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谁若再敢替她求情,本王妃连他一起打”不就是指的孙金良吗?!
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儿,孙金良这张老脸臊得慌!
这个臭丫头,分明是故意打他的脸、让他这个老父亲下不来台啊!
但孙金良也知道,孙轻言素来说到做到。
若今儿当着诸多亲戚的面,他当真被孙轻言的人打了……今后他在京城还要不要混了?在亲戚中还要不要脸了?
于是,孙金良尴尬地坐了下去,脸上笑容勉强极了!
王婆子也是个狠角儿。
孙轻言一下令,她重重的一耳光就打向了胡氏的脸!
胡氏扯开嗓子尖叫,“孙轻言!你敢动我!我可是你姑母、是你的长辈!你这是大逆不道,你是忤逆不孝!”
王婆子又是一个大耳光打了过去,打得胡氏脸都偏向了一边!
“我家王妃不敢动你?你瞧着这是敢不敢?”
老王做惯了粗活,一身蛮力也不简单。
这两耳光下去,胡氏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稍微用力呼吸都会疼得脸颊发麻,牙龈满是血,说话都费劲!
瞧着胡氏被打成这样,其余亲戚看向孙轻言的眼神也变了……
她也不在意。
只端着茶杯,面无表情地看着胡氏挨打。
孙金良坐立不安,几次三番想要站起来再一次替胡氏打圆场。
但碍于孙轻言方才那番话,实在是威慑力太大,他只能硬着头皮看胡氏被掌嘴。那清脆的耳光声,不断在正厅里回荡。
今儿这么一搞,今后胡氏与他这个表哥,可能得就此划清界限了吧?
孙金良心里想着,打算喝一口茶水压压心里的愤怒。
可一抬手端茶杯,双手都在颤抖。
王婆子又一耳光打过去,清脆的响声吓得孙金良手一抖,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在地。
别说掌嘴三十,只掌嘴十下,胡氏的脸就已经肿成了包子。
她眼神惊恐地盯着孙轻言,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但王婆子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见孙金良时不时偷偷瞄她一眼,孙轻言慢条斯理地问道,“父亲,表姑母好歹是你的表妹,你若真心疼她,要不还剩下的二十个耳光,你替她受了吧?”
孙金良:“……这,这可怎么行?”
他可是她老子!
众目睽睽之下,这个臭丫头就不能给他留半点面子吗?!
他身为孙国公,乃是朝廷栋梁、国公府的主人,怎能当着众亲戚的面儿被打?
还是被这个不孝女下令打耳光?!
“方才父亲那眼神,我以为是当真心疼表姑母呢。”
孙轻言冷笑。
孙金良支支吾吾,却又说不出话。
正厅内,除了胡氏吃痛的哭声之外,其余人大气也不敢出!
就连孙金良、作为她的老父亲,都因劝阻孙轻言而被训斥、险些被打。他们这些人啊,又哪里敢站出来替胡氏求情呢?
三十个耳光打完,胡氏已经肿成猪头脸。
王婆子走回孙轻言身边,禁锢着胡氏的婆子也回到了她身后。
胡氏双腿一软,踉跄着坐在了椅子上。
这会子她哪里还有脸见人?!
两边脸颊满是红血丝不说,牙齿也摇摇欲坠、唇边隐约有血迹,脸肿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她费力地睁开眼、竭力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恶狠狠地瞪着孙轻言。
不过因着此时她的模样太过滑稽,反而没什么威慑力,徒增笑话。
她想逃避所有人的目光。
只是这会子若是她走了,不就是一只灰溜溜的丧家之犬吗?
胡氏强撑着那点子仅存的自尊心,冲孙轻言瓮声瓮气地说道,“孙轻言!你今日敢这样对我,信不信,信不信我告诉贵妃娘娘去!”
胡氏年长于孙贵妃,是孙贵妃的表姐。
只可惜这会子她脸肿得厉害,却又要努力睁大眼睛瞪着她、还冲她吼,如此瞧着就愈发滑稽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像是嘴里塞着东西似的。
孙轻言倒是听得一清二楚,撑着额慵懒十足,“还敢直呼本王妃名讳,老王,可见你打得不够用力啊!是早上没用早膳不成?!”
她并未将胡氏要给孙贵妃的话放在眼里。
即便是给孙贵妃告状,也是她自讨苦吃么!
孙轻言才懒得阻拦她呢!
听她不悦,王婆子便又一次雄赳赳气昂昂地挽着衣袖出来了。
胡氏这一次是怕了。
连忙捂着脸,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求助似的看向了孙金良,“表哥……”
“表姑母方才说要给我姑母告状?可需要本宫替你传话?或者送你进宫见姑母?”
孙轻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只瞧着她如此肆无忌惮的样子,便知她根本不怕!
见她不敢说话,孙轻言又道,“不管你是我表姑母也好,还是什么姑母也罢。如今我既是明王府的王妃,便不比从前。”
“表姑母若是不知道规矩,本王妃便让下人好好教教你!”
她这番话,不只是对胡氏说,也是说给其他亲戚听!
正所谓,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她相信,在这些亲戚中,还有不少与胡氏一样的人。
今日收拾了胡氏,便也让那些人不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孙轻言冰冷的目光,从在场之人身上一一扫过,“倒也不是本王妃端着架子,皇室有皇室的规矩!本王妃若不讲规矩,便是让旁人笑话我们孙家一脉!”
“不知各位亲朋觉得我这番话可对?”
她都杀鸡儆猴了一番,眼下谁还敢说不对?
于是,亲朋好友们连忙点头,纷纷称是。
孙轻言这才收回目光,“还有不懂的人,便向表姑母‘讨教'吧。今日之后,想必表姑母心里比谁都清楚,见了本王妃该怎么样了。”
见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眼神各异。
胡氏心里顿时憋屈极了!
偏偏又找不到当口宣泄!
这个小贱人,惯会拿乔!
仗着她如今是明王妃,就仗势欺人、简直可恨!
胡氏也只敢在心里恨一恨罢了,眼下就连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就怕再一次被掌嘴……当然了,她的脸肿成这样,就算表现出来了也看不真切。
正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了!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声,“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