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听懂了他未说完的话,不就是说她也闹人吗?
姑娘的双手在他脖颈后交缠住,她哼了一下,启唇说道:“怀微要是觉得我闹人,晚上就少折腾我。”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自打那一次失控后,竟是找到了旁的法子来同她做那些事,吓得她都不敢再去招惹他了。
楚烆笑而不语,走进屋子里,将人放下。
“冯可平是贤妃母族的旁系,今日这场宴席,孤要去看看。”
他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解释一句,崔滢有些好奇的问道:“我听旁人说过,贤妃娘娘待殿下很好,所以,殿下是想照拂冯可平?”
虽然她并不觉得楚烆是个会爱屋及乌的人,更何况,他嘴里也从来没有主动提及过贤妃,只不过一个冯可平,哪里需要他亲自去应对。
不是为了贤妃,就是另有目的。
男人垂眸,淡然看她一眼,反问:“孤看起来,是这样的人吗?”
照拂两个字,他这辈子压根没听过。
不过有些事,不需要她知道,他也没有再多说。
“那你早些回来。”
崔滢见他起身,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小指,而后轻轻晃了下,像是撒娇一样的说道:“殿下不在,我睡不好。”
楚烆轻笑,没有戳破她这拙劣的谎言。
他不在,他看她睡得比谁都安稳。
只不过这句话,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听起来,倒是能令人心情好了些。
谢微星缠着萧凤安去谷梁郡码头看花灯,今日这场宴席,出席的只有楚烆,冯可平脸上始终带着谄媚,殷勤的将楚烆引到花厅。
“殿下能出席,当真是下官三生有幸,您请。”
圆桌上摆着各色食物,都是谷梁郡特有的,白玉酒壶里装着醇香的酒,是谷梁郡当地十分有名的醉三春,自己酿造的,酒浓烈,也十分诱人。
楚烆坐下,目光看向冯可平。
“冯大人在谷梁郡待了,快十年了吧。”
他抬手,一旁伺候着的侍女连忙将酒满上,酒杯落入他手中,男人面露几分笑意,清冷寒霜覆于眼中,冯可平也跟着一道笑起来。
“殿下好记性,下官在谷梁郡,确实已经十年了。”
十年来,一直是个副手,本想借着贤妃娘娘的手往上升迁,奈何递到上京的信,一封接一封,全都石沉大海。
冯可平知道,赵家覆灭后,贤妃就不大管朝政之事,但好歹他也算是赵家人,就这么在谷梁郡一直做个副手,他也不甘心。
“想升迁?”
楚烆饮下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充斥口腔,他面色平静,突然就想到了崔滢刚到他身边时,那个带着醉意的,拙劣的吻。
茉莉花香是清雅的,可她却是比烈酒还要醉人的。
冯可平险些没绷住脸上的笑,这么直白的吗?
一般不都先,客气客气?
他悄悄抬眼,男人也在这时看过来,他姿态有些惬意的靠坐,哪怕只是寻常的衣裳,穿在他身上都凸显几分贵气。
祥云纹的暗纹,似乎让冯可平觉得和他有些搭不上边,他可没听说过太子殿下礼佛。
不过也是,要是楚烆跟他客气,他才要被吓死。
你指望一个疯子跟你客气?那除非是他想到了什么折磨人的法子。
“殿下英明。”
他只能继续笑,都不敢伸手去擦额头上的冷汗,楚烆勾唇,在那些伶人抱着乐器上来时说了一句话。
琴音将他的话盖住,只能看到楚烆的嘴动了下。
冯可平的眼睁大,随后被野心逐渐占据,他低头:“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不远处的圆台上,丝竹之音渐渐传来,舞姬扭动曼妙身姿,冯可平却再也没了要给楚烆进献美人的心思。
等宴席结束,楚烆回到屋子里,昏沉的灯下,崔滢手里拿着只布老虎看得入迷,听到门响,她起身走过去,浓烈酒气袭来,姑娘皱眉:“殿下这是喝了多少酒?”
她怎么不知道他还是个酗酒之人,这身上的酒味都快把他腌入味了。
“几杯而已。”
楚烆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柔软的手就像是划过他心间的羽毛一般,他微微俯身,步步紧逼:“怎么不问孤,这席上都有谁?”
他的话莫名其妙,崔滢有些没理解,直到被他逼的坐在床上,他弯腰,看着她抬头看来的眸光,那般清澈的,没有他,一点也没有。
“夫人不担心,孤带回来个什么人吗?”
听着他有几分认真的问话,崔滢有些想笑,这叫什么话,他要真想带回来个什么人,她还能阻拦不成?
不过瞧这个样子,她今日要是不回她的话,想来是彻底不能消停了。
“夫君要是敢带回来个什么人,今夜就别想上我的床了。”
她顺从的哄着他,说出了这句话,楚烆嗯了一声,松开她的手,外衣被他脱下丢到一旁,他再次欺身而上,只不过这一次,是将人揽入怀中。
“就要你一个。”
就像那句话一样,被在乎,才是被爱,倘若什么都不在乎,也就别提那些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只是想,能够多得到些她的爱,多让她看看他,让她多在乎他。
“你在乎我,我很开心。”
“我在乎你的啊,怀微,你喝醉了。”
崔滢有些无奈,却没有推开他,楚烆阖眸没再回她,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两个字。
骗子。
又骗他。
只是却将她抱得紧了些,更紧了些,好似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将两人分开一样。
崔滢是在一阵雨敲窗的声音中,迷迷糊睁开眼,外头的天一下就阴沉了起来,明明是快到午时,却不见半分晴朗艳阳。
她揉了揉眼,推了下楚烆:“殿下,下雨了。”
雨滴也在她的话中逐渐变大,噼里啪啦的敲着,楚烆眼都没睁,只是伸手将她的眼盖住:“再睡会儿吧,今日走不了了。”
他昨夜还想着,若是老天都帮他,或许就会让他们留在谷梁郡一段时日。
在这段日子里,留着她,再多贪恋一分。
只是没想到,今早起来就下了雨,原本他,是不信神佛的。
“这雨来得也真怪,昨日还是艳阳高照呢。”
崔滢只能重新躺回去,倒也不是雨天走不了,只是毕竟要走水路,在出船前,晴天是最好的。
可惜,又要在这里耽搁几天了。
“谷梁郡的姻缘庙,和官州那座,供奉的是同一位,等天晴,孤带你去还愿。”
他伸手摸着崔滢的发,语气中听不出旁的情绪,崔滢的手搭在他身上,回了句好。
还愿,还什么愿,她和他许过什么愿,不是说那些都做不得数的吗?
祝我的公主殿下们,女神节快乐,暴富暴美,永远像花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