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杖相接,当即黏在一起。
如此情势之下,两人更是比拼起劲力,各自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出。
当是时,一人单手拄杖,左手铁杖横空,神色狰狞,另一人全身临空,如柳枝随风,飘荡无定。
两人都是内力深厚之辈,段延庆年纪不修炼多年,一身内力分数当世一流,而沈鱼自有奇遇,九阳大成,内气自成循环,丝毫也不逊色。
当下比拼内力,却是棋逢对手,难分高下。
场外众人见此情景,也知两人比斗正是紧要关头,胜负或许便在转瞬之间,一时都是屏息凝视,不敢丝毫放松。
耗拼半晌,段延庆见沈鱼劲力不见分毫减弱,反而愈发强势,心下有些焦急,此战说起来已经让他十分意外,实在也没想到沈鱼小小年纪,武功比自己分毫不差。
此时的局势也已经脱出了他的预想,他虽心急报仇,但忍辱负重多年,自然不是个急躁的人,是以见此次可能无法报仇,也就生了退意。
毕竟他与沈鱼无仇,再继续打下去,对他也没有分毫好处,以他的聪明,自不会再做这等徒劳之事。
当下冷眼瞥了段正淳所在方向一眼,心中闪过一丝可惜,手上动作却十分果断,左手铁杖一抬,一道一阳指劲直直打向沈鱼右手。
沈鱼见此,自不好不防,左手亦是同时拂去,段延庆借此机会,右手铁杖内力一吐,逼退沈鱼的同时,左杖收回,随即着地一点,反跃而出,转过身来,飘然而去。
依他性格,倒也没有放什么狠话,去势果断至极,只是这般行事,却最让人忌惮。
沈鱼被段延庆逼退,见他离去,也没强追,毕竟对方和他也没有仇,看了看对方飘然而去的身影,他默然回到了阿朱的身边。
叶二娘和云中鹤见老大都被打退,哪里还敢久留,对视一眼,也是慌忙退去,而褚万里等人注意力都放在沈鱼和段延庆身上,对叶二娘两人也没太大防备,此时却来不及出手留人。
眨眼间,来势汹汹的四大恶人便走了个一干二净。
四大恶人退去,气氛为之一松,虽然朱丹臣等人多少对走了敌人有些遗憾,却也不好说什么,此次若非沈鱼出手,他们可能都保不住自家主公,是以几人也没什么话好说。
相视一眼,都面含感激的看向了沈鱼。
段正淳此时也回过神来,段延庆退去实在太过果断,段正淳几人一时也有些愣神,此时反应过来,当下走到了沈鱼身前,诚恳拜道:“今日之事,多谢游少侠出手相助,段某感激不尽,日后若需要,但请言说。”
沈鱼见此,也只得还礼:“王爷客气了,段兄与阿朱都是我朋友,今日阻敌,也是应有之义。”
怎么说也是阿朱老爹,沈鱼也不好失了礼数。
朱丹臣等人此时也走了过来,对沈鱼拜礼,尤其是华赫艮,若非沈鱼出手,此时他性命已无,对沈鱼感激更甚。
沈鱼无奈,只得受礼。
相比之下,阿朱倒是没有说什么,不过她眼中感激,不用言说,沈鱼却已能看到。
段誉见众人向沈鱼道谢,他心中也是感激沈鱼救下华赫艮性命,退走段延庆的,自然少不得道谢,只是他对沈鱼武功更为好奇,经不住问道:“游兄,不曾想你竟有如此武艺,所用招式也甚为精妙,不知师承何处?”
他对武功虽不甚感兴趣,但是为人聪明,见识也不差,自能看出沈鱼之前所用的太极功颇具道家之意,加之那使用起来曼妙非常的兰花拂穴手,他不由想到了逍遥派的武功。
他所得逍遥传承,亦是如此,北冥神功出自庄子逍遥游,凌波微步更是恍若仙人曼舞,姿态非常,是以他难免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听得段誉此问,众人也是有些好奇,毕竟沈鱼所用武功,他们实在也未曾见闻。
沈鱼倒是不知道段誉联想到了逍遥派,当下只是摇头道:“我之师承,算是分属道家一脉,唤作武当派,此世鲜为认知,诸位未曾听过,也不奇怪。”
当然鲜为人知,武当派现在还没影子呢,等到创派之人出世,还要过百多年,所以沈鱼这话倒也没错。
众人听了这话,这才点头,暗自猜测武当派应该是什么隐士高人所创,心中记下,倒也没有多想。
就在众人都因为四大恶人的退却而放松的时候,有一个人心情却十分复杂,这人不是别人,自然是认为段正淳便是自家大仇人的萧峰。
因为之前不曾出手相助,他心里虽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再留在这里,却难免尴尬。
依他性格,既然觉得不太自在,自然便生出了去意,不过他好不容易找到段正淳,便想解决了自身恩怨,再告辞离去。
于是在众人话必之时,萧峰便站了出来。
他心中磊落,自然是直接询问,当下便出声道:“段王爷,萧某有一事相问,还望王爷能够赐教。”
段正淳正谢过沈鱼,担心日后段延庆再来寻他麻烦,想着带阮星竹母女离开此地,听得萧峰询问,下意识转头。
虽然方才萧峰没有出手相助,但对方大名鼎鼎,段正淳也不好失了礼数,当下便回道:“乔帮主有事直言便可。”
段誉对萧峰还是挺了解的,或者说萧峰的性格本就很容易让人摸透。
只是今日的萧峰多少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不出手对付段延庆也就罢了,或许正如他所说,段家之事不好插手。
但如今萧峰有突然有事询问段正淳,段誉可是知道萧峰并不认识自家父亲的,却又能有什么事要问?
段誉心思,萧峰自然不知道,见段正淳并无推脱之意,萧峰当即问道:“段王爷,我问你一句话,请你从实回答。当年你做过一件于心有愧的大错事,是也不是?虽然此事未必出于你本心,可是你却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爷娘是谁也不知道,是也不是?”
他要问得,自然是雁门关一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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