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山县气象台紧急报道。东海海域出现强烈大风降温天气,同时伴有3—5米的大到巨浪。预计今天夜里到明天东海海域风力可达10~11级,短时阵风12级。请所有居民注意防范,相关水域水上作业和过往船舶应到安全区域避风,加固港口设施,防止船舶走锚、搁浅和碰撞……”
几个小时前,东海,一艘老式渔船正行驶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船舱上悬挂着破旧的旗帜,船体两边布满红黄相间的铁锈,仿佛是在告诉别人,这艘船和它的主人一样,饱经沧桑。
甲板上,一个身穿红色花边碎裙的小女孩,正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海面。今天是她们学校放假,爷爷难得有空,带她出海。
“爷爷,今天的海面好奇怪啊。原来你带我出海的时候,我总是能看到海面上有海鸥翱翔,今天怎么连一只都看不到,是不是海上要起风暴了。”小女孩问道。
“放心,不会有事的。爷爷在出海前看过,今天天气明媚的,不会有风暴的预兆。”老人在驾驶室里鼓捣着自己的那台老式旧收音机,那收音机已经用了那么多年都不坏,偏偏在今天坏了。
“行吧。”小女孩将头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朝船下的海面看去,她原本指望能看到几条浮出水面的鱼,却注意到,原本深绿的海水,逐渐开始泛黄……
东海沿岸的沙滩,礁石群集。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一下子变得阴云密布,乌霾沉沉。两个年轻的民警,拿着手电筒,正在岸边四处巡逻,谨防还有一些“调皮捣蛋”的游客在海岸上逗留。
“小吴,你听到了吗?”杨警官道。吴警官转过头,看向老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好像听到石头那边,有什么声音,窸窸窣窣的……走,过去看看。”二人打着手电,就朝那边走去。
吴警官登上岩石,拿手电光束往里头照了照,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没人。”吴警官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杨警官抬头看了天色一眼,道:“这天也越来越暗了,走吧,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
两人打着光束,越走越远。待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刚才那块岩石平地上,突然凭空的显现出一大堆人来。乌央乌央的,聚集得有几十个人,大家七言八语的,甚是嘈杂。
领头那人,正是孙伯亢,只听他开口道:“兄弟们,静一静。且听我讲几句。如今这少龙王既然已在东海施法变天,目的就是赶走海面上的船只,扩开灵域。我们今日聚集在此,就是为了帮助天师府的大小姐岳馨瑶,去营救一位她的至交好友。那敖羽从来都自视甚高,从来都不把我们这些妖精放在眼里。今天,我们就要让他看看,我们是如何在他眼皮底下,救出敖杉的,兄弟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
“讲的没错。”
孙伯亢点点头,道:“好,那我们这回,就杀入那东海。将东海闹个天翻地覆。闹东海,救敖杉。”
众人举臂大呼:“闹东海,救敖杉!闹东海,救敖杉!”
一旁,老二对孙伯亢耳语道:“大哥,岳小姐来了。”
孙伯亢抬头看去,正看见岳馨瑶领着一帮人,往这里走来。人群中,有人突然道:“那两位是丁瑞安和洪显宗么,真没想到,这两位大人物今天居然也来了。”
孙伯亢待他们走到跟前,忙上前一把握住双杰的手道:“您二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丁瑞安和洪显宗阁下了吧,小弟是江南五豪之一,名叫孙伯亢,久仰久仰。”
洪显宗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于是礼貌的客气了几句。心里却莫名其妙:“江南五豪?之前怎么没有听过……”
人群里,老三看到洪显宗的表情漠然,似乎对他们五豪感到陌生,便和老四说道:“这双杰,我看也是徒有虚名,连我们江南五豪的名号都不知道。”
岳馨瑶开口道:“猴老大,可以啊。我没想到你能召集到这么多人。”
孙伯亢摇头晃脑道:“那是当然。我孙伯亢在江湖上,虽比不上双杰,但也算是小有名气。”
岳馨瑶看着越来越昏暗的天,道:“时刻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孙伯亢背起岳馨瑶,众人一齐朝东海中央御空而去。
东海海域中央,此刻已乌云漫天,暴雨倾盆。电闪雷鸣的天空下,海浪波涛汹涌,一浪盖过一浪。大雨中,有几个身影正在飞速的穿梭。领头人是一个白须鹤发的老者,脚踩一柄巨大的银色飞剑,正是张三元。张三元身后跟着御空飞行的许振安和几个御剑飞行的长老,暴雨落在众人头顶,却打湿不了众人,只是往两旁淌去。似乎是有一个无形的气场笼罩在众人四周。四人穿过一片空间,突然消失不见了。
等四人重新出现在视线里时,已是另外一片空间。此地日风和煦,祥云密布。彩色的云霞遍布空中,如果此时再加上点凤箫鸾管、袅袅仙音,就宛如天庭仙境般。
许振安道:“真没想到,东海的灵域居然是这番模样。我从外面进来,简直是恍若隔世。”
张三元道:“想必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到他斩妖的时辰。”
云层中,已经站着不少驾驭飞行法器的人。一银鬓老人看到许振安他们进来,大声道:“振安老儿,多日不见,你的天罡无极功看样子又上了层楼。我站在这儿,都能感受到你的气了。”
许振安飞了过去,笑道:“哪里哪里,只是略有火候。我哪里比得上陈文平你的破空剑法。”
正当二人寒暄的时候,海里突然传来金石碰撞的声音。伴随着刺耳的锁链拉动的声音,一座由青铜熔铸而成的刑台从海里缓缓的上升起来。刑台总共有三层,一层层叠加。最底下那层的阶梯两旁,镶着两根巨大的寒铁灯柱,等刑台完全上升到海平面上是,灯柱“噌”的一声,燃起火来。此时,风云突变。之前天上祥和的景象也全然不见,天色变得青幽昏暗,冷雨飘摇,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陈文平低声道:“你抬头看。”
许振安抬头看去,更高的天空处有一片巨大的乌云,乌云里居然站着几个身影。
“那是……”许振安颤声道。
陈文平眼中有异光闪烁,道:“那就是三海龙王。”
只见乌云中,三海龙王身后站着几个龙众,一齐冷眼注视着底下的情形。
那青铜刑台最高层拴着的那个伤痕累累的白色身影,正是敖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