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身上穿了最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裤子,别到腰间,显出精瘦的腰衬衫,扣子扣到第二颗的位置,露出了男人精致的锁骨。
这会儿随着他捂唇咳血的动作,衣衫松散,从温黎的角度能够看得到他隐隐浮动的腹肌。
他看上去瘦弱,可是架不住身高的优势在,再加上这些年肯定也是注意锻炼得缘故,一个病人居然能够有这样的体魄,也是惊人。
傅禹修咳完之后捏紧了白色手帕,却被身边人给拿走了。
“你吐出来的血样我需要带回去,如果不做相应的测试的话,没办法确定是什么毒。”
“连寇。”他吐出这两个字。
很霸道的毒素,据说是从古时候就一直有配方流传下来的毒药,温黎也接触过几次。
温黎挑眉,将手帕收入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我只相信自己的实验结论。”
“很认真啊。”傅禹修看着她,眸光深邃。
“以后每个星期接我过来一次,在还没有弄清楚你体内的毒素之前,暂时不会给你药方。“
刚走到门口的斐然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楚,所以少爷这是要让慕小姐给他治病吗
可是这慕温黎也就二十岁的年龄,难不成能比那些有几十年经验的老医生更加厉害。
从慕温黎踏入南家开始,斐然已经安排人将所有的资料调动出来。
慕家刚刚找回来的小女儿,五岁走丢,在梧桐镇长大,十五岁辍学南下,刚回到梧桐镇的第二天就已经和慕家联系上了。
在所有资料陈列之中,斐然还是看出了一些问题,资料给的很精细,慕温黎五岁走丢之后到了梧桐镇的所有经历都有。
精细过度,就是最大的问题。
“少爷。“斐然进门站在两人身边叫了声。
这模样显然是有话要说,温黎抬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过来的时候就是下午的时间段。
这会儿已经天快黑了。
“该吃晚餐了。”他提醒了一句。
因为在南沛的工作室耗了一点时间的缘故,再加上这南家院子七弯八绕的的确是费体力。
温黎这会儿真的有点饿了。
“在这儿吃了晚餐再走吧。”傅禹修抬手。
斐然了然,走出门外开始张罗着让人送餐过来。
没一会儿就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厨师,恭敬的到了两人面前。
“想吃什么就告诉他。”
温黎毫不客气的报出几道菜名,“红烧狮子头,凉拌娃娃菜……”
走过那么多国家,温黎还是最喜欢a国的饭菜,种类繁多色香味俱全。
厨师贴心的记下了转而走出了房间。
“还挺能吃的,小丫头。”傅禹修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她。
“能吃的总比那些吃不了的要好。”她头也没抬得回了句。
傅禹修挑眉,这丫头真的是半点不饶人的。
南盛待在门口的凉亭里等着里面的人出来,这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也不见门有打开的意思。
原本想着这老大第一次找到个合心意的小姑娘,他就不进去打扰了。
可是算算时间再看看天色,再不出去估摸着慕家是不是该过来要人了。
慢悠悠的再给茶杯里加满了茶水,一旁的助理远看了一眼。
“南总,慕大小姐过来了。”
而且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南盛放下杯子,望着从远处走过来的慕暖希,他眼眸微眯,整个南家除了特定的几个人之外,这个区域是禁止出入的。
她这一下子就跑到这儿来了,还真是有本事啊。
“过去催催。”
扔下这句话之后他起身迎了过去。
助理看了眼耸立的院门,咽了口口水之后深呼吸才敢提起脚往前走。
这门除了南盛之外,平时还有谁敢过来敲的,也不是找死啊。
等着吃饭的时间,温黎就显得有些无聊了,让斐然将傅禹修喝的药渣取过来之后她有模有样的开始蹲在地上查验。
屋子进门左手边的位置做了一个台面,上面摆放了一张红木书桌,桌上笔墨纸砚应有尽有。
男人这会儿已经慢悠悠的站在桌后开始提笔写字了。
一股墨香随着两扇门打开的穿堂风到了温黎的鼻间,她抬眸,看到了正在低头写字的男人。
温黎脑海里想到了一个词,风光霁月,芝兰玉树。
如果不是那张脸生的妖娆了一些,他的确担得起白月光和谦谦君子这样的称谓。
“会写字吗?”他忽然抬头问。
温黎走过去,看到了宣纸上的一句诗,她摇头。
书法这层面,她的确还没有涉猎过。
“过来我教你。”
温黎环胸而立,斜眼瞥过男人,“我为什么要学?”
自从碰到这个南乔,她就觉得这男人对她的态度有些格外的热络了,是不是对所有的姑娘,这人都是这个样子。
“修身养性,沉淀心性。”
传承了数千年的东西,一旦动笔的确是能够有让人沉静下来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生意人都对这些东西有偏好的缘故。
越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就越是写字。
“小丫头,你这一身的本事是从哪儿学的?”狼毛的笔尖沾了墨水之后落在宣纸上。
听到他的称呼,温黎有种眼前站着的是个白胡子老爷爷的感觉。
温泉会所那晚上,她亲眼见到了这人身上能够爆发出什么样的戾气,可是现在的人却又是那么的芝兰玉树,淑人君子。
一个男人,能够同时将这两种气质融合的这么好,的确是难得。
“万千世界不同人色,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你不可能每个都追根溯源。”
傅禹修抬头看着她,眸中微动,“好好的女孩子,怎么学的老气横秋的。”
“小巫见大巫罢了。”温黎看向他桌面上的字迹。
面上一副风光霁月谦谦君子的摸样,可是宣纸上的字迹飞扬跋扈,劲道放肆。
永远也藏不住一颗不羁的心。
“我们两以后还要相处很长时间,你确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傅禹修反问。
温黎没说话,反倒是细致的盯着他纸上写的句子。
两人之间氛围安静的时候斐然进入室内,走到男人耳边说了句什么。
桌后的男人走出来,将毛笔塞入了温黎的手里。
“自己玩着,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