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悦家只怕早就和凤家商量好了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拿我们当傻子甩呢?”曲安易推开曲怀仁,挡在悦瑶身前。提高的音量,成功将那边众人吸引了过来。
见自己得逞,曲安易气势高涨,推搡着曲怀仁像是要冲过来打她似的,嘴里却说着曲家这些日子遭的罪,都是她和凤家布的局。
而曲怀仁在他嘴里,就变了成了女人挪不动的步的蠢东西,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银子。不配坐在曲家家主之位上。
“曲家家主?曲家不是分家了吗?你们二房,不是早就把产业变卖了吗?”悦瑶回怼。
“关你屁事!就算分家了,我也姓曲!你个小寡妇,弄跨了薛家,又瞅着曲家?我呸!也不瞅瞅你是个什么东西,千人睡万人骑的玩意儿……”
话没说完,曲安易整个人腾空飞了出去,也不知是南宫越下手重了,还是落地磕到了牙,曲安易爬起来的时候,嘴……漏风了。
而悦瑶扬在半空中的手,此时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甩了甩这才收回来。
“爹!娘!大哥!三弟!你们就这么看着他们欺负我?”曲安易抚着红肿的脸,嘴里混着鲜血的唾沫四处横飞。
“你们都不长眼吗?因为她悦氏,咱们曲家都名存实亡了!”被他这么一说,曲家旁枝许多人,很是不满的看向悦瑶。
甚至有人指指点点,鄙夷之色毫不掩饰。
于是悦瑶再一次被人扒了老底,如何被薛家撵出去,如何落魄的流落到寡妇村,甚至有人说她勾引凤家大公子,这才翻了身。
“瞅瞅她那模样,怎么就能勾引了那么倜傥的公子呢?”
“谁说不是呢!当初我还以为,她定是个尤物。不曾想,竟是个普通村妇罢了。”
“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她床上可厉害了。”
“喔……我就说嘛!你瞧她身旁的男子,虽不见容貌,看身姿应该了不差吧!”
议论声四起,南宫越身上的寒气,随之攀升。
“闭嘴!悦夫人是我请来的贵客,你们怎么可这般无理!还有你……”曲怀仁指着自家二叔正色道:“你们知道什么?为了怀宁,悦夫人的女儿,在我们曲家不见了!”
曲安容正要为曲安易帮腔,被自家娘子给拦了下来。
“曲怀仁!你这个败家东西!你堂弟不见的时候,怎就不见你着急?一个外人的女儿,你就跟丢了魂似的……”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四周顿时安静下来。那须发皆白的老者,慢吞吞的收回手。颤巍巍的走到悦瑶身前,弯下了腰。
“感谢夫人慷慨出手救回怀宁,悦大小姐走失之事,我定会细细盘查。若有曲家人参与其中,我定将其交由夫人,亲手处置。”
“爹!您老也中了妖术了?”
“闭嘴!再多说一字,我即刻将你除名族谱!”
曲老爷子怒吼出声,在场众人再无人敢言,就连刚才还想插上一脚的曲安容,也直往边上躲。更别提曲家那些旁枝的了。
曲安易活了近四十年,从没有像这样丢过脸面。可那个扯下他的脸面,让悦氏狠踩的,竟是自家亲爹,他能怎么办?
他可不想被除名!曲家虽然分家了,可老爷子手上,还有不少产业,只要他再稍用些心思,讨了两个老人高兴,指不定,这些产业就能落到自己手里。
这口气,他忍也得忍,不忍也不行!
“曲老爷子的话,悦氏记下了。若真有曲家人参与,老爷子想护也护不住!只要老爷子信守承诺,小妇人也不会受那些有心之人的挑唆,将来定与曲家世代交好。”
没有心情再多言其他,悦瑶恭敬的回了礼,坐上了南宫越赶来的马车。回边临县的路上,悦瑶冷静的将事情捋了捋。
曲家之事,就是一个圈套,一个将她引来,又刻意把小灵儿从她身旁引走的圈套。整个曲家,不过是个诱饵罢了。
这招声东击西,使得真叫一个绝,连她都没有查觉出来。只怕此刻钰儿,也着了道。
“悦儿放心,我就是将边临县掘地三尺,我也会将灵儿带回来。他们若敢动我女儿,我即便血洗县城,也在所不惜!”
记忆中,这是南宫越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掀起车帘,任由寒风打着脸,天色已近黄昏,微红的天,预示着大雪已经不远了。
“南宫越,他们已经猜出是你。定不会让将他们藏在你能找到的地方!我会去凤家要人,你万不可动手。”
“悦儿!”
靠上南宫越的背,悦瑶闭目道:“南宫越,他们的目地,就是想逼你出手!只要你动手了,他们就能动用官府的力量,就算杀不掉你,把你撵出边陲三郡甚至北遥国,都是有可能的!”
后面的话,悦瑶没说。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她要选择的,要么是携儿女举家潜逃出境。或者,离开他……
一想到离开南宫越,悦瑶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抽空了,似乎连心跳都感觉不到了。
不!她不能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追根究底,就是悦家还是不够强大,自己还是太过弱小!
她要建起一个商业帝国,为这个家筑起强大的保护墙!不知何时,悦瑶竟这样靠在南宫越的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悦瑶感受到少了颠簸时,马车已经入了边临县。驱车停到凤宅门前,东毅从门内走出,脸上依旧是那吊儿郎当的笑。
“夫人来得是真快。”
“这不都在东掌事的算计之中吗?”方才看到东毅的时候,悦瑶一瞬间就明白了,凤家使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想必定是出自这个人之手了!
东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作了个请。
转向南宫越,当着东毅和身后凤家仆人的面,环上南宫越的脖颈,深深的吻了上去。缠绵之间,她深深的吸食着,独属他的气息……
在这个露大腿都被指不守妇道的地界,这样于大街上拥吻,可是连窑姐儿都做不出来的。凤家众家仆呼吸急促的深埋下头。
唯有东毅眼中竟闪过一丝赞赏。他以为整个北遥没有比自己活得洒脱的人了,没曾想,不止有,居然还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