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烆只是将吻落了她满身,却没有做什么,他抱着崔滢,仿若抱着他的所有,他的全部一般。
后来从谢微星的嘴里,崔滢才知道这件事。
她也才明白,为何楚烆总是说,这世间无人爱他了。
可她也实在想不通,倘若这般厌恶楚烆,启帝又为何立他为太子,哪怕他去了东夷国也不曾废太子。
“滢滢阿姐,滢滢阿姐?”
谢微星的手在崔滢面前晃了晃,崔滢这才从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看着自己手边已经快要溢出来的茶水,赶忙放下茶壶。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谢微星笑着说了句,崔滢摇摇头:“没想什么,官州的危机已解,你是不是也要回上京了?”
听着崔滢的话,谢微星剥了颗松子道:“萧凤安说殿下也要启程回上京,到时我们一起离开。”
萧凤安这段时日跟着楚烆在外处理事情,他与谢微星也许久未见了,不知启帝给了他什么密旨,要他探查什么。
“对了,上次阿姐托我寻的东西,这东西还挺不好找呢,但我是谁啊,一下就找到了,阿姐给。”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崔滢,那是片椭圆的的甲片,瞧着像是骨头一般。
崔滢伸手接过,对谢微星道谢,小姑娘摆摆手:“客气什么,这段时日也多谢阿姐收留啦,等回到上京,我定要请阿姐去我们府上坐坐。”
上京那些贵女,实在烦闷的很,跟她一点也不投缘,还是滢滢阿姐好,她也懂医术,也不会嫌自己身上总是有股草药味道。
“好。”
崔滢握紧手中的东西,她托谢微星寻的东西,是做闭息丸的药材龟骨。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从楚烆身边彻底离开,还能免绝后患,思来想去,唯有一死,才能令他不再追查她的下落。
所以她借了谢微星带来的医书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假死的东西,但是这种东西稍有不慎,就会永远都醒不过来,所以寻常的医书上都没有记载。
但是谢微星也爱看一些古书,这闭息丸的配方就是在古书上找到的。
从官州到上京,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左右,这段时日就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毕竟所行之路可以通向许多地方。
她可以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只是冬月和琥珀她一个也带不走,她还得想个办法将两人安排好,省的楚烆恼羞成怒对两人下手。
崔滢看向谢微星,她一手撑着下巴,松子被高高抛起来又落入她嘴里,当真小孩子气,要是能成功离开,想来她和谢微星这辈子也不会有相见的那一刻了。
“给。”
温柔的声音在面前响起,谢微星看到崔滢伸手递来一个荷包,那上面绣着几颗星,一汪碧波水微微荡漾,活灵活现。
谢微星坐正身体,原来阿姐一直都记得她说过她名字的出处。
微波澄不动,冷浸一天星。【注】
这荷包上的纹样正对应了这句话。
“阿姐怎么想起来要送我荷包?”
她拿着荷包看来看去,喜欢的不得了,这样好的女红,她是一点也做不来,阿姐真厉害。
崔滢轻抿一口茶道:“我看你身上的有些旧了,就想着给你做个新的。”
就当是分别前的礼物吧。
听着崔滢的话,谢微星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荷包,神色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伤感:“这还是我阿娘在的时候给我绣的,可惜阿娘去世后,就没人给我做荷包了。”
她爹娘去世的早,自小就是祖父将她拉扯大的,谢家没有男孩子,所以她必须变得厉害,厉害到旁人再提起谢家的时候,不是无后,而是她谢微星。
“多谢阿姐,我很喜欢。”
谢微星将荷包挂在自己腰间,站起身来给崔滢看了一眼:“好不好看啊,阿姐。”
崔滢笑着点头:“好看,很衬你。”
两人说着话,楚烆和萧凤安也在此时走进来,男人一下就注意到了谢微星身上的荷包,那精致的刺绣是谢微星绝对做不出来的。
谁做的,不言而喻。
谢微星注意到楚烆的视线,她捂住荷包走到萧凤安身边。
“今日就到这里吧。”
楚烆坐到崔滢身边握住她的手,萧凤安点头应下,带着谢微星一道离开,出来后,他看着谢微星身上的荷包问道:“娘娘给的?”
萧凤安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楚烆早就请旨将崔滢封为了良媛,她早就是楚烆身边有名分的人了。
“对啊,不过我看殿下那个眼神,该不会滢滢阿姐从未给他做过东西吧。”
谢微星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说着,看来在滢滢阿姐心中,她才是那个最重要的,哼,让殿下总是赶她走。
萧凤安无奈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啊,可别在殿下面前说这句话。”
谢微星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会,萧凤安,你又把我头发揉乱了!”
她伸手拍掉他的手,男人收手抱着绣春刀看她,小姑娘还真爱炸毛,他眼眸中有着谢微星看不懂的流光,带着无端的宠溺。
祖父说过,萧凤安喜欢她,可要是喜欢,他怎么从来不跟她说。
不,不对,谢微星你想什么呢?萧凤安怎么会喜欢你,再说了,他要是跟你说了,你是接受还是拒绝?
谢微星面露几分古怪,而后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她,也没那么讨厌他好不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星儿?”
萧凤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谢微星跑远了,他有些看不懂,自己不就揉了一下她的头吗?
姑娘飞扬的裙摆似飞旋的绿叶一般,萧凤安垂眸,明知道,自己这样的人不该去招惹她的,可偏偏总是克制不住自己。
他是启帝身边最好用的一把刀,一条狗,朝臣怕他,骂他可一点也不输给太子殿下。
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得不到,只会招惹来无尽的麻烦和辱骂。
可他总想,趁自己还有能力,还有这份权势的时候,护着她,再多护她一些时日,他只怕将来启帝厌恶了他,他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萧凤安,胆小鬼,话都不敢说。”
他低声呢喃一句,抬步跟上了谢微星的步子。
第二次逃跑预告(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他将她逼至紧闭的城门处,男人步伐轻缓,身影隐在黑夜之中似踏破地狱之门的恶鬼一般。
“分别数日,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还真是可怜啊。”
“这城门怎么不为你开呢?孤还想看看孤的小风筝能飞多远呢。”
——
好像逐渐变态了起来,别怕,才两次!
——
萧凤安,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你给我争气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