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鱼再回过心神已是几个月后,才四岁的关浩云被所有人忽视,已经产生了心理问题,小孩子自闭在现代都很难治愈,更何况是在这个时候。
倒是有个被关在牛棚里的老中医发现后,一直给他做心理辅导,小孩子对老中医就很依赖,宋小鱼则是见到关浩云就想起丈夫关礼荣,因此并不待见他,对他的态度纯粹是放任自流,吃的喝的会给准备着,至于小孩子什么时候回家?别问她,爱回不回,只是没有将他赶走而以。
就这样过了两三年。终究被自己的父母拉郎配,嫁给了本村的鳏夫,而关浩云依然挂在宋小鱼的名下。因为结婚结的不情不愿她也没想好好地与第二任丈夫过日子,整天顾盼自怜自怨自艾,两人日子过得都不好。
后来丈夫受不了在外面找的人与她离婚了,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依旧是母子二人将就着过了,关浩云一天到晚在外头和牛棚的人混在一起,原主也是混日子,对关浩云也没有多上心,做工也只够养活自己,只是一定会给继子留一口吃的,然后什么都不管。
特殊年月一过就恢复高考了,关浩云在牛棚里面那些老头老太的教导下,学到了真本事竟然报名参加了高考。只有十五岁的男孩子考出的成绩非常优秀,跳出农村要去首都的好大学读书了。
去了首都后他们关家也得到了平反,许多房产财物被还了回来,关浩云分了一部分的财物给宋小鱼,然后每年都寄钱寄物给她,但就是不回来看她,一直到宋小鱼死也再没有看到过这个继子。
宋小鱼非常后悔没有好好爱护这个孩子。关浩云却恩怨分明,只因给过他一口饭吃,却赡养了她一辈子。
她想要任务者,好好爱护这个孩子,让他有饭吃,有书读,有屋住,有人疼。
从记忆中知道这中年女人是自己的亲娘,老娘还在边上喋喋不休。“我就说你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去,你们俩或者三个人一起去看看孩子他爷,让老人家也有个念想不是,现在他一个人去你也担心着,别人也会说闲话,你们这可心太大了啊……”
“娘都这个点了,你不给我爹烧饭吃?”宋瑜儿插科打混。
老娘朝外看看天色“哎哟,还真是的都这个点了,行,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真是操不完的心,再不上心看你以后会不会后悔?”说着就往门外走去,也不乐意和闺女多费口舌,真是气都气死了。
悔?怎么不悔,原主悔死了,否则怎么会让自己来给她完成心愿呢?原主就是个恋爱脑,一辈子都没走出来。
宋瑜儿站起来先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典型的南方农村民居,三间房并排,中间是堂屋左右两间厢房,围了一圈院子。靠东厢房边上是灶房,连带吃饭都在里头,院子角落还有一间小茅房。
原主父母是疼孩子的,她一结婚就给批了宅基地将房子造起来,还配齐家具什么的?出钱又出力,家里两个哥哥也没有意见,只是自己来的时间有点巧,关礼荣得到消息父亲被带去大西北农场,心急如焚开了介绍信已经出发五天,只来得及队原主说一句,云儿就拜托你了。原主点头允下并让他早日回来,却真的没想过要陪他去大西北。
宋瑜儿在房房间里找到关浩云,小孩很乖巧,在屋子里玩自己唯一的玩具,父亲给他雕的木枪,不吵也不闹,懂医的宋瑜儿,看出小孩有一些动作很刻板,重复的次数比较多,原来这么早就有征兆了吗?走过去轻轻叫他的名字,“小云。”
关浩云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看,还好对外界还是有反应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费点心思拉得回来。
过去将孩子抱起来,边走边说,“宝贝和妈妈到灶房烧饭吃好不好?宝贝想吃什么和妈妈说,妈妈给你做好吗?”小孩听了眼睛一亮,但是没有说出自己想吃的。
“妈妈给宝贝蒸鸡蛋好不好?听了这话,小孩双手环着宋瑜儿的脖子,没说话却表达自己很高兴。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记,已经走到了灶房将他安置在高椅上。这是南方农村小孩子专用的椅子。小孩坐在里头大人可以脱手,冬天还可以在下面坐个火盆,小孩在里头安全又温暖。高椅上视野好,小孩子抬眼就可以看见妈妈在那里忙碌。
这个时代物资极度缺乏,看看原主的存粮,就只有一些粗粮。大人还好,让这么小的孩子吃粗粮太不人道了。趁着视野死角宋瑜儿在米缸里放了些大米,又看到只剩下两只可怜的鸡蛋,决定就先吃了它,明天再想办法。烧了锅软硬适中的米饭,蒸了鸡蛋羹再炒个青菜齐活,先糊弄一顿。
宋瑜儿觉得这次的任务一点都不难,不就是养孩子吗?给吃给喝给关爱,岁数到了再给教育就行了呀,刚刚童童说原主转世了,又是一个不回来的,是逃避吧?算了不想她,任务是很容员完成,关键是时间线要拉的很长了。也行,那自己就好好在这个世界过好小日子。
这么早发现小孩有自闭的倾向算是好事,先就在吃喝玩乐上满足他,时刻陪着他,就连上工的时候,给他准备了一个小水壶,一盒点心零食放在小布包里,让小孩自己吃喝,妇人孩子嫉妒不已,酸话不断的冒出来,只是到底顾念她是宋队长的女儿没有人到她面前说。
“我说那个鱼丫头怎么想的呀?这又不是她生的娃,那么上心干嘛呢?不是自己生的可养不熟。”
“那娃怎么这么独,让人喜欢不起来,也不知道分给其他的小孩一些。”
“鱼丫头家的男人不会跑了吧,还能回来吗?就这样把孩子丢给小鱼带,不管了?”
“真命苦啊,原先多好一姑娘现在带了个拖油瓶,以后还有谁要她?”
“可别这么说,人出去才两天了,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毕竟那么远路上都要好些日子。”
……
这些闲话暂时没在宋雨儿面前说,但是一些熊孩子却毫无顾忌,从自家爹娘那里听来的酸话在关浩云面前口无遮拦,原本和宋瑜儿亲近不少的小孩,肉眼可见的又封闭了自己,自己的努力被毫不相干的人肆意破坏,让她有些不爽,正想着找个什么法子收拾一下这些刺头。
这时地头那边孩子的大哭声传了过来,那方向正是小孩儿所在的方向,丢下手中的锄头飞跑过去,首先看到的是小孩儿呆呆的坐在地上,小背包已经破损丢在一边,零食撒了一地,水壶倒在另一个孩子身边,在那儿汨汨流水。
宋瑜儿三两步,跑过去把小孩上下摸了一遍还好没有受伤,当下放心,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慰她,小孩子双手下意识将妈妈的脖子搂住,听着她细声安慰。只是家人搂得更紧了,眼睛飞快的眨着,要将眼泪憋回去。
“哎呀,小狗子,你怎么坐在这儿哭,告诉她谁打了你。”小狗子的娘马婶是九都村出了名的泼妇,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小狗子欺负人家关浩云,而且小狗子都已经八九岁了,事情不是明摆着吗?
宋瑜儿静静看着也不搭话,小狗子娘见自己说唱了一大通,这鱼丫头也不搭话,开始实名开炮,“我说鱼丫头你家这个野孩子……”一个巴掌拍上马婶那指着关浩云的手,“你说谁是野孩子?小狗子多大了,欺负一个四岁的小娃儿还抢东西,这才是野孩子吧!摔了水壶赔钱吧,五块钱,点心两毛钱,一共五块二给钱。”
“什么破水壶要5块钱,你讹人呢?还有你干啥打我?”马婶当然不服气。
“打的就是你,不赔钱也行,一模一样的还我一个,否则我就去告你们,我告诉你现在管的可严了,抢人财物,你等着劳改吧。看看这些都是物证,那边一个个站着的都是人证,你等着。”宋瑜儿说着就做势要去找人。
“别别鱼丫头,婶子错了。你看这也不一定是狗子抢的东西啊,那么多孩子都在这呢,我们小狗子以后再也不欺负小云了,你不能就逮着狗子一个娃呀。”马婶知道宋小鱼是一直是任性的,没准真的会去报案连连阻止。
说话间连忙将地上的水壶,背包,还有装零食的盒子,快速的捡起来。“鱼丫头,你看这壶好着呢,没换,我去给洗洗,这口袋,我回家补补,我补的可好了,再一同给你送回去可好?咱乡里乡亲的,可别吓唬我,婶不胡咧咧了,行不?”
“现在说乡里乡亲了,那怎么就欺负我们小云了,还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也不怕丢脸,一个个抢东西抢是吧,没关系,到时候一起去吃枪子儿。你们都可劲抢,我都给记着了,到时候别怪我不给面子,事情到了哪里我都有理。”严厉的语气,吓得几个欺负关浩云的熊孩子一轰而散,嘴里哭爹喊娘。
乡里乡亲就这点不好,一个个都会给你倚老卖老。今天整这一出,就可以清静好一段时间了,唉!
晚上趁小孩子睡着,去空间取了一块玉质普通的墨玉,与开智丸一起炼制成药玉。再将平安符刻在上头。取了一截玉蚕丝,编成绳结将药玉挂在小孩脖子间,这样可以用药力缓慢改善小孩体质,提高心智,到时这点轻微的自闭就不药而愈了。
明天大队里休息,宋瑜儿决定带小孩上山去玩,关浩云四岁的身子骨有点弱,刚好到山上采些补身体的草药,再逮只野鸡炖个汤什么的给小孩补一下,总能将身子骨给养好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蒙蒙亮,宋瑜儿听到身边西西索索的声音,睁眼看到小孩子将胸前的药玉扯到眼前看。似乎有些好奇,怎么自己脖子上多了一个黑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