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悠我原以为昨晚沈概已经够过分了,没想到男人狗起来是没有下限的。
车刚停下,她刚想下车,就见男人倾身而来。她欲哭无泪,她是一个要早到的人啊!原本可以提前二十分钟到办公室的!
沈概压着她亲,想也知道她刚补好的口红怕是已经凋零得不成样子了。
沈概碰了碰她鼻子:“专心点。”
霍悠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接吻。
不知过了多久,她推了推他:“沈总,你该上班了!”
沈总并不想上班,只想沉醉于美人乡。
但霍总很上进,强行推开他,美目水光潋滟,娇嗔他一眼。整理好衣服妆容后看了眼时间。
等看清楚时间后,霍悠我吃惊地瞪大眼。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她哀嚎一声,恨恨咬牙,又瞪了一眼气定神闲的沈概。尤觉不解气,索性扑上去咬他,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沈概“嘶”了一声,悠悠叹道:“怎么办,家养的猫儿会咬人。”
“谁是你家养的猫儿?”霍悠我又咬了他一口,下车就跑。
沈概的眼里尽是笑意,看着她进去后才驱车离开,心情颇好,带着餍足的笑。
霍悠我其实还想问问他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可这个狗男人压根就没给她机会。
她哼了哼,而且还害她迟到了。
她多么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一个总裁呀,都被他带坏了。
……从染早就习惯霍悠我并不固定的上班时间,甚至每天都会做好霍总翘班的准备。看到她来,神色淡然无波地开始汇报工作,一点都不意外。
她汇报完要退出去的时候,霍悠我叫住她,吩咐了几句。
她可没忘记夏书谣的这笔账。
不过,说起来,沈概倒是丁点不曾怀疑过她?一个问题都没有,也不需要她的解释。
霍悠我咬了咬唇,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女间的信任么?
因为信任,所以对另一半从来都不会去乱怀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眼见又怎么可能百分百都是实的。
即使照片在面前,也真不能说明什么,各种陷害的摆拍在这个年代并不少见。
这个年代,少见的是信任。
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吵架分手的夫妻情侣多到根本数不清。
尤其是豪门,尤其是豪门中的男人最爱对妻子生疑惑。霍悠我见过的因为男人的莫须有的怀疑而离婚分手的案例数都数不尽。
当然,担得起信任二字的人也并非没有,她父母就是。
霍饶一和傅樱都是公众人物,尤其是傅樱。人气鼎盛时各种陷害性的摆拍没几天就出现一次,但不管照片中的傅樱跟别人有多暧昧,甚至还有c照l照,霍饶一也从来没信过,即使记者把照片怼到他面前他也依然神色如常,“请等待官方调查结果,我相信我的太太。”
随后以雷霆手段揪出幕后之人,以各种手段逼问出了真相。原来是用了些高级技术完美合成的照片,只有脸是傅樱的,其它的身体部分是别的女人的。
霍饶一不死不休一般地严惩了那人,杀鸡儆猴,从那以后这种事情也再没发生过。
曾几何时,霍悠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母亲这样的幸运,遇到像父亲这样的男人。可现在,这个男人好像出现了。
她生命中前二十五年,出现了无数人,却唯独没有他,他在她二十五岁这一年,凭空出现。晋城b市相距如此远,但就是这么巧,他们在这一年见面了、认识了、甚至相爱了。
夏书谣原以为发出那封邮件后多少会得到回复,或是质问或是呵斥或是恳求买断照片,可事实是连个动静都没有,砸进去个石头却连朵水花都没有溅起。
没有动静,要么是沈概是和霍悠我逢场作戏并不在意这些,要么是沈概为霍悠我身后的霍家而来,不敢在意这些,要么……她完了。
夏书谣一晚上没怎么睡,凌晨四点多才堪堪眯了会。
可是一早上起来右眼皮就跳个不停。
她想安慰自己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可她弟弟不会说话,直接来了句:“哟,眼皮跳啊?右眼跳灾,你小心倒霉咯!”
夏书谣气结。
现在好了,她更慌了,感觉整颗心都在乱跳。
她拿起车钥匙去了工作室。
新歌在准备发行,她得去盯着。
家产抢不到,她总得在事业上做出点东西赚到点钱。
车行至半路等红绿灯时,经纪人电话来了。
夏书谣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一接通电话就是劈头盖脸的骂:“夏书谣!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夏书谣脸色一白。
“怎、怎么了?”
“新歌被拦了!上面说了,三个字,发不了!”经纪人一想起前期投进去的钱,就觉得心里的血都在淌,“我花了不少关系去问才知道是你给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你得罪谁了啊?啊?!”
夏书谣咬紧了牙。
一时竟分辨不出是沈概做的还是霍悠我做的。
傅樱工作结束后也不打算去旅游了,准备回晋城陪陪女儿。
先是她在外求学,又是他们四处飞,忙工作忙游玩,都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陪陪她了。
虽然玩得很开心,但女儿也是很重要的。再者,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连续上班这么久,怕是累坏了,让霍饶一回去帮帮她也好,省得把人给吓跑了。
霍饶一对此很不满:“回去后你光顾着陪她,又不陪我。”
傅樱瞪他:“你再跟喔喔吃醋你今晚就自己睡。”
吃了多少年了?二十五年?
不,喔喔又大了一岁,那就是二十六年。
呵,幼稚的男人。
这么多年一如既往的幼稚,也没见长进。
听到这威胁,霍饶一挑了挑眉,不得不闭了嘴。
“你别告诉她哦,我们给她个惊喜吧。”傅樱又叮嘱了一句,“我还准备了礼物哦,霍先生,你准备了没有呀?”
霍饶一摇头。
傅樱嫌弃道:“能不能有点仪式感?”
霍饶一无奈失笑,“好,让我想想准备什么好。”
“喔喔那个项目什么时候结束?”
“这才刚启动呢。”
傅樱真正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沈氏的那个沈概你觉得怎么样?”
她左思右想,女儿身边好像也只有这么个男性可以发展一下。其他的都认识已久,要发展早发展了,让女儿去认识新的好像也不太可能。
霍饶一脸色一变,“宝宝,你前两天不是还说舍不得女儿吗?”
傅樱眨眨眼:“我也挺纠结的,这不是问问吗?我又没说我要做什么。”
她轻笑出声,这才只是一句问就让霍先生大惊失色了,她要是再有点什么动作他还不得当场气晕。
霍饶一一脸严肃:“喔喔还小。”
霍先生很双标,在妻子和女儿的问题上,他坚决反对女儿跟他争宠。在女儿和其他异性的问题上,他又坚决反对其他异性跟他抢女儿。
傅樱摇了摇头,全天下的道理都叫他给占完了。
她懒得再理他,收拾衣服去了。
霍饶一忙跟了上去,紧紧黏着她。
霍悠我下午刚睡了个午觉起来,仍有些昏昏欲睡,就听从染说夏书谣来了。
几乎是立刻,瞌睡虫全部跑光,斗志瞬间高昂,“让她进来。”
从染见她如此,不由笑了下:“好的。”
她把桌上的文件抱走,“我去拿给傅律师审查。”
夏书谣本想气势汹汹地进来质问,可转念一想,人家都是霍氏掌舵人了,都有能力这么压制她了,她这个被偏心得接触不到家族核心产业的人哪来的底气在她面前叫板呢。于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气势弱了下去。
但是在霍悠我眼里,也没有多顺眼就是了。
——准确来讲,不管她怎么做,霍悠我都不觉得顺眼。
待夏书谣行至跟前,霍悠我扬了扬下巴,一脸骄横:“找我有事?”
嚣张跋扈,飞扬得意。
夏书谣咬牙,强行扯出一抹笑:“没事啊。就是觉得我们好久没见了,来找你聊会天。”
“那就不好意思了,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整个公司的事都等着我处理。你要是喜欢聊天,就只能去跟我家的保安聊了呢。”
论扎心能手,霍悠我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无形中那句“整个公司的事都等着我处理”“我家保安”都像是拿着利刃在扎着夏书谣的心。
她一口血差点呕出来,谁还没公司没保安了,谁还不能处理了?要是我爸愿意让我处理我现在还会有空站在这!?
夏书谣忍了忍,忍辱负重地笑道:“别这样说嘛,我们好歹也认识了那么多年呀,你回国以后我们都没找个时间出来聚聚,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霍悠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意味不言而喻——我们的关系有到出来聚聚说话的份上吗?
油盐不进。
夏书谣撇撇嘴。
她拿捏不准霍悠我到底知不知道这事儿,这事儿到底是沈概做的还是霍悠我做的,一时也不敢开门见山,生怕自曝其短。
霍悠我却懒得跟她在这里虚伪,直接道:“跟我说你是怎么抓拍的,怎么给我男朋友告状的?还是跟我说你脸皮有多厚还能对我笑得出来的?”
夏书谣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都知道了?
沈概告诉她的还是沈概质问她了?
霍悠我冷笑:“还有话要说?”
夏书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是你封的我的歌?”
霍悠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夏书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毕竟这事是她不厚道在先。
“这还只是个开始哦。你知道我的,没这么大度,这样就原谅人。”
夏书谣气极:“霍悠我!”
“干嘛?”霍悠我懒懒瞪她,“你自己蠢得净做蠢事,又不能怪我。”
夏书谣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她激怒。霍悠我每一句话都带着故意的激怒。
夏书谣软着语气:“我…我跟你道歉行吗?我也是一时糊涂。”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霍悠我翻了个白眼,“你可以出去了,我可没空搭理你。”
“你这么生气,是你们吵架还是分手了?”
“不好意思,没吵也没分哦。”说起这个霍悠我就得意,她家沈概不愧是她看上的人,跟那些凡夫俗子就是不一样。
夏书谣嘴角一抽。这个沈概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草原都长头上了还能当没事发生?就那两张照片,哪个男的看了能不生气?
她眼珠子一转,笑道:“可别是为了你们霍氏来的,不敢生气哦?我也听说了沈氏的事情,啧,沈概为了得到沈氏也是挺忍辱负重的哈。”
霍悠我眸光微动,按下对话机:“从染,进来。”
夏书谣知道自己戳中霍悠我心思了,得意劲终于又回到脸上了,得意洋洋地看着她,“悠我啊,咱们选男朋友还是得慎重啊,可别被骗财又骗色哦。”
从染进来时就听到了这些话,撩起眼看了她一眼。
霍悠我扬着下巴:“把她赶出去。”
夏书谣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我说,把你赶出去。有问题吗?”霍悠我微笑,“我可没你那么蠢,用不着你来教我,我选男朋友的眼光也很好,用不着你操心。从染——”
从染直接上手把人给拖了出去。
门被关上。
霍悠我揉了揉额心。
刚才夏书谣的话不是没道理的,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她心里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第二个跟她提醒这个的人。
淙淙说的时候她已经上了心,如今……
霍悠我舒了口气,眉眼间掠过几分烦躁。
可又想起夏书谣,夏书谣说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隔应她,她要是真的信了夏书谣的话那可不就是让夏书谣得逞么。
夏书谣发给沈概消息,沈概信她。
夏书谣跟她在这儿挑拨离间,那她……
霍悠我定了心思,她怎能不信沈概?
她对他的信任太少,或许,她也该多反思自己,多予信任。
她如此不信任,是因她手中掌着霍氏,不能让霍氏为人所用,不能让霍家的多年基业为人所用。
可对方不是别人,是沈概。
沈概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该有谱的,该有自己的一番定论的。她该信他。
信他诚心而至,信他诚心以待。
人生需要豪赌,这便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场豪赌了。
赌赢,男朋友变老公。赌输,男朋友变仇敌。
傍晚时分,沈概来接她下班,早早就到了楼下。
霍悠我也体验了一把被男朋友接送上下班的感觉。
她把手头的事情做了个收尾便拎着包包下楼。
从染也下班,另一个电梯正挤着,霍悠我把她叫过来坐自己这个电梯。
从染笑:“谢谢霍总。”
霍悠我摆摆手,顺口关心着员工:“从染啊,你单身吗?还是有男朋友啦?”
从染抿抿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单身。”
单身啊,那就没有什么参考经验了。霍悠我原本想找个非单身的取取经,只可惜她身边围绕着的……都是单身狗欸??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霍悠我拍拍她肩膀,严肃保证:“以后一定少让你加班,争取让你多点时间去找男朋友。”
从染脸上更红:“不不不不用了,您太客气了哈哈哈……”
电梯一到,她赶忙说:“霍总,那我先走了。”
霍悠我颔首。
待她一走,霍悠我才出去找沈概。
试图维持自己在员工心中的高大上形象。
她拉开车门,入目即是清风霁月的一张脸。
顿时有种想法涌现,就算是冲着这张脸……
她轻咳一声,意识到自己又被他迷住了,忙匆忙又狼狈地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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