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楼里最危险的,就是九天玄女布下的这个梦魇阵。你的两个小徒弟,是食梦兽,所以梦靥都被他们吃掉了,这两个东西,比你得的好处还要多呢。”
警幻仙子笑吟吟地说道。
李渔长舒一口气,真的是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次的天子楼和万世基,虽然不似巫神殿和茂陵一样有强大的敌人,但是危险程度丝毫不逊。
自己几乎就要被彻底困死在这里了...
那是你有力气也使不出的危险,你只能被心底的欲望,刺激着无限重复。
纵使法力滔天,也难改结局,李渔暗暗后怕,难怪左慈如此畏惧。
九天玄女真是一个神人,这么厉害的人,她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留下这天子楼,是为了寻找衣钵传人么?
李渔在警幻仙子脸颊上捏了一把,笑吟吟地走出风月宝鉴。
眼前的景象,应该才是太子楼的真实面貌,只见自己所处的圆台上,有一口木棺。
这应该是九天玄女的棺椁,李渔慢慢靠近,果然在前面刻着两行字:
上极无上,乃为最上之尊
玄之又玄,斯号开玄之祖
在正中央,则是一行篆文:九天玄阳元女圣母大帝玄牝氏
李渔对这棺椁,深深一拜,大小梦果然灵光了不少,一看师父都拜了,也跟着拜了一番。
李渔靠近了一点,把无头女尸的尸骸收敛起来,准备带出去入土为安。
突然,在棺椁上方,涌起一行透明的文字:受我衣钵者,当奉此律,部领雷兵。下界精邪,北阴午酉,出没岩穴,蟠踞山林,窥阚家庭,损伤人命,神威所到,一切扫除,福佑生人,肃清魔魅,至心佩奉,感应无方。
这段文字十分古朴,就像是一个长者敦敦教诲,却又不乏霸气。
传说中,九天玄女就是这样的人,她是九天道法之祖,是符籙法咒之宗,名符其实的符咒祭坛神,是女仙神系中位阶仅次于西王母的女天仙,也是一位深谙道法、军事的女神仙,但她的庄严妙相却像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后妃。
李渔深深一弯腰,“弟子当尽力施为。”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轰鸣,一道白光闪过,李渔和大小梦同时陷入晕眩,等到清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出现在一个洞穴内。
李渔爬起身来,往周围一看,这里是一个以山洞为基建造的大殿。
殿内的装置,都被拆了去,他伸手一抹,遗存的物件上没有灰尘,看样子是刚拆不久。
洞内有散不尽的香火味道,应该是祭祀供奉所在,而且常年有人烧香。
李渔叫醒两个徒弟,带着他们,顺着山洞走了出去。
他御空而起,这才明白,这里依然是清溪洞,而自己刚刚从方腊他们以前的洞穴出来。
此时天色微微亮,朝露未干,晨雾未散。
李渔巡视着清溪洞里的山谷,寻找自己当初进青铜大门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
这里正聚集着一大堆人,都是自己进去之前,前来帮忙的人。
假的陈硕真只说了一句进去的人越多越危险,这些人便没有进,其实现在想想,早知道有大小梦的话,让他们进去未必是坏事。
反正这里面的杀招是幻境和梦魇,只要大小梦出手,就都能解掉了。
可惜,如今现在想进也没机会了。
清风一动,白光一闪,李渔落到人群中。
周围的人正在沮丧伤心,突然看到了李渔从天而降,身边还带着两个十分好看但是却很奇怪的妖怪。
人群中最开心的莫过于大乔,她看着李渔,眼睛红肿湿润,嘴角却绽放出笑意。
李渔朝着她做了个飞眼,意味不言而喻,大乔顿时脸一红,嗔白了他一眼。
关于阴体的说法大家都知道,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这次掌教这么拼命来清溪洞找天子楼,就是为了破解此事。
小乔走到他跟前,绕着李渔转了一圈,确认他毫发无伤,这才放心下来。
“你去哪了?”小乔没好气地问道:“大家找你找疯了,你倒好,潇洒的很,还有这两个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徒弟大小梦啊。”
众人围着他们啧啧称奇,大小梦有些不习惯和这么多人接触,躲在李渔的身后,依然十分腼腆。
修为可以突飞猛进,但是性格很难一下改变。
李渔哈哈一笑,带着他们离开众人的围观,走向一个地势稍高的地方,摆了摆手大声说道:“清溪洞以后就是咱们的地盘了,在正经门的祖师堂,今后除了继续供奉盘古之外,再加上一尊九天玄女神像。等我回去之后,亲自让金大坚雕刻一尊神像,今后供在门中。”
“我们正经门,传承了九天玄女娘娘部分衣钵,她老人家已经陨落,而我身为传人,拥有无可争辩的继承权,所以今后凡是娘娘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东西。这个清溪洞,也要利用起来,在这儿建造一个正经门分支。”
正经门的弟子们不明觉厉,一起欢呼起来。反正不管怎么说,今日都值得庆祝,光是掌教平安归来,就是一件大喜事。
刚才李渔生死未卜的时候,每一个正经门的弟子,都从心底为他着急难过。身为一个掌教,李渔无疑是非常合格的,他对待每一个弟子,都能做到因材施教,而且平易近人,从不会摆臭架子。
李渔在正经门中的威望,完全不是灵隐寺、洞霄宫这种能比的,毕竟他不但是掌教,还是开山鼻祖。
人群中,唯有二乔相视一笑,都红着脸,她们从这话里就知道,九阳神功这东西李渔得手了...
功法得手了,那么下一个得手的就是...
小乔捏着姐姐的手,不自觉得使上了力气,大乔也没有说她,大家心里都紧张的要命,彼此非常理解。
就在众人欢呼庆贺的时候,李渔的身前,那空气中突然扭曲了一下。
一个裂口凭空出现,钻出贼兮兮的一个狐狸脑袋。
“还好,还好,你还没进去,我们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要试一试。”
李渔哼哼了两声,笑道:“不好意思,我已经出来了。”
“这么快!”
“你觉得快,对我来说,不知道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