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悠我的手攥得更紧了,呼吸频率都变了。
她这回给自己挖的坑好像真的有点大……就只希望她还能完好无缺地从其中出来……叭。
电影开始了,他坐在她旁边,姿态悠闲,端着酒轻呷,阳台上的门开了个缝,一绺风溜了进来,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完美至极的夜晚。如他所说,是来放松心情、减轻压力的。
他太淡定,她做坏事也不能先露出马脚。霍悠我强行压下了心口的慌乱,开始专心看起电影。这部电影她还没时间去看,但好评充斥在她的周围,她或多或少都听说过。
一出场便是贺瓷女强人的人设和背影,霍悠我咬了咬唇,有些激动。虽然贺瓷早已高调结婚,但男粉女粉无数,只增不减。她和唐沁无都是贺瓷的粉丝。
红酒的味道盈斥鼻尖,没多久,霍悠我就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品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电影,像极了一只慵懒又金贵的波斯猫。
一直到吻戏出来之前,这个夜晚都是很惬意的。
吻戏出来之后,氛围悄然就发生了变化。
电影中男主直接把女主带进怀里,不管不顾就是亲,唇畔交织间还有呢喃低语。
他们吻得忘我,霍悠我坐立难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竟然一点分开的迹象都没有。
霍悠我:“……”
她感觉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霍悠我有些后悔地想,若早知是这么尴尬的情形和氛围……那她就不作妖了。她哪里知道真的“生动”“持久”到这种程度?
霍悠我默默祈祷沈概别出声。他这时候出声说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她想听到的话。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一道醇和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慵懒和几分漫不经心:“喔喔想看的电影……的确不错。”
他的尾音拖长,好像还带着点意味深长。
霍悠我悻悻地对他笑了笑。可只是笑了两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霍悠我盯着男人的薄唇出了神。薄薄的,唇色略淡,嘴角轻挑。如果亲上去……是什么感觉?啃一下呢?又是什么感觉?
或许是酒意上了头,她感觉脑袋有点发晕。
偏又是这时候,他喝了口酒。
杯中的酒晃了下,进入他的口中,他的喉结轻动,隐约可以听见吞咽声。薄唇上留下了点滴酒渍,淡粉色和深酒红色的碰撞很激烈,猛烈冲击着她的视觉,她眸光微闪,却不待她接收记住这个画面,只见下一秒,那酒渍被他抿去,她看见了——一点舌尖。
霍悠我机械般地把脑袋转回电影上,整个脑子混混沌沌,晕得发懵。
——这酒,有点上头呐。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她就醉了?
“喔喔。”
更要命的是他在这时候喊她。霍悠我绝望地闭了闭眼,看都不敢看他,目不斜视地问:“怎么啦?”
沈概就那样凝着她,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脸颊上渐生红云。
他轻声问:“酒怎么样?”
他哪里是问酒的,不过是随口编了个问题。
“啊,挺好的,不错不错。”
“电影呢?好看吗?”
霍悠我抬眼,发现电影悄然换了一帧画面,画面切换成了男女配的c戏。她眼睛骤然瞪大,这,这到底是什么电影啊喂!?
好在这应该只是一个过渡,半分钟的镜头,c戏也并没有太过火,只是简单的几个喘声。
还算是一个正经的电影的。
霍悠我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好看吗?
——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看。
霍悠我的小脸微皱,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好看。”
“嗯,我也觉得不错。”
行了行了你闭嘴吧别说话了。霍悠我揪着手。
她哪里知道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慢慢地便染上了侵略性。
沈概见她杯中酒尽,又给她添了一些。
霍悠我都来不及阻止他就添完了,她忙道:“我喝完这杯就好。”
“没事,这酒不易醉人。”
是吗?她怎么感觉这酒上头得很,她已经醉了呢?
霍悠我咬着牙,她还是喝慢点吧,电影这才开始多久,她竟然就已经有三分醉了,这多没面子呐。
“喔喔在想什么?”
“……啊,没有。”霍悠我紧紧闭着嘴,生怕因为自己头脑不清醒而真说出了什么真心话。她想了想,主动别开了话题,“星珑那边sodien整改得很好。”
沈概颔首,温声道:“嗯。从上次造成拥挤,收到无数差评后就大刀阔斧地改了一下。”
霍悠我耳朵痒痒的,总感觉今晚沈概说话的声音格外温柔。低低的,温和的,没有素日里的凌厉如刀锋,也没有清冷如冰雪。
可她现在觉得……还不如不温柔呢。他越温柔,她的警惕性越低,越觉得她很可能会在酒精的驱使下做出什么不该做出的事情。
“什么时候还想去,我陪你去逛逛?”沈概又道。
霍悠我长舒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转过头跟沈概说:“看电影的时候要专心,不许说话了。”
沈概揉了揉她的头,“知道了。”
虽然被揉了头,但只要他不再说话就好。霍悠我满意地转回脑袋,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电影上面。
可只是过了那么几秒,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是轻声的低喃——
“傻喔喔。”
霍悠我不解地偏头看他:“?”
“喔喔,晚上的时候,不能随便去男人屋里。”他又道了一句。
“……这不是来喝点酒,看看电影么?还是你让我来的。”霍悠我的脑袋浑浑噩噩的,但是她还勉强能抓住点反驳的条理,所以听了沈概的话,她立马愤愤不平道。
“嗯,只能来我这里,不能去别人那里。”他眸色微深,“因为,说出这话的人,一般都不安好心。”
霍悠我:“?”
下一刻,独属于沈概的气息霸道地侵略而至,席卷了她周身所有的空气。
霍悠我只觉红唇被堵住了,像刚才电影中男女主的画面一样的堵住。
唇上温热,他的手掌着她的后脑,试探着往里探入。
——霍悠我平时看着嚣张,似乎什么都懂,似乎身经百战,似乎是情场老手。
——但那都只是她太会装了而已,她其实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鸡,干净得如一张白纸。
沈概腾出一只手,合上女孩执着着不肯闭上的眼睛。
他的动作如狂风骤雨席卷而来,霍悠我招架不住,眼睫轻轻颤动着。
霍悠我脑子里有根弦,紧紧绷着的弦,断掉了……
他在亲她。
她肖想着的那两瓣薄唇现在就碾在她唇上,她感知得到温度,感知得到柔软。无需再肖想,已经是她的了。
可是生涩和突然掩盖了她的喜悦,她还是有些慌,过了一会,才动作生硬地试着回应他。
她就算打扮得平凡普通地站在那儿对他都是个十足的诱惑,更遑论今晚他一开门看到的就是静心打扮过的她。v领裙,柔柔披着的长发,勾得他心尖都在痒,她哪里知道那时候他看着她的眼底就已经藏了火。
而现在,正是那火燎原的时候,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沈概停在了最后的关头,他俯身在她耳畔哑声问了句话。
那句话像是个惊雷,瞬间惊醒了霍悠我,不管是醉于酒精还是醉于他,她的理智都在这时终于堪堪寻回。霍悠我推开他,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地离开。
他没有追。
她不愿意,他定不会迫她。
而且今晚发生得太多了,他怕再追上去的话不把人给吓坏也把人给羞坏了。
还是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吧。
深夜中,昏黄的灯光中,听得到一声幽长的叹息,和平复着的极不稳定的呼吸。
水流从上浇下的时候,霍悠我才算是真正的清醒过来。
她冲了个澡,围上浴巾,站在偌大的镜子前,呆呆地看着镜中人。脸红得像是烫过的虾,双眸带着潋滟的水光,跟娇花一样,赢弱得不堪一折。最明显的还是唇上……
霍悠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唇,天,她的嘴角竟然还破了皮。
霍悠我恼羞着,脸颊更红了,轻哼一声,不再看镜子。
粗鲁的男人。
——不,不是粗鲁,他动作还是很轻柔的,弄得她破了皮应该只能说是,技术不行?经验匮乏?
霍悠我娇娇笑出了声。
沈先生虽然年纪挺大,但是好像真的没有经验欸。
霍悠我扑在大床上,滚了一滚,胸腔中翻腾着的情绪还是没能平静下来。
她拍了拍红得发烫的脸,叹了口气。霍悠我,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呀?就只是亲了一下,瞧把你给吓的。
——也不对,其实她还是挺出息的,起码她亲到沈概了。虽然是他亲的她,但也没什么差别,一个巴掌又拍不响,没有她的参与他可亲不到。
那可是她一直虎视眈眈的地方欸。
而且还是只敢虎视眈眈,根本不敢下手的地方。
可谁能想到居然就这么毫无准备地被她给得手了呢?
霍悠我拿起被子捂住脸。
虽然羞耻,但是开心,但是骄傲,但是得意呀~
当然,由于今晚她毫无心理准备,太过慌张,遗憾还是有的。比如,他在她身上游走,她却呆呆地被他带着走,根本没想起来摸他。
她可不止惦记他的薄唇,她还惦记他腹肌惦记他身上各处的肉肉呢。
要是今晚上把腹肌也摸到了,那才叫完美得没有遗憾。
霍悠我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又不禁想,应该……还有下次的吧?
那,那下次,她一定得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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