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念雪很快给康熙上了茶盏。
而站在旁边的梁九功,这会儿只想吐槽,说好的惊喜呢,说好的惊吓呢,怎么最后的结果,竟成了徐常在将他们吓了一大跳。
特别是自己刚刚惊叫“鬼啊,护驾”的时候,想一想,真是太夸张了,他跟着康熙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竟被敷面的徐常在吓得失了分寸。
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他现在只盼望着这事千万不要传出去,要不然满后宫知道,丢人可丢大发了。
此时跑到寝室的溶月,赶紧用盆架上黄铜盆内的清水,开始清洗着脸上的红玉膏。
见之桃进来,她一边洗着,一边问道:“皇上呢,没有离去吧。”
之桃道:“奴婢进来的时候,没见皇上离开,念雪姐姐现下正在外面张罗着给皇上沏茶呢。”
闻言,溶月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走就好,没走就说明康熙对她刚刚的失态,心里还是原谅了。
刚做过面膜的脸,嫩白嫩白的,根本不用多擦什么胭脂水粉,只在表面抹一点膏子便可。
可上一次康熙来启祥宫时,她碰了一鼻子的灰,现在还历历在目呢,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更不要说她还只是个小常在,又不是主位娘娘,就是想过去拜见,都找不到理由。
这种看着肉在眼前,却不能吃到嘴的感觉,真难受啊!
溶月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妥当,然后又磨磨蹭蹭的从次间走到康熙跟前。
真是天助她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身为主位的她,过去看看,问问发生了何事,应该不算过分吧。
不过,现在只能照安嫔的话做了,能见到康熙最好,就是见不到,也没什么损失吧。
所以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开这口。
说着话,就在掀开康熙面前的盖碗,开始往里面续茶水,再不敢开口提一句刚才的事。
安嫔要是真去了西配殿,说实话,真有点掉价,这不就仗着自己是主位娘娘,跑到自己宫里小妃嫔那里,抢人吗。
她刚才问新兰的话,就是为了得到一种认同感,可新兰却直接说出了问题的根本所在,不仅不大好,还有可能惹得康熙不喜。
“回主子,是西配殿那边传来的动静,但具体发生了何事,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万岁爷进西配殿没一会儿,里面就有人喊鬼啊、护驾之类的话,然后站在外面的御前宫人就冲了进去,但不知为什么,只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人又都退了出来,那边安静后,也没见万岁爷从里面出来。”
新兰心里低叹一声,她就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安嫔想去西配殿的决心。
新兰见安嫔并没有死心,只得出了正殿,问明情况后,她很快从外面回转。
安嫔一喜:“你出去问问殿门口的小太监,刚刚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西配殿那边出了什么事?”
正殿内,安嫔自小太监口中知道康熙去了西配殿徐常在那里之后,就一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心情烦躁。
溶月抬手摸了摸自己刚刚用过红玉膏的嫩滑小脸蛋,并吩咐之桃道:“你将前些日子刚做的那件浅绿色旗装找出来,我现在穿。”
可既然安嫔问出这句话了,显然是明知道这件事情不对,她还是想去的。
此时,安嫔只能用欣喜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只能透过窗户,看着西配殿那边干着急罢了,就算那会儿西配殿传来骚动,她也没敢轻举妄动。
只等着过会儿出去后,她给康熙诚恳的道个歉,这场风波就算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近在咫尺,康熙细细的看着她之前涂抹过红玉膏的小脸,那会儿那张脸有多吓人,这会儿这张脸就有多好看。
看着康熙面前的茶盏,她立马眼神一亮,赶紧拿起炕桌上的青花茶壶,很狗腿的说道:“那个、那个,皇上口渴了吧,嫔妾给您倒茶。”
溶月心头一跳,被他这种莫名眼神,看的有些发虚。
这时,跟安嫔有同样焦虑心情的还有袁常在,她住在东配殿,康熙来了西配殿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果然此话一出,安嫔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起来。
“皇上刚刚没被嫔妾吓到吧。”溶月脸色微红,对着稳坐如山的康熙,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很想见康熙的面,可让她屈尊降贵的亲自跑到一个小常在门上去截人,她又觉得太掉价,可要是不去吧,康熙好不容易来一趟启祥宫,她要是见不到人的话,她又觉得亏得慌,心里抓耳挠腮般的难受。
只见康熙坐在西窗下的坐榻上,不疾不徐的喝着茶水,梁九功随侍在侧。
特别是西配殿门前站着的御前宫人,想让人忽视都难。
“要是过去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万岁爷会不会生气。”新兰委婉的提醒安嫔。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阵骚动,虽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却像是从西配殿那边传来的。
虽说离得远,康熙脸上的表情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从他这幅轻松的神态上看,他的心情应该还不错。
清洗干净脸上的红玉膏,溶月接过之桃递过来的绣帕,擦了擦脸。
康熙见她踌躇不前的小模样,心里就想笑。
新兰三言两语,就将守殿门口小太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安嫔知道。
她一脸欣喜道:“快给我重新梳妆,我要亲自过去问问万岁爷如何了。”
说着话,她走到妆台前,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妆容。
原本以为这位没走是没生气呢,可现在看这模样,怎么像是在这里专门等着处罚她呢。
但他却撩起眼皮,面色不显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喜不怒道:“你说呢。”
“新兰,你说,我该不该去西配殿请见万岁爷?”安嫔开口询问身边的新兰。
心里不放心,她还又走到次间门口,透过挂在门口的珠帘,看了看外间。
“这——”新兰有些犹豫,她知道安嫔是想去的,可事情又很明显,康熙这一趟是专门来看徐常在的。
白皙嫩滑,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说的就是她现在脸上的肌肤。
再加上脸颊边的微微红晕,顿时让他忍不住想伸手捏两下,想看看这张脸蛋,是不是跟他想象中一样好捏。
想做就做,在溶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捏上了她嫩嫩的小脸蛋,口中还同时笑道:“不错,敷过红玉膏的脸就是不一样,是挺滑嫩的。”
那语气,调侃意味甚浓。
当着宫人的面,被他如此调侃,溶月的整张小脸顿时红的更厉害了。
她好想狠狠地踢他一脚啊,可她有那熊心,没那熊胆。
最后只敢装作恶狠狠的小模样瞪了他一眼,至于那一脚,先给他记在小本本上。
康熙被她敢怒不敢言,撅着小嘴瞪她的眼神,立马又逗笑了。
溶月刚想开口说话,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御前宫人,只见他禀报道:“万岁爷,安嫔娘娘在外求见,她问刚刚发生了何事,还问您没事吧。”
溶月微愣,她没想到康熙刚来没一会,安嫔就借此过来求见了。
一想到安嫔进来后,可能连她站的地方都没有,还要看安嫔和康熙两人一问一答的说话,她就紧张起来。
很怕康熙下一句,说让安嫔进来吧的话。
康熙侧过头,看了溶月一眼,见她一脸的紧张,他回过头对进来禀报的御前宫人道:“朕这边没什么事,让她回去吧。”
“是。”紧接着御前宫人退出殿内,跟安嫔回话去了。
“爱妃好像对朕见不见安嫔,很紧张啊。”康熙故意笑着说道。
溶月赶紧摇了摇头,“嫔妾没有紧张,皇上肯定看错了。”
就算她真的很紧张他见不见安嫔,但她也不会承认,承认了就代表着她有罪。
康熙笑道:“这样啊,那要不让刚刚的御前太监再把安嫔请回来,正好朕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安嫔了。”
溶月这会儿再听不出来康熙是故意耍着她玩的,那她可就太傻了。
只见她赶紧伸手拉住了他放在炕桌上的手臂,道:“别、别、别,嫔妾紧张,紧张,怎么可能不紧张呢,嫔妾怕安嫔娘娘进来后,就没嫔妾什么事了,皇上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嫔妾还想跟皇上多相处一会呢。”
说着话,拉着他手臂的小手,又紧了紧。
她心想,有罪就有罪吧,反正她就是不想安嫔在这时候来西配殿,既然他愿意演戏,那她陪着他演吧。
此话一出口,康熙终于满意了,嘴角更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梁九功这会儿真要晕了,他以为上次见徐常在跟康熙相处够不正常了,没想到还有更不正常的时候。
他就想不明白了,康熙这整徐常在的恶趣味,到底都跟谁学的啊,他记得康熙跟其他妃嫔相处的时候,一直都很正常啊。
难道是从御花园遇见逃跑说谎的徐常在开始,他就已经在想着怎么整徐常在了。
溶月这会儿也在暗暗叫苦,都怪她第一次见面,就给康熙留下了不着调的印象,弄得现在,康熙总是时不时的喜欢拿她开涮。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一通插科打诨之后,溶月那会儿惊吓到康熙的事情,总算烟消云散了。
溶月神情很自然的埋怨道:“皇上来之前,也不事先通知一声,也好让嫔妾做个准备,竟让嫔妾以那种吓人的面目见皇上,万一以后皇上一做梦,就梦到嫔妾吓人的样子,可怎么办的好。”
说到这事,溶月都快想哭了,以后她的模样,真要是成了康熙的噩梦,她可真没地方哭去。
康熙眉眼带笑道:“朕在你心里,难道就这么不经吓。”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难道不是吗,您看梁总管当时被吓到时的反应,就知道嫔妾当时的样子,有多么吓人了。”
梁九功欲哭无泪,徐常在这是哪壶不提开哪壶啊,难道就不能不揭他的伤疤吗。
康熙瞥眼瞅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梁九功,毫不客气道:“那是他怂。”
此话一出,梁九功真的要哭了,这两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啊,他以为徐常在够戳他心了,没想到康熙比徐常在还狠。
但他还要强装笑颜回道:“万岁爷说的是,奴才有些小胆。”
溶月:“……”
好吧,这位也够给他主子面子的。
这时,溶月忽然道:“对了,嫔妾想到一事,想请皇上帮忙。”
“何事?”康熙见她闪着一双明亮的眸子,说的还算诚恳,便开口问道。
这时,溶月却已经起身,来到他的身边,一下子拉住了他的一只胳膊,一边拉着他起身,让他跟着自己走,一边开口道:“皇上这边来,来了就知道了。”
康熙低头看了一眼她拽着自己胳膊的那只小手,双眸中神色微动,她知不知道,她这个动作,对他这个九五之尊来说,算是僭越了。
从来没有哪个妃嫔,敢这么的拿他不当外人,而且还是那种在他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就敢替他做主了。
她这么自来熟,真的好吗。
梁九功这会儿也是目瞪口呆,他不知自己该不该上前阻止徐常在这种行为,可看康熙并没有挣扎,还任由徐常在抱着他的手臂后,他心下一横,得了,他这次当个睁眼瞎。
就这样,溶月亦步亦趋的拉着康熙去了自己的书房。
“嫔妾还没谢过皇上,赏给嫔妾的端砚和紫毫笔呢,用着很好用。”溶月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始在书架上找书。
“你喜欢就好。”
康熙四下打量了一番她的书房,心道:他该说她这里是书房呢,还是该说她这里是放盆栽的地方。
本以为她在堂屋里放的盆栽够多了,没想到她连书房也不放过,瞧这一盆一盆的,书架上,地上,窗台上,就连案几上都不放过,也是没谁了。
“当然喜欢,皇上送的东西嫔妾都喜欢。”
说着话,溶月就将自己要找的书找到了,一本《三字经》,一本《声律启蒙》,都是最简单的书籍。
“皇上还记不记得上次嫔妾说,有好多字不认识的事,这次皇上来,正好教教嫔妾这些字怎么读吧。”说完话,她又抱住了他的一只手臂,然后睁着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眼神中满是希冀的看着他。
康熙:……,她这是直接把他当先生使唤了?
可看着她那双满是期望的秋水明眸,他竟狠不下心,开口说出拒绝的话来。
康熙迟迟没有反应,溶月拽着他的手,又轻轻摇了摇,开口叫道:“师父——”
娇娇糯糯的一声师父,带着长长的尾音,一下子直击康熙的心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由心底而出,带着一点微微的痒意,就像是被人拿着一根羽毛,划过心房。
他嘴角微弯:“再叫一声,朕听听。”
溶月一见他这样,就知道有戏,忙又甜甜的叫了两声“师父。”
果然,康熙龙心大悦道:“哪些字不认识,说出来,朕教你。”
“耶!”这会儿溶月就差高兴的跳起来了。
她感觉自己真心不容易,为了学认字,她连师父都认了。
溶月先翻开《三字经》,之前学习的时候,她就已经将不认识的字,做了标记,现在只等着师父教了。
康熙还算是个称职是好师父,对于溶月这个便宜学生,耐心还不错,就算有的字,要教好几遍,他也没有心生厌烦。
溶月想说,那是因为她这个徒弟马屁拍的好,看见师父一皱眉头,她就赶紧的捋顺毛,又是帮着捶肩,又是递茶水的。
在康熙喝了两杯茶水后,溶月终于将一本《三字经》上所有不认识的字,都差不多认全了。
这种好结果,还是在她已经有个不错底子的基础上。
“师父您真厉害,每句话背后的故事,都能信手拈来,不像徒弟我,磕磕巴巴的还说不明白。”
学完后,为了能让康熙下次能继续教她,溶月又开始了捶肩拍马屁的行为,果然是戏精上身的节奏啊。
闻言,康熙就想笑,讲一本《三字经》就厉害了,她要是听一听文华殿经筳,岂不是要惊为天人。
“好好学吧,要是学不好,朕可是要打手板的。”康熙故意板着脸道。
“是,师父。”溶月赶紧保证道,“师父您放心,徒儿一定不会辜负了您老人家的教诲,勤学好问,学而不厌。”
一激动,一秃噜嘴,戏精上身的她,最后连您老人家都搬出来了,而她自己却毫无所觉。
她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康熙却立马听出来了,任谁被称为老人家都不可能高兴吧。
更不说,他还感觉自己年轻着呢。
“过来,站到朕跟前。”只见他突然板下脸来。
溶月顿觉茫然,一听就觉得康熙口气不善。
肩也不锤了,马屁也不拍了,她赶紧乖巧的站到康熙面前,一副乖宝宝的小模样道:“师父,徒儿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您老人家不高兴了,您说,徒儿一定改。”
康熙顿时一口闷气吐不上来,咽不下去。
她这还演上瘾了,一口一个老人家的,他老吗,他哪里老了。
从椅上圈椅上起身,他站到她面前,就这样直视着她。
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溶月心里开始有些毛毛的,心里直打鼓道:难道康熙不喜欢她叫他师父,可不能够啊,他那会儿明明看着很喜欢啊,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简直好莫名其妙啊!
“皇上,嫔妾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终于,忍受不了康熙这种看人目光的溶月,开始大着胆子问道。
康熙沉声道:“你说呢。”
溶月直接想哭了,康熙脾气简直来的莫名其妙,她哪里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生气的。
“嫔妾哪里错了,皇上您说出来,嫔妾改,还不成吗。”清水明眸中,带着一丝楚楚可怜。
其实,她心里想骂娘,果然是帝王心事,深不可测,一不小心,马屁没拍好,还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康熙微微俯下`身来,直接跟她脸对着脸道:“真不知道错在哪里了?”
他靠的如此之近,溶月的小心长顿时漏了半拍,但她又不敢退后,怕又惹得这位祖宗不高兴,只能僵着身子,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不知道。”
“那朕让你知道知道。”说罢,不等溶月反应过来,直接含住了她的樱唇。
康熙的举动,直接让溶月懵了。
不过,现在也容不得她继续思考,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在康熙主动索取下,她只能被动的承受着,直到她正在脑袋成了一堆浆糊,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在他的怀里。
康熙心道: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说他是老人家。
长长的深吻结束,溶月浑身早就没了力气,娇软的靠在他的怀里,只见她面色绯红,娇艳欲滴。
康熙这会儿也好不到哪里,一个吻就差点让他失控。
他嗓音带着一种嘶哑道:“以后还敢不敢管朕叫老人家,朕哪里老了,再有下次,看朕怎么收拾你。”
溶月有些傻眼,但也终于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他刚刚是在威胁她吗,她不就叫了他一声老人家吗,
不至于这样吧。
她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道:“那个,皇上,您大人有大量,应该没这么小气吧,嫔妾只是叫了您一次老人家,您就生气了?”
康熙见她又说了一句老人家,立刻瞪了她一眼,有些咬牙切齿道:“不是一次,是两次。”
他记得清楚着呢!
溶月眨着眼睛,又看了他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一次两次有区别吗。
可开口说出的话却是:“这不是一个敬称吗,嫔妾只是为了显示对您的尊敬,才会一时口误,皇上放心,嫔妾下次一定不会再说了,再说了,皇上一点也不老,在嫔妾心里,皇上也就刚刚二十岁,年轻着呢,每次床榻间,嫔妾都有些招架不住……”
康熙见她越说越离谱,真恨不得把她窗户扔出去,也不知她这没脸没皮的小样,都是跟谁学来的。
可是你说他不爱听吧,他心里还又很受用,不仅如此,还想让她多说一点,那愉悦的感觉,真想把她揉进骨子里。
这不,说着说着,他就被她说的想再进一步了。
可一想到这是书房,他又只能按下心底的念头,想着以后,看他怎么好好的收拾她。
在书房里滞留了好长时间的康熙,终于要回去了,溶月有些不舍这位免费博学的师父。
临走前,康熙严厉对她说道:“好好学,下次朕亲自检查,要是学的不好,小心朕打手板。”
溶月一听真要打手板,就有些慌了,他这可是第二次说打她手板了,看样子不像是说假话。
她忙讲条件道:“师父,能不能打的时候,轻一点。”
闻言,康熙顿时觉得后牙根疼,他怎么就一时心软的收了这么个笨徒弟呢,笨也就罢了,还老是跟他耍滑头。
还打的轻一点,他看打的重一点还差不多。
“你说呢。”他看着她说。
溶月一下子不敢说继续讲条件了,她就怕康熙说这句“你说呢”,她要是敢说,她怕他现在就上竹板夹肉。
送走康熙,溶月赶紧回到书房,趁着现在还能记得住,赶紧将康熙刚刚教过的那些字,用汉语拼音全部在上面标注好。
这样一来,她就不怕下次再读的时候,不认识它们了,而且,这样还更容易让她记住,毕竟是她所熟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