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了众人的议论,才知道仿佛是永福楼出了什么事情,看样子事情还不小,林子吟与张四对望一眼,都加快了脚步。
张四是想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林子吟是急于去看热闹,怕错过了精彩的部分,尽管所思所想的不一样,但却是殊途同归,目标一致。
等到了才知道永福楼已经进不去了,此时已经被官兵团团包围,在永福楼的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让张四心急如焚,永福楼是他们雷朱国的一个联络点,现在这是出了什么事?
林子吟斜了他一眼,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为了打消林贵妃对他们几人的猜忌,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但此时的张四却不知内情,心里非常着急,他急忙拉着路边上一个看热闹的人问:“这里出了什么事了?”
这人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听到有人问就扭过头去看着张四说道:“官府一大早就来抓人了,说是里面出了奸细。”
“奸细?什么奸细?男的女的?”
“这个不清楚,于大人还没出来呢,等着瞧吧,过会儿他们就出来了,到时就知道是男是女了。”
这人说完又扭回头去,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张四拉了拉林子吟的衣袖,低声道:“主子,我们快回去吧,阿大和阿二从昨天到现在不见踪影,现在官府又在这里抓奸细,他俩十有八九是出了事,咱们得赶快回去商量一下对策。”
虽然张四很着急,但林子吟却不想走。
她才刚来呢,来的目的就是看热闹,现在热闹刚刚开始,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
不,她不要。
因此她不仅站着没动,还反手拉了张四一下:“稍安勿躁,这事儿不一定与我们有关,更何况我们如果现在就这样匆匆走了,不但不知道接下来的情况,还有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听了自家主子的话,张四深以为然,也就静下心来继续观看,只不过脸上难掩焦急的表情。
看到他这副样子,林子吟怕他露馅,想着不如把将他打发回去,自己一个人也自在一些。
“张四,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继续看看后面还有什么情况。”
“不行,主子,还是你先回去吧,你的手臂还伤着,这里的人太多,没有人保护,万一再被挤到怎么办?还是我留在这里看看情况吧。”
“还是你回去吧,你的身份回去不引人注意,但我不行,我的身份太敏感,如果我现在就回去,容易引人注意,更显得咱们做贼心虚。你放心,我的胳膊昨晚已经上过药了,今天早上又喝了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你只管去,不用担心我,顺便看看阿大阿二是否已经回府,这里的事情或许与他们无关呢。”
听了林子吟的话,张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从吩咐离开了。
林子吟站在人群中,竖着耳朵听着众人的议论,眼睛却盯着前方的永福楼。
这永福楼的掌柜是大庆人没错,然而他的夫人却是雷朱国的人,因此林贵妃才选了他的永福楼作为联络点。
本来这事除了林贵妃那边和林子吟这边的人无人知晓,但现在却被她捅开了。
这些势力都是林贵妃的,给她挑了林子吟一点都不心疼,而且若是不把这个联络点暴露给大庆国,那么阿大阿二还有那位死士的失踪就成了谜,到时候若是追查起来,恐怕府里的这一帮人都会被牵连。
但大庆这边端了永福楼就不一样了,他们会以为那三人落到了大庆皇帝的手中,说不得还能安分一段时间,反正他总不会去跟林贵妃的人说,我这边没抓到其他人,再说就算说了,林贵妃也得肯相信才行。
而且端了这个联络点,如果能从掌柜或者云娘的口中再挖出点什么,拔出萝卜带出泥,说不得就能消灭大半林贵妃潜藏在大庆国的势力,一举两得。
至于说某某人是无辜的,双方又没有仇,不应该受牵连之类的,既然是站在不一样的角度,自然就要做不一样的决定,装圣母什么,还是算了吧,自己不擅长,人都是自私的,自己本就是俗人一个。
在外面站了约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见从永福楼里出来一队官兵,为首的正是于大人,后面还押着一个女子,永福楼的掌柜倒是无事,此刻正满面惶恐地送官兵们离开。
其实林子吟不知道的是,这永福楼的掌柜姚永福是个双面间谍,他的夫人虽然是雷朱国的人,但他却又把自己的三女儿送给了刚才的于大人做妾,因为是做妾,所以这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原主也不知道,所以林子吟自然也不知道。
这也是于大人刚刚为什么放过姚掌柜的原因。
上一世因为换人事关重大,所以姚掌柜并不知情,只知道从某一日开始,大皇子变得不爱出门了,自己也鲜少看到他了。
虽然他把这事也报给了于大人,但于大人却没放在心上,因此上一世事情一直没有败露。
直到官兵都走了,围观的人也没有散去,而是依旧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议论此事。
林子吟迈步进了永福楼,此时已经有几人比她更快地进来找地方坐了,正在拉着跑堂的伙计旁敲侧击地打听事情经过。
看到林子吟一个人进来,姚永福赶紧上前施了一礼:“朱公子怎么一个人来了?快楼上请。”
林子吟指了指大堂里的一张空桌子:“不用了,我就在这里坐吧,刚才人多,挤散了,我坐在这里,他们也好找到我。”
一边说着,林子吟一边走到空桌旁坐下来:“上一壶茶,两碟点心。”
姚掌柜答应一声就下去了,刚才外面有很多人,林子吟说的也有可能,所以他也没有怀疑大皇子朱焕在骗他,而且他现在心乱如麻,也实在是没有心情关心一个乳臭未干的人质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