往董家村。
最近都没下雨,村道虽然是土道,倒也好走,驴车晃晃悠悠地走了近半个时辰,穿过两个池塘夹着的土道后,进入一个被柳树和槐树包围的村庄。雷铁跟着停车。
这就是董家村。
雷大强的姐姐雷小云和姐夫董大牛带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亲自到门口迎接。
雷向义低声对秦勉道:“那就是伟表哥。”
秦勉暗自打量董伟,各自挺高,体型微胖,长得倒是白,一双豆子一样的小眼睛却浪费了一对双眼皮,滴溜溜地转着,一看就不老实。
“三弟,杜弟妹,卫弟妹,你们来了。快里面坐。”雷氏亲热地挽住杜氏和卫氏的胳膊,一边指着秦勉对董伟说道,“这是你铁表哥和勉哥,还不叫人”
董伟以一种近乎放肆的眼神上下打量秦勉一遍,又看了一眼雷铁,笑容暧昧,乖巧地道:“铁表哥,勉哥,里面请。”
人的第一印象真的非常重要。秦勉并没有因为董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叫自己“表嫂”而对他生出好感。董伟只招呼特和雷铁,对雷向仁几个却视而不见,说他没什么心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第6章亲戚家的饭不是好吃的2
屋内坐着不少人,雷大刚、他媳妇、两个儿子、大儿媳妇、两个孙子和两个孙女都在,几乎也是全家出动。还有雷小凤一家。雷小凤的丈夫叫万杨树,长女万小香巳嫁人,独子万耀祖娶妻陈氏,幼女万小柔已定亲,来年四月成亲。雷小云和董大牛的长子董英、次子董雄、大儿媳妇王氏、二儿媳妇小王氏四人在招待客人。几个小鬼在屋里跑来跑去地闹腾。
雷小云、雷大刚、雷大强和雷小凤一共兄妹四人。秦勉今日才把雷大强这边的亲戚认全。
这么多人都待在屋里,显得很拥挤。但所幸堂屋够大,不然的话真容纳不下。
雷大强和雷大刚之间还是没话说,冷淡地说了两句客气话,分别和其他人打招呼。寒暄之后,一屋子人才坐定。
好几人的目光在秦勉和雷铁之间扫来扫去。
秦勉忧如未觉,安静地靠墙坐着,优雅地叠着腿,手中棒着一杯热茶,不时抿一口。
雷铁本是面瘫,同样若无其事。
不一会儿,外面喊了一声:“来逮猪”
几个男客起身去帮忙或围观,孩子们也都跑出去看热闹。
秦勉没动,雷铁也就没动。
卫氏对杜氏道:“姐姐,不如我们去厨房帮忙。”
杜氏讥诮道:“何必和我说,你自去和老爷子说,你不说他怎知你勤快
卫氏不愠不怒,“姐姐这是生我的气了严格论起来,我和你之间,你和大姐才更亲厚,倒是我错了。姐姐既然没发话,我是不敢动的。”
杜氏猛然站起身,“你这是在说我惫懒吗”
卫氏歉然道:“姐姐真误会我了。罢了,我去外面看看。”说罢,翩然离去。
雷铁忽然低声道:“杜氏太弱。”
秦勉明白他的意思一旦卫氏完全压制住杜氏,卫氏未必不会盯上他们俩。
但他并不担心这一点,悄悄朝蹙眉看着卫氏背影的雷向智努了努下巴,“五弟不会让杜氏吃亏。”
雷家几兄弟,杜氏最疼的是雷向智;而雷家几兄弟中也是雷向智对杜氏最孝顺。雷向智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杜氏被卫氏制住。一旦有了雷向智的指点,杜氏的“战斗力”将和卫氏旗鼓相当。所以,杜氏的弱势只是暂时的,她和卫氏的“斗争”还会继续下去。
董伟走过来,“铁表哥和勉哥在聊什么在屋里等着也无聊,我带你们出去走走”
秦勉往院子里看去,一大堆人挤在那儿,角落就是猪圈,几个大男人围着逮猪,近两百斤的猪在猪圈里窜来窜去,嘶叫不停,声音刺耳。他无所谓地对董伟点点头。
三人出了院子,顺着村道往前溜达。
冬天的村庄到处一片凋零,没什么景好看。三人无意地走到池塘边。白水里竖着数根枯萎焦黄的藕秆,短短长长,尽显寂寥。偶尔一阵风来,水面才微微波动。
董伟停下脚步,笑着道:“铁表哥,听我娘说你们在镇上开了一家食肆,想必生意一定不错。”
雷铁道:“尚可。”
董伟道:“恭喜铁表哥,希望你们能发大财。听说你们店里一共有五个伙计”
雷铁颔首。
秦勉还以为接下来董伟就会求他们安排他去店里帮忙,却见董伟只是笑了笑,就转移了话题,“我们村后面有一块石头是几年前从山上滚下来的,形状很奇怪,在附近挺出名的。我带你们去看看。”
秦勉和雷铁对视一眼,有些摸不请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跟着他往后走。
看过石头,三人又慢慢地往回走。董伟并没有再提店铺的话题,只聊些闲事。
雷小云一见小儿子就冲他使眼色。
董伟送秦勉和雷铁进了堂屋又出来。
雷小云把他拉到一旁,悄声问:“雷铁答应让你去铺子里做事了吗”
董伟环手抱胸,懒散地斜着身子,“我没说。”
雷小云一愣,伸出手指戳了他一下,“你这孩子,我不是跟你说”
董伟打断她的话,“娘,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你能有什么打算如果能进你铁表哥的铺子里做事,每月至少能拿六七百文钱。”雷小云没好气地说,申请有些泄气。其实她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她心底全明白,从牢里又染了不少坏习惯,人也变了不少,刚回来时她几乎不敢认他。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能不担心别人家的儿子一般十六七就娶媳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