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莹放下电话,平息了一下心情,仔细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通报范广进一声,这毕竟是抛头露面的事,跟他说明白以免以后找麻烦。
她又拿起手机拨了范广进的号码。
范广进躺在病床上,看到是区莹的电话,一骨碌坐起来,区莹很少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况且是发生这些事情后。
看来凶多吉少。
谁知电话接通,区莹没有追问他任何事,也没提他派人跟踪监视,很平静的跟他说:“我接了电视台一个电视剧的活儿,跟你说一声。”
说完没等范广进回答,果断挂了电话。
只是通报一声,没必要跟他罗嗦。
范广进拿着电话愣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
莫名其妙!
他打电话给刘兴华,询问他派的人是否查到区莹的有啥不寻常,又没有跟陌生人接触。
刘兴华一愣,忙问老大是否听到啥消息。
刘兴华早上看到的事情还没有跟他说,他先知先觉怎么突然问这样的话。
范广进:“刚才她来电话,说是要去电视台,接了一个电视剧的活儿,莫名其妙的,她啥意思。”
刘兴华想起早上的事,肯定和刚才老大说的这个事有关,既然老大问起,干脆说了算了。
刘兴华:“早上我看到夫人去咖啡厅见一个人,本来想下午见您的时候跟您说的。我想夫人说的电视剧的事是不是跟见这个人有关?”
范广进:“咖啡厅见了个人?男的女的?多大岁数?”
刘兴华:“男的,大概有三十多岁,文质彬彬的,戴一幅眼镜,像个文化人。”
范广进:“有没有看出啥异常?”
刘兴华:“那个人交给夫人一个本子,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夫人在那里低着头看,我怕她发现我,赶紧离开了那里,后来我让两个先兄弟守着她,小兄弟说夫人待了一会儿就回了家,没去别的地方。”
范广进:“这就对了,一定是这个人跟她联系的电视台,你派人很紧点,再遇到这个人一定要把底细打听出来。哦,对了,你过来一趟吧,舅舅那里已经有了结果,过来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刘兴华挂断电话,安排车带他到医院。
冰城四大家族,除了楚家,还有孙赵李三家,其实楚家不是最大,最大是李家,祖上做棉线生意,从关内运棉纱到东三省,是实打实的大买卖。
在过去,光是家产就有一条街。
虽然大部分归了公,仍然是冰城首屈一指的大户。
舅舅动用了李家的关系,让他们出头摆平外甥的事。
李家现在的掌门人是李家第四代嫡孙李长江,他在国外念完大学回来,从父亲手里接过家族大权,继续做与棉纱相关的产业。
过去都是人工织布机织布,从关内进来的棉纱是抢手货,最兴盛的时候,棉纱可以当银两用,用棉纱做交易。
现在都是现代化纺织厂,早已经淘汰了这个行业,现在他们做的是布匹针织,还是从内地进来货源,仍然占据着东三省的市场。
过去在东北,李记棉纱是老字号,能用上他家的棉线织布,保证畅销。
李长江在国外学的是现代化纺织印染,他在内地投资了针织厂,做高档毛巾浴巾,已经出口几个国家。
李长江父亲跟钱书堂有交情,钱书堂了解这个事后,打电话给李长江父亲,让他过问一下外甥这个事。
李长江父亲退休后不再过问江湖,钱书堂告诉他这个事,他有点为难,本来四大家族之间向来不和,自己插手这件事有点犯忌。
钱书堂在官面上势力大,既然找了他,不管有点说不过去。
他找来儿子过来商量怎么办。
李长江接管家族大权后,在父亲原有生意的基础上,增加了物流和运输业,不光是货物集散,连车辆都是他们自己的。
他跨行业发展,无形的挤占了其他家族的利益,对此孙赵两家对李家怨气很重,曾经联合楚家对他兴师问罪,只是李长江不买账,最后不了了之。
李长江听到父亲找他,赶紧驱车前往父亲住的地方,询问父亲找他何事。
李父:“钱厅长的外甥被楚家给打了,现在还在医院呢,他托我给他摆平这件事。”
李长江知道这个钱厅长,手长的很,虽然权力不小,帮人办事价码很高,吃相难看。
李长江:“关系到楚家,这事儿不怎么好办。”
李父:“不好办也得办,用得着钱厅长的时候还很多,这个人情想啥办法也得给。”
李长江:“他没说因为啥事儿?我得弄明白才能想出对策。”
李父:“他外甥也不是啥省油的灯,跑到大富豪去消费,看上了人家一个服务员,非要带走,人家不让,叫来了二十多个人把夜总会砸了,结果人家找来了楚家,现在对方还报了警,让他陪损失不说,还要追究他打砸的刑事责任。”
李长江:“惊动了警方就更不好办了,就他这个行为,够得上判了,人家就是咬定不松口,这事儿就不好办。”
李父:“是啊,做事不看后果,图自己一时兴起,倒是过了瘾,烂摊子谁来收?”
李长江:“这事儿我是要管,但不能直接管,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硬碰硬肯定不行,最好是也拿他一个把柄,到时候谈条件,让他们放弃追究责任。”
李父:“这个办法不错,你动动脑子,看怎么操作。”
李长江:“您老放心,我会把这个事情办好。”
李长江从父亲的住处出来,打电话叫他的军师吴天祥到他办公室等他,他有事找他。
吴天祥是关内南方人,他花重金从南方请来的。
此人不但知识渊博,天赋也很高,化解过不少迫在眉睫的矛盾。
现在这个难题,只有吴军师能够想出对策。
他催促司机快点,晚上还有一个应酬,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得抓紧时间赶回去。
路上,他已经有了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