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抗文彬走进餐厅，准备带大家去训练馆，接受第二环节的测试。大个儿要跟着，被他摁在椅子上，“大个儿，你接着吃，什么时候吃饱什么时候算，吃饱了你再去训练馆，啥事都不耽搁。”
大个儿：“差不多了，我还是跟着去吧。”
小妹端着两馅饼上来，往桌上一放，“不行，把这些包子都吃了，再把这两馅饼也吃了。”
抗文彬：“为这两馅饼你也得留下，吃完了再过去，不耽搁，其他人跟我走吧。”
小羊：“大个儿慢慢吃，别着急，我先去趟趟路。”
大个儿：“小羊大哥，你可得等着我。”
小羊：“放心吧。”
众人跟着抗文彬离开餐厅，奔训练馆去。
大个儿把包子和馅饼吃完，又捧着盆一通猛喝，抹抹嘴，打个饱嗝。
小妹手臂一直坐旁边看着他，“这回饱了嘛？”
大个儿：“饱了，比过年都吃得饱。”
小妹：“过年都不管饱，你是后爹还是后妈呀。”
大个儿：“我都没见过我爸妈，奶奶从地里拣回我来的，把我养大，我要是往饱里吃，奶奶就没得吃了”。
小妹眼神一变，“行了，吃饱了快去那边考核，争取通过，这里管饱。”
大个儿：“那我帮你收拾吧。”
小妹：“不用，快去吧。”
大个儿：“那我去了。”走出餐厅，向训练馆跑去。
小妹端着盆进后厨，“头一回见这么能吃的。”
训练馆里，考生们围成一圈，看着老学员们练习搏击格斗。一位被击中脸部，牙套飞出，落在一个考生脚下。
考生：“这啥呀？牙呀？真打啊。”
抗文彬：“不真打还假打呀，咱们这行假的玩不了。”
考生：“那我可受不了这罪，我不参加了行不行？”
抗文彬：“行，你现在可以退出。”
考生：“那我可走了，这时候走合适嘛？吃完就走。”
抗文彬：“合适，还有没有想退出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啊。”
几名考生陆续离开。开饭前已经走了不少，现在剩了不到二十人。
抗文彬对着训练的老学员，“你们几个停停吧，留点力气，等会儿帮我试试这几位的身手，这拔儿考生，藏龙卧虎高手云集，别给咱老学员丢人现眼。”
学员们：“放心吧值日长，让他们放马过来。”
抗文彬：“先别说大话，”跃上擂台，拍拍手，“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我先作一下自我介绍，我叫抗文彬，抗日的抗，文质彬彬的文彬，我是咱们学校的值日长。”
考生：“值日长是什么官呀？”
抗文彬：“值日长不算官。”
学员：“值日长就是咱们学员大哥，除了校长和教练，咱都得听值日长的。”
抗文彬：“不能这么说，咱们学校管理规范，没有谁是大哥，一句话，值日长就是咱们学员自我管理自我训练的带头人，今后，我会根据教练的安排，带领大家完成训练，并且帮助大家解决生活中的遇到的各种困难。”
黑塔与双龙走进训练馆，身后跟着二牛兄弟。福岚也陪着马丹丹来了，两人耳语几句，福岚转身离开。马丹丹的出现立即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几位老学员唧唧喳喳，黑塔一声咳嗽，立即停声。
抗文彬跳下擂台，跑向两们教练。
司徒晴从人缝中看着马丹丹，她也注意到司徒晴，展颜一笑，向她走过来。
小羊：“来头不小啊，关系户吧，这行也不是什么金领白领的，也讲关系？”
马丹丹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马丹丹。”
司徒晴与她握手，“你好，我叫司徒晴。”
马丹丹：“我听说了，这期考生中就我们俩女生，也是学校第一次招女生。”
小羊伸出手，“你好，我叫骆小羊，咩咩叫的小羊。”马丹丹瞥他一眼，没给面子。他悻悻一笑，“还没考核呢，你怎么就知道你们俩会被录取呀。”
马丹丹：“你不懂你才问，但有些事你永远不会懂，我告诉你，我、还司徒，只要我们想做，就一定能做到。”看看司徒晴，目光交流，两人都会心一笑。
抗文彬重新回到场地，从老学员中挑出四人。黑塔与双龙也脱去外套，走进场地中央。
抗文彬：“大家静静，下面就开始第二环节的测试，我先讲一下规则，很简单，大家看见了吧，中间站着这六位，既有咱们的教练，也有老学员，大家可以从他们中间任选一位，跟他们比试比试，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击中他们的有效部位一次，就算过关，我说的有效部位是腰以上，哪儿都行。”
考生打断：“这什么规则呀，我们那打得过他们呀。”
抗文彬：“别急哥们，听我说完，我想告诉大家，你们尽管出手，他们只能防守决不还手，且打伤他们绝不要大家负责，只怪他们自己学艺不精，但咱还是有个时间限制，以3分钟为限，大家明白了嘛？”
考生：“这还差不多。”
抗文彬：“各位考生先活动活动，半小时以后咱们开始测试。”
考生：“不用活动，我先来。”
抗文彬冲他一挑大拇指，“行哥们，你去挑人吧。”
考生走进场地，逐一观察，“这两位看着是教练。”
黑塔、双龙冲他点头微笑。
考生：“洋人呀？”
双龙点点头，笑了，“美国人，挑我吧。”
考生：“我肯定不能挑你们。”走到四名老学员跟前。
第一位学员：“挑我吧。”
考生：“得了吧，瞧你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功夫肯定差不了，我想想啊，我挑你了”。选中一名矮个儿学员。
矮个儿学员：“行啊，你算挑对人了，属我最怂了，咱试试，你可得手下留情。”
考生：“谁不捡软杮子捏呀，那咱试试。”
矮个儿学员：“来吧哥们。”
两人来到场地中央。考生摆出一个不伦不类的架式，引来一阵笑声。
抗文彬：“准备好了嘛？我说开始你就动手，甭跟他客气，替我往狠里揍他。”
考生：“就等你一声令下了”话没说完就出手了。
一通猛冲，发现对手不见了，回头一看，人家正冲他笑，再次冲上去猛打猛踢，还是没打着对手，自己累得呼哧带喘。众人报以哄笑。
抗文彬：“哥们，你先到旁边歇歇。”
考生摇着头，“得了我回家歇着吧，不是吃这碗饭的，还是当我的厨子吧。”
抗文彬：“别呀哥们，下面还有机会呢。”
考生：“人贵有自知之明，后会有期吧。”冲后摆手，头也不回地走出训练馆。
抗文彬：“我再加一句啊，这一关过不了，下面还有机会，别像刚才那哥们，轻易就放弃了，好，下一位。”
陆续有几位考生走上去，挑战老学员，纷纷败下阵来，低头离开。
马丹丹看一眼小羊，“咩咩，慎着干什么呀，上啊，行不行啊。”
小羊笑一笑，故意拉长音，“蛋、蛋，女士优先。”
马丹丹：“行，帮我抻抻筋压压腿，快点，小气劲儿，借你肩膀使使。”
小羊上前同步，站在对面，暗中加了小心，防着她报复。
马丹丹轻易把腿放到小羊肩上，一下接一下地压着，压完了左腿压右腿，一边与小羊打岔，“咩咩。”
小羊：“打住，我什么时候成咩咩了，我叫骆小羊，咩咩叫的小羊，不是咩咩。”
马丹丹：“噢，咩咩叫的小羊，小羊不是咩咩叫嘛，叫小羊跟叫咩咩不一样啊。”
小羊：“当然不一样了，差大了，我从小到大就讨厌别人叫我咩咩。”
马丹丹：“那我告诉你，我从小到大也最讨厌别人叫那两字。”
小羊：“那两字？”
马丹丹：“刚才叫的那两字。”
小羊：“我刚才叫的哪两字呀？”
马丹丹贴上去，脸都要贴一块了，“让我告诉你，以后，只要你敢再叫一次，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说到做到。”突然出手，在小羊的要害处戳一下。小羊“哎哟”一声蹲下去。她趁机把腿收回来。“我以为你舌头捋不直呢，这不能捋直嘛。行了，你先歇着吧，我上去跟几位老学员讨教一下。”从人群中走进场地中央。
司徒晴看一眼小羊，“碰上对手了吧。”
小羊：“你还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咱俩一块儿的，看着我吃亏。”
司徒晴：“嘴欠。”
小羊：“偷袭算什么本事。”
司徒晴：“是色迷心窍。”
小羊：“色迷心窍？她还没你——”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司徒晴举手欲打。
小羊跳开：“君子动口不动手。”
司徒晴没有理他，望向场地中央。
马丹丹一一走过四名老学员，每个人都盼着她挑自己。她微微一笑，冲黑塔、双龙及四位学员抱拳，“我这点能耐还不敢向两位教练挑战，那我就向教练的弟子们讨教，哥几个，以后咱就是一门师兄妹了，有啥事都甭客气，也甭捂着瞒着，你们说，你们四个里，谁最强？”
三名学员的目光投向其中一位，“我们这一期，除了抗哥，就属二哥。”
马丹丹：“那我就向二哥挑战一把，二哥，你看行不？”
被称作二哥的学员向前走两步，“姐，那你可得手下留情。”
马丹丹迎上去：“二哥，你可别称我姐，你入行早该我称呼你哥才对呀。”
二哥：“行，就照老规矩吧。”
马丹丹“好”字出口，拳头也跟着出去了，一拳击中甲的下巴，一拳击中其胸部。二哥应声倒地，其他三位上前扶他起来。黑塔与双龙对视。
一名学员：“姐，耍懒了吧。”
马丹丹：“我耍懒了嘛，那得问问值日长。”
抗文彬：“你过关了，到那边休息吧。”
马丹丹：“谢谢值日长。”走过去，“没事吧二哥，我很看中这份工作，多谢相让啊。”说完走出场地。
抗文彬：“精力不集中是临阵大忌，还行不行啊？”
二哥：“行，没事。”扭头望向马丹丹，她报以微笑。
抗文彬：“下面哪一位上来试试？”
黑塔向前一步：“值日长，别老叫考生挑来挑去了，下面就由我来挑战一下。”冲人群中的二牛兄弟招手，“大壮二壮，你们过来。”
二牛兄弟走进场地中央。
黑塔：“值日长，他们哥俩没练过套路，但都有一把力气，我今天只跟他们比力气，不比套路，所以规则得改一下，只要他们把我扳倒，就算他们过关，你看行嘛？”
抗文彬：“行，要不我替教练试试吧。”
黑塔：“不用，还是我亲自来。”
抗文彬：“那好，就照教练说的办，两位小哥们，你们听懂了嘛？”
二牛兄弟：“听懂了。”
抗文彬：“那就准备开始，教练，你先活动活动。”
黑塔摇头，缓缓下蹲，扎好马步。
抗文彬：“开始！”
二牛兄弟扑上去，一人抱住黑塔的一条腿，各自发力，想把他掀翻在地。无论他们怎么发力，黑塔如塔纹丝不动。
双龙冷眼观看，目露疑惑，继之露出笑容，还是看出些门道来“”。
小羊转头低声：“他练的是少林功夫。”
司徒晴看他一眼，小羊肯定地点点头。
二牛兄弟互相看一眼，马上改变策略，两人一块抱住黑塔的一条腿发力，终于把黑塔掀翻在地。
黑塔哈哈一笑，“行了，会动脑子，过关。”
二牛兄弟把他扶起来。抗文彬让他们到旁边休息。
双龙冲他一挑大拇指，“你看好他们？”
黑塔：“是可造材。”
双龙：“这么说你要把你的功夫传给他们，收他们做徒弟了。”
黑塔：“我想收人家未必肯。”
双龙：“能当黑塔的徒弟，三辈子有幸。”
黑塔：“三生有幸。”
双龙：“三生有幸，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收我做徒弟，是因为我爷爷、爸爸不认识你，不够三辈子，所以我很不幸做不了你徒弟。”
黑塔：“双龙，你越来越会打岔了。”
双龙：“打岔是什么意思？”
黑塔：“开玩笑。”
司徒晴扭头看看小羊。
小羊：“我上？”
司徒晴：“还想不想早点回去？”
小羊：“能过关，我就不回去了。”
司徒晴正要起身。
小羊：“等等，我上，有危险就得我来呀。”大跳步冲进场地。
抗文彬认出他来，知道他有些功底，“有没胆量挑战一下两位教练？”
黑塔微笑，双龙摆出拳击的架式。
小羊：“算了吧，我要是侥幸赢了，过关是过关了，将来能有我好果子吃呀，要是输了又过不关，两头不讨好的事，不做为妙，我有点自知之明吧，我就从这四位中挑一个试试吧。”
四名学员虎视耽耽看着他。
小羊：“别这么吓唬人行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得就你了，不挑了。”
学员：“不就是我刚才绊你一脚，还记着呢。”
小羊：“你要是怕拦不住我，那我就另挑一位。”
学员：“我怕伤着你。”
小羊：“胜负由人、死伤由命，我可以开始了。”
学员摆好架式，严阵以待。小羊两腿微曲，一脚前一脚后，脚踏阴阳，后退几步。黑塔眉头皱一皱，眼睛亮了。
小羊大喊一声：“我来了。”向前疾冲。学员避实就虚，身体下蹲，反中了小羊的诡计，被他从头顶跃过，顺手在脑门上拍了一下。
抗文彬看得清楚，“过关，到那边休息吧。”
学员一脸不服气，“哥们，什么招啊？”
小羊：“无招。”
学员：“行，哥们，以后有的是机会领教你的无招。”
小羊：“还记上仇了？”
学员：“你说呢。”
抗文彬：“一边儿去。”
学员悻悻地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