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陪了唐蜜一会儿,跟唐蜜一起唱了几首歌,之后唐蜜找公司其他同事打牌去,包间太闷,时光拿着手机去外面透透气。
会所所处位置安静,有独立的院子。
院子里树木茂盛,月光下,树影婆娑,偶尔风吹过,沙沙作响。
时光趴在三楼窗台往下看,停车坪有猩红的烟头,再仔细一看,有个女人正靠在车门上抽烟,熟悉的背影轮廓。
“雯雯姐。”
时光略显激动,喊了一声。
她已经快一个月没看到闵璐,上次碰面还是在奶奶家别墅门口,闵璐赶着去赴宴,两人只简单聊了几句。
闵璐循声望去,这是小可爱的声音。
会所那栋楼光线很暗,她找了半晌,只见三楼窗口有人冲她挥手。
她也摆摆手,“下来。”
时光的身影从会所出来时,闵璐到垃圾桶旁把烟给灭了。
“跟时景岩一块来的?”
“不是,和同事一起。”
时光走近,盯着她瞅了瞅,闵璐下意识摸摸脸,“怎么了?”
“觉得你还是十九岁时的样子。”时光也靠在车门上。
闵璐笑了,“这话我爱听。”
时光侧脸问她,“抽烟是什么感觉?”
闵璐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想了半天要怎么形容,后来又作罢,“我语文不好,你这不是为难我?”
时光笑了笑,问她,这段时间除了忙工作,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
闵璐知道时光想问什么,问蔚锋。
她跟蔚锋,始终是那样一个状态,仿佛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一年里,她每天还是会收到红玫瑰,只不过再也没有卡片,不知道是谁送的,不过除了蔚锋,还会有谁?
她跟他说过,别再这样,他回都没回。
蔚明海那期访谈节目之后,她给蔚明海打过一次电话,只说了两个字,“谢谢。”蔚明海依旧是一贯的的语气,‘嗯’了一声。
她也没给自己留恋的机会,挂了电话,然后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除。
七年的爱恋,就这样彻底结束。
他是仁慈的,却也是残忍的。
那晚左瑞也给她打了电话,问她:蔚明海到底哪里好?
她反问:他哪里不好?
可是,好与不好的,也没什么意义。
左瑞在电话里沉默一瞬,后来跟她说:雯雯,蔚锋也是那天喜欢上你的。
她愣怔很久,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她希望是个梦,盼着梦快点醒来,她拒绝接受这个消息。
一年多过去,她不知道她跟蔚锋将何去何从,没有了外界的流言蜚语,没有了家庭的阻力,可她喜欢蔚明海七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那是她七年的青春。
怎么能当它不存在?
前段时间化妆时,突然发现眼角有了细纹,细细的几道。
她已经不年轻了,33岁还多。
那晚,竟然有点失眠。
第二天,收到玫瑰花时,她给蔚锋发了条短信:【别再等我了。】
那条短信是一个多月前发的,蔚锋至今没回复。
院子里很静,时光见闵璐望着一旁的灌木丛失神,她也没多言,就这样默默陪了她一会儿。
后来那首海阔天空的旋律响起,闵璐收回思绪。
秦书给时光打来电话,问她去哪儿了。
时光:“遇到一个朋友。”
闵璐示意她回去,“我打个电话,也回包间。”
时光:“我下周去南京,回来找你吃饭。”
闵璐做了个ok的手势,时光没走几步又回头,让她少抽烟。
“保证听话。”闵璐笑着说道,等时光进了会所,她指尖的烟已经点上。
闵璐感觉今晚喝凉水都塞牙缝,之前那支烟,刚抽了一口,小可爱就喊她,避免小可爱抽到二手烟,她只好掐灭。
这刚点上一支,才抽了三口,被人夺了下来。
“蔚锋你干嘛!”她想踹他,又忍着不想跟他有肢体接触。
蔚锋刚来会所,时光进去时,他的车驶进院子。
闵璐之前还纳闷,好多年前就有不解的地方,她跟蔚明海的侄子还挺有缘,只要她回北京,在会所玩时就能遇到蔚锋。
现在才知道,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也不过是对方的刻意为之。
原来蔚锋从左瑞那里知道她常去哪儿玩,装作很碰巧的样子,不过两人之间也从来没说过话。
蔚锋把她手里的烟灭了,直接丢进垃圾桶。
闵璐很少跟他对望,不是他对手,今晚她看着他的眼,“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她用了纠缠二字。
半晌,蔚锋出声,“等你遇到一个比我对你还好的男人时。”
闵璐心口发紧,别开视线。
蔚锋站了片刻,抬步走向会所内。
十几分钟过去,闵璐还在院子里。
时光回到包间也不放心,又去窗口看,还好,闵璐没抽烟,在打电话,她微微叹口气。
手机震动,时光点开来,时景岩:【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时光笑了,一晚上只顾着操心别人的事,把他给忘在了脑后。
她回:【让我想想,蔚明海女婿?】
时景岩没再跟她闲扯:【现在回不回?】
时光:【你在会所?】
时景岩:【回头。】
时光猛地转身,时景岩正朝这边走来。
时隔那么久,她还是会为这两个字心动。
她伸手,想让他抱。
走近后,时景岩对着她的手掌打了几下,时光主动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
“你怎么也在这?”
“过来接你。”“...刚到?”“嗯。”
时光感觉出他很累,回到包间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提前离开。
坐上车,时景岩才问她,今晚怎么要吃刺身?
时光讶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语毕,她自己也反应过来,肯定是时晏朗偷偷告的状。
她把今晚聚餐的来龙去脉说了说,“唐蜜那么难受,我只能那样。”
至于乔喻,她其实也是受害者,并不知道今晚什么情况,所以大家都只能暗暗以这样的形式帮着唐蜜宣泄一下情绪。
时景岩对别人感情的事没予置评,只说了句:“都是倔强要面子、又没长大的人,现在就算在一起了,一点小事都能崩。”
时光:“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谁都不说。”
时景岩:“顺其自然吧,你也别再掺和,能在一起的,早晚在一起,没缘分的,撮合在一块也照样分。”
时光点点头,靠在他肩头,说起他们自己的事,问哪天搬到别墅,又道,“我跟我爸提过了,还说以后要去他那边蹭饭吃。”
时景岩垂眉看着她,“蔚总怎么说?”
时光思考了几秒,工作日肯定都是由厨师准备早晚餐,等周末时,他们放松一下做做饭,反正也不累。
她是这么想的,“到时爸爸做一顿,你做一顿。”
时景岩:“你呢?”
时光:“我...负责吃啊,多不容易的工作。”
时景岩:“......”他淡笑着,“那不容易的工作还是我来吧,不能让你受苦受累。”
时光无语凝结,气的笑出来。
就这么闹了一路,一直到小区门口,时景岩吩咐司机在大门口停。
“怎么了?”
“买包烟。”
时景岩牵着时光下车,示意司机可以回去了。
时光知道时景岩烟瘾不大,“半夜还要抽?”
时景岩:“再顺便买点需要的东西。”
时光想起来了,他是买那什么,她好像记得,“家里不是还有?”
时景岩:“只有两个了。”
“...”出差都一个多月,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时光没跟着进便利店,就在门口等着。
凌晨两点,这会儿是一天里最凉快的时间。
城市很静,夜色更浓。
对面高耸的公寓,只有零星灯火。
“陶陶。”时景岩从便利出来,把手伸给她,时光抓着,两人十指紧扣往家走。
时景岩突然说了句:“知不知道我多大了?”
时光眨了眨眼,不答反问:“怎么了?”
“怕你忘了。”
怎么会?
比她大九岁,她现在二十周岁多,他自然就是:“马上就三十。”
“你都二十周岁了。”他提醒。
时光后知后觉,他这话是别有深意的。
她以前说过,等她到了法定婚龄就跟他去领证。
可不怪她,她户口在奶奶家,她拿不到户口本。
时景岩瞅着她,“我找个机会跟奶奶说这事,让她主动把户口本给我。”
时光抬头望了望夜空,“大半夜的,适合做梦。”
时景岩没多解释,等落实好了再跟她说。
时光好奇,“你准备怎么问奶奶要户口本?骗过来?”她感觉不妥,“领证这样的大事,还是得跟爷爷奶奶说一声。”不然太不尊重他们。
时景岩:“不瞒着。”要是单纯的想拿到户口本,他早就拿过来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回到家,连客厅的灯都没来得及开,只有玄关的感应灯亮着,时景岩就把时光抱起来,抵在楼梯扶手边。
一月没见,两人都想念对方。
时光担心:“你不累?”
时景岩:“不累。”饿的时候,谁还顾得上累。
唇舌交缠,敏感点在他的指尖下,时光不由颤栗。
在楼下,他们水乳交融一次。
从头至尾,时景岩一直站着,这样的姿势,她就要双腿用力攀着他的腰。
结束时,时光的腿发酸,走路都发软。
到了楼上卧室,时光缓了缓才去洗澡,时景岩给她拿衣服进去,后来不知道两人怎么又亲到了一起,然后就没停下来。
只裹着浴袍,比在楼下方便。
从浴室到床上,时光两次到了云端,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不断抖动。
时景岩亲着她,一直把她哄到平静下来。
翌日,时光一觉睡到十点半,睁开眼时,时景岩早就起床,卧室没人,床头柜上有他的字条:【起来后先吃点水果,我去奶奶家一趟,中午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