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梅早早就来到这里看热闹,闻琴拗不过自家小姐,两人用轻纱覆面,站在远处遥望,脚都站的有些累了。
“自然是好的,我便想不出来,韦枫的才气胜我太多。”
李寒梅赞叹了几句,幽幽说道:“闻琴,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闻琴嘟着小嘴应道:“自然是知道的,小姐当然是想立即投入到他的怀中一诉衷肠,可……可他是位宦官啊!”
李寒梅:“……”
“你一天到晚想些什么啊?”她忍不住责备道:“我只想回家将我那些诗稿焚毁,跟韦枫的一比,实在是不堪入目啊!”
“右边,右边。”
“打开右边。”
台下观众们的情绪已经燃了起来,左边如此,右边的诗自然也不会差了。
“右边,真是值得期待啊!”
“一般都是后面的比先前的好。”
好诗一出,整个望江楼大门犹如西楚霸王困于垓下,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从台上望去,只见一颗颗圆滚滚的人头在面前动来动去。
这时再也听不见楼内有什么动静,韦枫猜测那里的战事已经结束。
碾压啊!
虽然他很想回楼去了解一下战况,但现场观众的气氛已经被自己调起来了,却是脱不开身了。
“各位请睁紧闭双眼,跟着我的节拍。”
韦枫将双手举了起来,好似正在指挥着全球最强的交响乐队。
“跟着我的节拍一起喊,十,九,八、七……三、二、一。”
大伙儿觉得十分新鲜,不自觉的配合着韦枫,等到眼开睛时,却见右边大匾的红绸已经拉开,一首美纶美焕的诗词映入到大家眼帘。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首不是填字诗,因为本是宋词,还要一百多年才会现世,现在的人自然是填不出来的。
反正很多东西都提前出世了,帐多不愁,宋词这玩意在唐朝推广起来应该不算困难。
大家都是文化人,科举已经建立,世家的统治已经动摇,全民素质已经开始提升,何必非要一个朝代一种休裁呢?
现在已经是飞越的时代,是华夏拉开和世界差距的时代,只争朝夕,不能让历史束缚了自己的思维。
“这是什么体裁啊?”
“这个不是对联,也不是骈文,应该是乐曲吧?”
有饱学之士猜测起来,他们的推论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这是何人所写?”
“柔情万种、佳期如梦,读了此句,我……我现在好想去楚汀馆见我的悦儿啊。”
一位经常宿花伴柳的书生被这首词勾起了浓情密意,忍不住向同伴吐露心声。
“游兄,要是这样的词只会让你想到楚汀馆,我等可要为此诗一大哭了,焚琴煮鹤啊!”
旁边有人开起玩笑,引来了一阵阵的笑声。
孔颖达老眼放光,以他的博学看出这种休裁并不是普通的乐曲,而是一种新的诗歌体裁,他放下手中的稿件,大步走到台中,仿佛年轻了十岁。
仔细看完这首《临江仙》他激动的长须直抖,这样的词他一生读过上万册书,也不曾见过。
“韦公公。”他庄重行了一礼,吓得韦枫连忙还礼。
这老头可是当朝第一大儒,斐声海内,他可是自己很重要的保护伞,让他向自己行礼只怕要折寿。
果然看到孔老这样的动作,台上台下一片寂静,众人更加知道这诗有多么的好。
韦枫还了大礼后,连忙将他扶住,看他激动成那样,万一血压飚升,只怕身体要出问题啊。
孔颖达一生探索华夏文华,身体瘦削,千金难买老来瘦,虽然激动无比,却也没有出什么状况。
“这是何人所作?”他用力扯住韦枫,“还请高人出来相见。”
“对,咱们想认识一下这位才子。”
“长安第一才子啊!”
韦枫早有准备,连连摆人,“这位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好酒,喝了公主新酿的兰陵美酒连声称赞,便留下了这首奇诗,还说以后会再来品尝。”
台下一阵叹服,大家都知道既然是高人,自然如同晋时的五柳先生一般,不为五斗米折腰,明月清风,采菊东蓠,厌烦这滚滚红尘。
见不到这位高人自然是遗憾,不过他还会来喝酒,说明还有佳作问世。
这样一想,大家又高兴起来。
“不知这么大才姓什么名谁?”到底是做学问的,凡事都很认真,孔颖达继续问道。
韦枫团团一礼,“好叫众位得知,他极爱咱们望江楼的美酒,微醉时小人得知,他名为李青莲。”
杨能听到这里一拍脑门,“冰儿,我现在收回以前的话了。”
杨冰听得认真,一偏头,“什么话?”
“我这双火眼金睛阅人无数,却在韦兄这里遭遇到重大挫折,本以为他是写书的天才,现在看来,他是做生意的天才!”
“是吗?”杨冰没有明白兄长为何这样说。
杨能眼神中流露出尊敬之色,“他不是一种天才,他是综合性天才,看看现在,他虽然在说诗,但是一直在为望江楼,在为他的兰陵美酒打广告,并且还不让这些读书人反感。”
“做广告?我怎么没感觉到呢?”
“我的傻妹妹,孔颖达已经成了他的代言人了,你还看不出来?以后你作了他的秘书,为兄很担心啊!”
杨冰一撅小红嘴,变戏法似的从袖口中露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有些得意。
“我和他谈生意干嘛?话不投机便锋芒毕露好了。”
杨能张大了嘴愣在那里,半响才说道:“原来你早已经准备好了?”
“当然,我不爱做副总经理,当秘书挺好,这样才能体现出价值。”
杨冰声音小了一些,“他手无缚鸡之力,以后有人欺负他,姑奶奶就有用武之地了,他还不得来求我?”
“冰儿,你终于聪明一回,看来你的霉运真的到头了,这都是因为韦枫的缘故啊。”
杨冰轻啐一口,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兄长,咱们定襄郡很穷,韦枫既然会赚钱,直接将他绑过去不就行了?用的着这样大费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