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有事就赶紧回去处理吧,回头别耽搁了,我送送你。”柳菲菲温柔的说。
骊山书院。
“云亦舒,你到台上来。做一下制药的这个课程。”夫子现在台上说道!他非常看好云亦舒,别看那小子平日里沉默寡言冷冷清清的样子。实际上对制药极有天赋。他已经观察了那小子好久了。然后果真,云亦舒没有让夫子失望。
只见云亦舒行至操作台前,先将要用到的草药挑出放在一旁桌案。又将清洗皿清洗干净。用一盘的干布擦干净放在药草旁边。将煮草药的小锅架了起来,有条不紊的操作着每一个步骤。
煮药,用木筷夹出放在培养皿中。利用戒尺从草药尾部向下按压挤出药汁,并将要职与之前准备好的药粉混合。再次放入炉中炼药,不久之后,丹药成型。云亦舒鞠躬下台。
“云亦舒做的很好。如今已经能完成简单的药品制作了。我可以说在座的各位目前没有几个能做到这个程度。所以还请大家向云亦舒学习请教一下。好,下课。”
夫子说完转身出门。而学生们也礼节性地向夫子说道“夫子慢走……”
云亦舒与华璞玉结伴出门,准备去饭堂打饭。而此时却突然来了一个人,拦住了云亦舒的去路。“敢问公子可是云亦舒?这里有你的信。”
“哦?亦舒的信啊!写的什么?快拿来我看看!”华璞玉做势要抢,然而动作却快不过云亦舒,云亦舒立马将信收到手里。
华璞玉只得调皮的吐吐舌头:“好吧,好吧。我不看行了吧?我先去饭厅帮我们俩打饭。”说罢便走向饭厅去打饭了。
云亦舒打开信看到信中写着排骨姐姐和玉衍哥哥要成亲的消息,不由得勾起唇角扯出一个笑意。而这抹笑恰好被从饭厅回来的华璞玉看到,感到心里非常疑惑。
我的天!云亦舒竟然笑了,他这么冷的一个人,就没有见到他笑过!顿时对那封信就更加好奇了。
再次扬手去抢那封信。然而破天荒的云亦舒竟然没有拒绝,就这么顺水推舟把信给了他。并且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华璞玉抬手要去摸云亦舒的额头,想要看一下他是否发烧了,怕不是脑子被烧坏了吧。
平日里一副冷冷冰山的模样。今日里怎会如此不一样?然而云亦舒却一把拍掉华璞玉放在额头上的手,嫌弃的瞟了他一眼:“干什么?”
“没没,没什么,我就看一下你有没有发烧,今天怎么会这么高兴?跟平日里一点都不一样。你这样我有些怕怕的……”华璞玉有些怂的说道。
没有再继续闹下去,毕竟华璞玉对那封能令云亦舒开心的信还是很好奇的嘛。
打开信之后看到了排骨与玉衍成亲的消息,心里疑惑,这小子就是因为这件事这么开心的嘛。看来这两个人对他很重要了。
“亦舒,成亲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呀?你这么开心。”华璞玉试探的问道。
然而却没想到这似乎触动了云亦舒的回忆,只见他微勾唇角,“他们是我姐姐的属下,不过平日里带我们很好,对姐姐很忠心。姐姐也很信任护短的人!排骨姐姐与玉衍哥哥要成亲了,姐姐一定会很开心吧。娘亲也会很开心的……”云亦舒似乎陷入了沉思……
华璞玉从未见过云亦舒这么纯净向往的样子,一时有些愣神,竟未反应过来要去叫醒他。
大婚当日初晨。
排骨早已起身梳妆打扮,庄若施也陪伴在右,糯米从衣箱中拿出绣花鞋,放在排骨脚边,替她穿上。
“今儿你可算是出嫁了,这样就没人跟我抢小姐身边的位置了。”
是玩笑话,却让排骨有点想哭的冲动:“你还说,就算我出嫁了,我也会经常回来看小姐的,倒是你,别哪天犯傻让人欺负了去。”
庄若施拿起一把紫檀木梳,要为排骨梳头:“糯米多细心你不知道?她会犯傻让人欺负了去?倒是你,别嫁过去后被欺负了还不敢说。”
“小姐!”
庄若施轻声笑了起来,拍了拍排骨的肩:“好了,别动,我给你梳头。”
紫檀木梳插进排骨的墨发中,从上到下一梳到底。
“一梳愿你平安喜乐,快乐无忧。”
“二梳愿你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三梳愿你老来享福,子孙满堂。”
说完拿起一边的发包,挑起排骨头顶的一片墨发,将发包放了进去,纤白的手指将墨发分成几股,编成鬓,插上发簪带上发冠,越发的美艳动人起来。
排骨看着黄铜镜中的自己,用手扶了扶发鬓,笑着道:“小姐挽的发鬓真好看。”
糯米打开红纸盒,撵出一章红纸,递给排骨。
接过红纸,放到唇边,启唇,抿唇,妆容就算完了。
庄若施看着镜子中的人儿,抚了抚手中的红盖头,给排骨盖上,细细的整理好每个角落,弯下身子凑近排骨。
“今天排骨真好看呢,时辰也差不多了,等喜婆来喊,就可以出去了,记得不可以哭鼻子。”
排骨没说话,只是用力点点头,糯米在一旁站着,眼眸水灵灵的。
半刻后,房门被敲响,响三声,传来喜婆的声音:“小姐,吉时到了,可以出房门了。”
“成。”
庄若施应下,抬起手将排骨从凳子上扶起来,徐徐往外面走去,糯米在一旁守着,开门、开路。
整个王府里都是红艳艳一片,门口涌了许多百姓,停了一座花轿子,大堂大门均大开着,大堂前有序的站着许多王宫贵胄,小品大官。
庄若施走过时与众人点头招呼,一路搀扶着排骨走出大门,上花轿。
金织嫁衣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融入孔雀丝更是五色变幻,拖尾绣花针脚隐秘,绣工至极。
上轿前还听见哪家女儿说着这嫁衣的华美,以后定要更甚番。
“起轿~上路~”
随行的乐队开始奏曲儿,街上热闹非凡,所过之处红绸飘零,喜言不绝。
坐在花轿上,排骨的手攥的越发的紧,庄若施看见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拍了拍。
“别紧张,有我陪着你呢。”
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排骨的眼泪就止不住的要往下掉,胡乱擦了擦,然后就要掀盖头,被庄若施急忙阻止。
“不可,要等夫君亲自掀开,否则你们二人会不幸福的。”
排骨吸了吸鼻子,埋怨道:“小姐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个了,我不嫁了好不好,排骨舍不得小姐。”
庄若施笑了笑,摸了摸排骨的脑袋:“说什么胡话呢,不许这么想了,你要真不嫁了,你让玉衍怎么办。”
排骨有点迷茫,但是有红盖头挡着,庄若施没有看见排骨的傻样,要不然指不定以后是不是拿出来说笑一番。
没过多久,周围越来越吵闹,估计应该是到秦王府了。
“请新人下轿!跨火盆!”
听到喜婆的声音,庄若施起身,提起排骨的衣摆,将人搀扶着出了轿子,衣摆有些宽大,于是跨火盆时糯米在后面提着衣摆,周围传来人们的祝贺声。
庄若施四下看了看,发现出门前在将军府的那些人已经到了秦王府门口。
将军府和秦王府离的不远,赶在她们到之前来正常得很。
跨过火盆,走进大门,玉衍正站在大门后的院子里等着,满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庄若施扶着排骨走到玉衍面前停下,说道:“排骨可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若是嫁给你之后受了半点委屈,我可饶不了你。”
玉衍急忙点头,双手无处安放,抬也不是放也不是,正慌的攥着衣角:“是是是,我怎么会让小骨受一点点委屈,您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爱护她。”
排骨在盖头底下扬起了嘴角,这就嫁了,嫁了就嫁了,嫁了也能照顾小姐,不碍事的。
庄若施看向玉衍攥着衣角的手,道:“那你还不赶快牵过排骨,手攥衣角攥那么紧,是要跟衣服成亲吗。”
说笑声响起,玉衍才反应过来,赶忙牵过排骨的手,旁边的宾客看到玉衍这副紧张的样子,也是不由得都笑出了声。
送到这里庄若施的任务还没算完,接下来的拜堂还需要她,排骨无父无母,只能庄若施来。
庄若施与秦闻邀一左一右的在高堂上坐下,下面站着排骨和玉衍,还有一众宾客。
“一拜天地!”
随着喜婆的声音响起,两人不急不慢的向天地弯腰,敬礼。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没站好位置,拜时还磕到了头,让庄若施觉得好笑,日后还拿这时出来取笑排骨。
“送入洞房!”
接下来庄若施就不用再跟着了,按理来说就是与秦闻邀一同迎接宾客了。
于是送房的只有喜婆和糯米。
喜婆在前面领着路,一路上絮絮叨叨声音愉快的很,糯米则是在后头扶着排骨,两人小声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喜房是庄若施特意选的,院门朝南,院中圆拱门有几扇,长廊几道,假山几座,一片池塘一个花园,院子中还按了两个秋千,这是庄若施特意吩咐的,生怕排骨待在这里无聊。
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布置,大到床桌柜,小到茶盏杯,已经角落里的花花草草,每一样都是庄若施与糯米细心挑选,对比再三选出来的,后来告诉排骨,倒还是震惊了一番。
夜间,宴席已经散去,庄若施独自坐在院中望着天上的月亮。
坐了没一会儿,糯米就提着披风进来了,将披风盖在庄若施身上,在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