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类衣服，还真是古怪。”
光着膀子，血妖走在酒红灯绿的街道上，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你还看！那是个男的！！”
一名女孩伸手在自家男友腰间恶狠狠掐了一记。
“可是他长的好好看，身材也好。”
“好看？行，跟老娘去宾馆开房去，我让你觉得他一个男人好看，我让你胡思乱想！”
“今天，你一滴也别想留！”
“别啊…”
“说好的今天吃个饭就回去，怎么又要去宾馆，你骗我！
“……”
“好麻烦，我都忘了现在吃饭是要钱的”
血妖默默的蹲在一个红色大盆边，拿着抹布的手不停擦拭着盘子。
“啪…”
“把这衣服换上，光个膀子害臊不害臊？”
年轻的老板娘拉开后厨满是油污的门帘，她将一件白色短衫扔在血妖身上。
“还有。”
“今天不把盘子给洗干净，你别想走出这个店门！”
“长的这么白白嫩嫩，偏偏学吃霸王餐！”
老板娘望着血妖那白白嫩嫩的皮肤，声音满是羡慕。
“不敢，以后再也不敢吃霸王餐。”
血妖起身穿上白衬衫嘀咕着，那不经意露出的马甲线看的老板娘老脸一红。
“是不是把这些盘子刷完就可以走？”
他伸手指了指还剩一半没刷的盘子。
“对。”
“干完就能走，你点的餐也不算太贵。”
“对了，刷完所有盘子之后，顺便帮我把这袋垃圾给我带下去，我提不动。”
老板娘踢了一脚门边的破旧蛇皮口袋，里面堆满了生活垃圾。
“好。”
血妖刷盘子的手速加快几分。
老板娘满意的点了点头，合上门帘走了出去。
刷了一会，血妖停止手上的工作，盘子已全部清理完毕。
伸了个懒腰，血妖单手拽着门边的蛇皮袋走出后厨杂物间。
“老板娘，盘子我全部清理完毕，你要不要验收一下？”
“不用了，看你也挺勤快。”
“拿着，以后别学那些混子一样，来吃霸王餐。”
正在擦拭桌椅的老板娘撸起袖子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从围裙兜里掏出一张褶皱的纸票递给血妖。
“给，工钱。”
“本来就是想吓吓你而已，谁知你刷碗这么在行，我也不好意思让你白干。”
“哦。”
“这钱能在你这吃几顿饭？”
打量着手中纸钞，血妖脑子一阵迷糊，鬼知道自己躺了一千年，这世界变化就这么大，继续用金币银币它不香么？
“咋的，你还想在我这麻雀馆子多吃几顿？”
“昂！”
“给你，我肚子饿就来你这吃。”
将纸钞放在桌边，血妖单手拎着麻袋弯腰走出店门。
“呵。”
笑了笑，老板娘重新将纸钞放进兜里，开始继续擦拭桌椅，在昏黄的灯光下，老板娘的身影有些灰蒙蒙的。
提着蛇皮垃圾袋，血妖从这条昏暗的胡同中走出，他抬头望了眼天空，漆黑一片，就连星星都少了许多。
走了一段距离，很快一个绿色散发着腥臭气息的垃圾桶出现在他面前。
也许是这片地方比较偏僻的缘故，这个垃圾桶里的垃圾已是溢出一大片。
将手中的蛇皮袋系好放在垃圾桶边，血妖拍了拍手走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街道。
任务完成。
那么，自己也该找个住处，比如树上，也许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
——
“叮！叮！”
“谢谢！”
一名穿着破旧斗篷，眼上蒙着一块白黄色布条的小女孩文静的冲着面前鞠了一躬。
“噗！”
俩名路过的黄毛青年忍不住发出嗤笑。
小女孩面前的碗中，赫然是俩个弯曲的啤酒瓶盖。
他们丢的。
“小妹妹，晚上这么危险，赶紧回家吧。”
一名刚下夜班的女白领停住脚步，她从兜里取出一张百元大钞放进女孩面前碗中。
又默默的将那俩个啤酒瓶盖取出，放了俩枚真硬币在里面。
“谢谢姐姐！我习惯了，没事，等会就会有人来接我。”
鞠了一躬，女孩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行，早点回家，哦，可怜的孩子。”
嘀咕了几句，女白领重新戴上耳机踩着高跟鞋离开此地。
女孩的耳朵动了动，她又冲着离去的女白领背影鞠了一躬。
对方所做的一切，包括替换那俩枚酒瓶盖，她都听的一清二楚。
“所以说，好人还是很多的么。”
呢喃了一句，她紧了紧身上的粗布斗篷外套。
今天，自己的行乞任务算是完成，应该能吃顿热饭。
“为啥都给你钱，不给我？”
蹲在旁边的血妖有些纳闷。
自己在这儿都蹲了老会，那些人都把钱给了这个小鬼。
“因为大哥哥你没有我惨，我眼睛被我养父养母灌铅，已经没有视力了。”
女孩转过头面向血妖，她揭开蒙住眼睛的那块布，那是一双无神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啊。”
血妖恍然大悟，它伸出手指把自己的俩个眼珠扣了下来。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没用啊，为啥那些人看到我都被吓跑了。
重新将眼珠放进眼眶，血妖心中满是纳闷，那些人见到自己就跟见到鬼一样，甚至还有个人鞋子都跑掉了。
“那我当大哥哥你第一顾客。”
女孩弯腰在面前的碗中摸索着，很快，她手上出现俩枚硬币。
“大哥哥，我只能给你俩枚硬币，没了这张大钞，我的养父养母会不给我饭吃，还会拿鸡毛掸子抽我。”
她将二枚硬币举向血妖的位置。
“谢谢你啊。”
“诶，小丫头，你给了我俩枚硬币，我也送你个东西，嗯，比如让你恢复视力？”
血妖乐呵呵的摸着手中硬币，他冲着女孩说道。
“让我恢复视力？”
“你是医生么？大哥哥？我没钱，做不起手术。”
“差不多吧。”
“没事，你不是给过我了么？”
“有点疼，忍住。”
血妖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一团银色闪光的血液从嘴中飞出，飘向女孩的眸子。
女孩揉了揉眼睛，伴随着火辣辣的酸疼感，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我…看见了？”
“是漂亮大姐姐！是天使！。”
她愣愣的望着满头红发的血妖。
“随便你怎么喊，反正我没性别。”
“小丫头你怎么不哭？一般获得视力不得往死里哭么？”
“哭不出来。”
“哦。”
“我还能再为你做一件事，比如，要我把你的养父母打飞么？”
“我以前，可是个侠盗，收了你的钱，就要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