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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精神上的满足可以吗?(1 / 1)

蒋随没有把身份挑明的打算,早在做计划之时就已经想好了借口。

“你不知道你金主爸爸也有微博号吗?他看到了热搜,在留言区里找到了我,说如果有需要的话他可以提供截图,证明你在十六岁以前从来没有用过你父亲的钱。”

这理由听起来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程子遥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瞥了眼蒋随,用口型说:“你当他傻子吗?”

然而现实是,段灼还真就是傻子,他没玩过微博,被蒋随三言两语给忽悠过去了。

“你的微博叫什么名字,我加你好友。”段灼说。

蒋随笑着说:“不用加好友,你直接搜我微信名点个关注就可以看到动态了。”

很快,蒋随就成了段灼关注列表的第一个好友。

蒋随的微博动态最早于六年前更新,分享些鸡毛蒜皮的日常,段灼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边看边笑。

睡前冲了个热水澡,他躺上床,又拿平板登录翻看动态。

蒋随的脸在上初中时还没完全长开,有点婴儿肥,眼型也没有现在这么精致,窄窄的两道,笑起来很温柔,有充满感染力的弧度。皮肤倒是维持着初中时的白净。

段灼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研究这个软件,所幸现在也不晚。

微博里最多的是吐槽,还有做饭翻车日常。

有一回和同学一起研究捣鼓红烧肉,把炒制好的猪肉和热水倒进炖锅里以后就上楼打游戏了,忘记定闹钟,闻到焦味下楼时,锅子里的水已经烧干,猪肉和黑色的锅底融为一体。

用绿色的碳酸饮料煮鸡翅,吃完鸡翅,舌头也被染上了颜色。

一行行文字和图片,将少年青春期的敏感和聒噪展现得淋漓尽致。

蒋随会为练不出胸肌和腹肌郁闷,为应对各种考试而烦恼,为输掉比赛难过失眠,食不下咽,又为在深夜经不住诱惑吃了半只炸鸡感到罪恶。

这些旧的时光碎片拼凑出一个不成熟、有着诸多缺陷的蒋随,与段灼所认识的那个少年人有着很大的反差,但他很喜欢这样的蒋随,也因为没有参与到蒋随的过去而感到一丝遗憾。

他看着蒋随以前刚吃饱饭,圆滚滚的肚皮就好想亲一口。

热搜的风波过去,段灼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就着这些可爱的动态,他做了个很长的美梦。梦里是初春的天,蓝天明澈,他和蒋随都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奔跑在柳絮飘扬的林荫道。

蒋随在前边跑,身体像是要融进光里,段灼拼了命地追,跑着跑着,少年忽然回头朝他笑,问他为什么要追。段灼被这回眸惊艳,傻愣愣地没有答上来。

不过醒来以后他想,无论是在什么时期遇见蒋随,他都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他吧。

上午吃过早饭,段灼和队友在游泳中心的门口集合,领队包了辆大巴。

在出发去机场的路上,他给王野打了通电话,问了问段志宏的情况。

王野说:“我昨天咨询了一下律师,他说像你爸这样的身体状况,强制戒毒所那边大概率是不会收了,如果不收的话,他只能留在社区戒毒,每周进行检测。”

“那他要是再吸呢?”

“我跟他说过了,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扛不住,他也答应说以后不会再碰了。”

不会再碰这样的话,段灼已经没办法再相信了。王野和他的想法大概是一致的,又补了句:“总之我会尽量帮你盯着点的,有事情第一时间通知你,保证不会再让上次那样的事情发生。你把所有的心思放回比赛上,听到了吗?”

“嗯。”段灼第一次觉得语言是如此空洞,都无法表达他心中的感激与愧疚,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遍遍道谢,然后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到时候赛场见。”王野说。

段灼在三个小时后离开北京,飞机掠过如同集成电路一般的城市与农田,最后降落在西宁国际机场。

这次参加高原集训的不止是游泳队,还有田径、射箭、羽毛球等许多项目的运动员。

傍晚,段灼和队友们一起到会议厅开会,遇见了好几个上过电视新闻的世界冠军和亚洲纪录保持者,激动得手机都掉了。

他们坐在一起会讲话,会大笑,也会偷玩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机,看起来就好像邻家的哥哥姐姐,完全没有电视上展现得那样沉静高冷。

晚上视频,段灼把在会议厅遇到的明星运动员都告诉了蒋随,蒋随听完眼睛放光,让他帮忙收集签名。

“可我们不在一个区训练啊,就只有开集体动员大会的时候能碰见。”段灼被蒋随这么一说,也忽然懊恼,“早知道我应该让他们签我衣服上的。”

蒋随的夜宵是汤馄饨,段灼见他吹了吹汤匙里的馄饨说:“没关系,反正你到了赛场一定还有机会碰上的。说不定这次你拿了冠军,还有人问你要签名呢。”

拿冠军这件事情,队里在开会时也热烈地讨论过。

像羽毛球、跳水这样的项目,上头是下了夺冠任务的,没有完成任务集体都要受罚。游泳队也一样。

有位中年发福,长相十分凶悍的领导甚至毫不含蓄地点名说:“要是混合泳项目上再输给日本队就是一万字检讨,手写,惩罚包括但不限于检讨,你们都给我争点气,就算是快要断气,也得在断气前为国家把这枚金牌拿到手。”

参与200米男子混合泳项目的人里就有段灼,他感受到了庞大的压力,每天不是训练就是在训练的路上,做梦都逃不开训练和比赛,喘不过气了快。

“你知道吗,”段灼趁着夜深跟男友大倒苦水,“我昨晚上做梦,梦见和小日本比赛,有个男的游得太快了,我怎么都追不上他,快要触壁的时候,跟他还差半条胳膊的距离,我被吓醒了……”

“哎哟,那你肯定没睡好吧。”蒋随鼓励道,“你不用给自己这么大压力的,区区几个小日本,哪年不是输给我们。”

话虽这么说,但心理压力哪是说消就能消的,哪怕世界冠军到了赛场也一定会紧张。

输掉的不是自己的脸面,那可是国家的荣誉。

段灼叹了声说:“我现在的状态挺矛盾的,既兴奋又忐忑。”

“你们主教练应该已经分析过日本队的实力了吧,有没有预测过成绩?”

“按照他们上一届奥运会的成绩来看,如果我发挥正常,可以博一下金牌的。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陌生环境不太能适应,水土不服,或者是现场环境很吵的话,可能会出现抢跳或者迟钝的情况,那就惨了。”

“不会的啦,你别老给自己这种心理暗示,你这么乖,好运气一定会降临在你身上。”蒋随神神秘秘地笑道,“而且你相信我,到了比赛现场,会有神秘的东方力量注入你的身体。”

段灼也笑,抿了抿唇,问:“那如果我真的拿到金牌,你会给我奖励吗?”

“当然有了!”蒋随拍大腿,豪爽保证,“你要是能拿冠军,看中什么直接开口,哥给你买单。”

段灼支着腮帮:“我想想啊……”

其实他现在有固定的收入,队里又很照顾他们,吃穿用度完全不用操心,实在想不出缺什么。

他痴痴望着屏幕对面的人,蒋随很认真地在吃馄饨,蘸得大概是重辣的调料碟,咽下去一口,频繁地吸气,舔嘴唇,以至于到最后,那两瓣薄薄的嘴唇变得湿润通红。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段灼的思绪漫无边际地发散,在某个瞬间,一根线与另一根线相连,得到了一个想法。

“我想到了。”

“嗯?”蒋随恨不得埋在面汤里的脸抬起来,嘶哈嘶哈吸着气,在短暂的间隙里,语速很快地发问,“想要什么?”

那件事,光这么想想,段灼就已经热血沸腾,他努力压制住嘴角漫起的笑意,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

他揉了揉鼻子,放低了声音问:“我不要物质,要精神上的满足可以吗?”

尽管段灼已经极力地掩饰欲望,但蒋随还是从他害臊躲闪的眼神里,读懂了这句话的含义,而且几乎是秒懂。

蒋随忍不住想逗他:“什么啊?”

段灼的耳朵果然更红,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猥琐的事情,别开眼,盯着别处小声咕哝:“就是情侣之间都会有的那种行为啊……”

蒋随拿出演技,装蒙:“你是说接吻吗?没问题啊。”

“不光是这个,”段灼盯着镜头,嘴角那两个小梨涡又偷跑出来,语气软得像撒娇,“是、是接吻的下一步……”

蒋随这才拖着猥琐的长音,“哦——”了一声:“那个啊。”

其实他们上一次在酒店幽会,蒋随就已经感觉到段灼有那样的想法,并且身体力行地实施了,只不过蒋随那会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中途改了主意。

段灼出于尊重,并没有强迫他继续,最终只是气喘吁吁地搂抱在一起,相互解决了一下。只是这样,段灼就已经满足地埋在他怀里,笑足了一整个黄昏。

蒋随也不是没有冲动,但段灼平板里的那些资料,以及他在网上查询到的经验帖,都在告诉他——这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

等了一会儿,没得到答案,段灼又厚着脸皮问:“行不行啊?”

“你还是换个别的吧。”

此言一出,对面的人立刻换了表情,眉心皱得能夹苍蝇,蒋随立刻又补充:“要不然换你在下边,我满足你,行吗?”

段灼的嘴角一动,还没说话,眼睛里已经流淌出一丝小小的鄙夷。

“我在下边也不是不行,”他的语气还算平和,“但你的那个腰可以吗?”

这份质疑算是彻底把蒋随给点着了,刚入口的馄饨汤都给呛出来了,咳得满脸通红,又强装镇定:“绰绰有余好吗?”

“要不然这样,”段灼赶紧给自己找补,“我不是一共有四场比赛吗,如果拿到的奖牌数是单数,听我的,双数听你的,要是什么都没拿到,就不要奖励了。”

听起来还算公平,蒋随抬了抬眉,算是批准了他的这个申请,灌了几口白开水给自己降温。

而此时,段灼仿佛已经获得了胜利,笑容甜得发昏,下巴藏进了臂弯,他的眼睛每眨一下,蒋随就能看见从屏幕那端发射过来的小爱心。

直到深夜的梦里,少年人信誓旦旦的声音还在他耳畔萦绕。

“我一定会赢的,到时候你可别赖账。”

那么幼稚,又那么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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