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何曼姿和杨俏还各自有各自的工作,所以大部分时间是不在一起的。只是这两天,杨俏似乎有些神秘,而且看何曼姿的目光似乎有些躲闪,这让何曼姿异常纳闷,怎么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突然变得****起来?
何曼姿正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门被敲响了。
何曼姿站起来拉开门,却是杨俏,只见她满脸的悲戚,眼睑甚至有些红肿,明显是刚刚哭过。
“杨俏,你怎么了?”何曼姿拉着她的手坐下。
“曼姿姐,我没什么,我家里有点事,我要回去几天,我来跟你说一声。”
“出什么事了?”何曼姿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家了,想回去看看!”杨俏强颜欢笑的道。
杨俏站了起来,勉强笑道:“曼姿姐,你自己保重!”
何曼姿笑着点了点头。
“曼姿姐,我是迫不得已的,你不要怪我!”杨俏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我怪你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曼姿心中疑云顿起。
“没什么,曼姿姐,再见!”杨俏拉门想离开。
“杨俏!”何曼姿喊道。
杨俏陡然停住。
“你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缺钱了?缺多少?”何曼姿着急的问道。
杨俏转过头,惨然一笑道:“曼姿姐,你太善良了,但愿好人有好报吧,我走了!”
杨俏离开了,剩下何曼姿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这杨俏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这么奇怪,没头没脑的?想了一会实在没有头绪,也就随她去了
晚上,俞航回来,何曼姿问道:“俞航,杨俏回家了,你知道么?”
俞航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啊!”
“可是我看她怎么那么奇怪啊?”何曼姿不解的问道。
俞航摇了摇头说:“我也觉得是,这几天她挺奇怪的,好像还会做梦,问她,她又不说!”
“那是你对她的关心不够!”何曼姿笑了笑回房间了。
俞航撇撇嘴,也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点,何曼姿突然想起应该是结款的日子了。她走进房间,开始翻供货单据,可是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没错啊,自己一直放在这个地方的,怎么没有呢?可是找了半天依然没找到,她索性不再找,反正和医院已经很熟了,就算是没有供货单据,也能结出货款的。
何曼姿大大方方的来到医院的出纳处,客气的喊道:“小李,帮我把这个月的货款结一下。”
小李奇怪的眨眨眼道:“你们前两天不是结过了么?怎么还结?”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何曼姿的心头,她勉强笑道:“谁结的?”
“你一起那个杨俏啊?”何曼姿如遭雷击,几乎站立不稳,她急忙用手扶住铁栏杆。
“她用什么结的?”何曼姿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供货单据和你的图章啊?何曼姿,你没事吧?”小李看着何曼姿的脸色有异,不由得关切的问道。
其实,此时此刻,何曼姿的脑海是一片空白,眼前是一片漆黑,过了好长时间,她才缓过神来,挣扎着点了点头,转身缓缓的向外走去,双足却像踩在棉花上,没有一点力量。
何曼姿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她实在想大哭一场,可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她现在才真的明白,人伤心失望到极点真的会欲哭无泪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出来的,三家医院啊,三家医院的货款都被杨俏结走,八十多万啊,自己怎么交代?她真的想一头撞在面前疾驰而过的卡车上
何曼姿已经说不清楚自己是愤怒还是失望了,只觉得胃口一阵阵翻涌,几乎要吐,****更是一阵阵不自主的颤抖。终于,她缓缓的坐在了道边。
难怪杨俏这两天这么神秘,难怪她临走时满脸的愧疚,难怪她说话那么奇怪,又难怪她会做噩梦,做了这么缺德的事怎么会不做噩梦?这算什么?还亏着自己对她那么好?背后下绊子,她捐款逃跑,让自己替她背黑锅!她小小的年纪,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心机?这八十多万,不是要了自己的命么?以后自己还活不活啊?何曼姿的眼泪不禁扑簌扑簌的落下来。
一个身材傲人、面容姣好的女孩垂头丧气的坐在马路牙子上,还不时的掉眼泪,颓废中带着真情,这也算是一道风景了。路过的行人都不自禁的多看几眼,还有的在驻足参观,可是何曼姿依然旁若无人的哭着,她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残酷了,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
何曼姿拖着疲惫的****,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杨俏如果成心躲起来的话,她想找也找不到,究竟该怎么办?她不经意间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到了张晓虎领先药店的门口,这究竟是天意还是自己的潜意识?
一想到张晓虎,何曼姿的心里更加的委屈起来,她再也控制不住,猛地转身就向药店里面冲去。
张晓虎正站在窗前,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已经是下午,药店并没有多少顾客,由于老板在这里,服务员也不敢交头接耳。突然,“砰”的一声响,门被撞开了,几乎吓了张晓虎一跳,他刚想发作,却发现冲进来的却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何曼姿。
张晓虎愣住了,他站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不是该迎上去。何曼姿却早已如一阵风一般的扑进她的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张晓虎一边轻轻的抱住她,一边低声的安慰着,却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一转头却发现,服务员正在低声窃笑,大概她们从来没看过气定神闲的老板被弄得如此狼狈,而且似乎还是花边新闻。
张晓虎尴尬的拍了拍何曼姿的后背,轻轻的说道:“曼姿,有话咱们到里面去说。”
何曼姿好不容易止住哭声,低着头随着他向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