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居安像个幽灵一样站在沙发旁,幽怨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钟晚抬头看他一眼,有些别扭。
余止深手里的勺子递过来,她下意识躲了一下。
然后,看到男人不悦皱眉。
钟晚小声的解释道,“旁边有人在看。”
余止深眼神阴郁的瞪乔居安,“你出去。”
乔居安,“……”
乔居安真觉得余止深有病,他栽在女人身上的次数还不够多吗?为什么不长记性!
这女人呢,就是不应该宠着,越宠越要上天。
就比如过去的肖明烟,如今的钟晚,一个比一个厉害。
乔居安摇了摇头,无奈叹气,“我说老余,你媳妇又不是手断了,人家能自己吃饭。”
余止深不咸不淡的回他一句,“我愿意喂。”
乔居安那眼神,快要把两人盯穿了。
失忆后的钟晚,对外界很陌生,这段时间,唯一能让她熟悉的人,也就只有余止深了。
在乔居安面前,她显得有些怯生生的。
她白皙柔软的小手,接过余止深手里的碗筷,弯唇笑了一下,“还是我自己吃吧。”
她善解人意的说,“你去谈事情吧,我会把这些都吃完的。”
余止深心底一软,深邃眸底一片温色。
他温暖的手捧住女人绯红的小脸,轻啄她的鼻尖,嗓音愉悦,“小丫头,真乖。”
乔居安:有病!
病房外间的阳台前,两道身影临窗而立。
余止深垂眸点烟,动作缓慢而矜贵。
这段时间陪着钟晚,他很少抽烟,担心对她身体恢复造成影响。
青白烟雾自唇间溢出,他幽远视线落在窗外,淡淡道,“说吧。”
乔居安半个身体倚着窗子,他扶了扶镜框,朝着虚掩的卧室门看了一眼。
余止深了然,“江惟的事?”
他眯眸,将指间香烟送到唇边,淡淡道,“说吧,她失忆了,不记得江惟了。”
乔居安这才放心,道,“江家已经闹翻天了,林染和江惟那点事都被你捅出来了,还有林染的那些录像,也都寄过去了。”
顿了顿,乔居安又说,“我琢磨着……林染的事,他们会算在江惟头上,他替你背黑锅了。”
余止深冷笑一声,英挺眉目间是不动声色的平静。
他薄唇阖动,嗓音格外的阴鸷,冷然道,“活该,找死。”
对付江惟,他更愿意慢慢玩。
江惟最看重的东西,绝不是他的性命,而是他这多年来在江家的谋划部署。
他是养子,想拥有什么,就要比别人更多十倍的努力去争取。
他18岁时,绝想不到他的养父还有一个私生子,江年的出现,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江惟在权利金钱中挣扎,余止深就想看看,他失去了这一切,会不会发疯?
乔居安窥见了男人眸底的兴味,他忍不住劝了句,“阿深,你也悠着点,他到底是咱们表弟呢。”
江惟死不死不重要,乔居安是怕江家会反过来找余止深的麻烦。
余止深闻言挑眉,“表弟?”
他向来嚣张狂妄,冷蔑道,“挖我墙角,没要他命算客气了。”
“你就安心吧,江惟起码未来三个月,都没法给你使绊子了。”
乔居安摘下眼镜,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帕子,小心地擦拭着镜片。
他懒洋洋的靠着窗子,忽然想起什么,语气里多了两分凝重,“但是……我调查到一件事。”
“嗯?”
余止深掸了掸烟灰,神色温漠。
乔居安重新戴好眼镜,声音压低了两分,“余君礼的账目上,在半个月前多了一笔钱。”
余止深倏然眯眸,青白色的烟雾笼在两人之间,像是携带了几分朦胧。
乔居安的声音愈发低了,“寄款人,是江氏的户头。”
江氏,余君礼。
又或者……江惟,余君礼?
余止深摇了摇头,忽然笑了:越来越有意思了。
……
乔居安离开了,余止深又抽了一支烟,才回到卧室。
钟晚正在玩手机,那是他几天前新买给她的,手机里的联系人,也就只有他一个。
余止深抿了抿唇,并不打算让她恢复记忆了,那么以前的那些人,也就毫无联系的必要。
他走过去,垂眸看了眼剩下的食物,眉头一拧,问道,“怎么没吃完?”
钟晚放下手机,眼睛亮亮的望着他,回道,“吃饱了。”
余止深坐在她身侧,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是比之前胖了一点。
他唇角扬起两分弧度,嗓音温柔的说,“那等一会儿,老公帮你洗澡。”
钟晚闻言,小脸一热,耳根都红了。
她将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连连拒绝道,“我自己可以洗的!”
虽然他们是夫妻,可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总觉得还是有些别扭。
钟晚正想着,下巴被一只修长的手指挑起。
男人隽朗的眉目和她挨的很近,呼吸交缠。
他暧昧的说,“怕什么,我们是夫妻,你身体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包围着钟晚,她长长的眼睫垂下,白皙小脸生出俏丽的绯红,害羞的像个成熟了的小苹果。
余止深心情愉悦,唇畔扬起,语气三分撩拨,问她,“你背上有伤,你能碰到自己的背吗?”
钟晚轻轻摇头,还是拒绝,“让佣人帮我洗吧。”
前几天,也都是佣人帮忙的。
“她们今天忙。”余止深眉头一皱,故作不悦,他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说,“不许再反驳了。”
失忆后的钟晚,倒像是磨平了一些菱角,她更乖了,乖巧的让余止深觉得,不那么真实。
甚至,他有点看不懂失忆后的她了,无时无刻不想探索着她的内心。
余止深眼眸幽暗,凝着钟晚的眼神逐渐炙热。
他磁沉嗓音,低霭询问,“你忘了我,那还记得我吻你时的感觉吗?”
“嗯?唔——”
钟晚眨了眨眼睛,还未来得及疑惑出声,男人滚烫的唇就贴了上来。
这是她失忆后,他第一次这样占有着她。
男人喷薄的呼吸与她纠缠,她双眸倏然放大,心跳声忽然加速……
如此悸动。
余止深放开她时,她小脸伏在他肩上,轻轻喘息。
余止深满足的轻抚她的脸,薄唇贴着她耳垂,低哑问道,“还记得吗,我的体温,我吻你时的心跳声?”
他说着,抓住她柔软的小手,按在自己心脏位置,“你摸一摸,它在为你跳动。”
‘砰、砰砰、砰砰砰……’
掌心下,男人的心跳声那般清晰,如同他这个人一样,透着十足的震慑力。
钟晚从耳朵,到脸颊,到脖颈,都渐渐的热起来。
她觉得呼吸有些不畅,粉唇微张,贪婪的汲取着带着他气息的空气。
有力的大手按在她肩头,将她的身体扳向自己。
余止深眉眼带笑,“晚晚,你的脸很红。”
“别这样。”
她害羞极了,伸出小手推他,复又低了头。
“哪样?”
他却有意逗弄,大手拖住她腰臀,然后一个用力,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亲密姿势,让钟晚顿时慌张起来!
她挣扎着要从他身上离开,他却紧紧箍住她腰肢,神色一如往常的严肃。
“我说过了,我们是夫妻。拥抱,亲吻,包括更亲密的事,都理所应当。”
这样暧昧,钟晚几乎能感受到男人情动的证明。
她眼眸涌起一阵雾气,别扭且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说,“我想洗澡……”
余止深倒很平静,他点头,“好,我抱你去。”
“不要!”钟晚抗拒。
他眉心一凛,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两分不悦,“又忘记我说过什么了?不许再反驳。”
他说着,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有力的手臂已经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然后,脚步轻松的朝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