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临近年终,扬州西江的一处垃圾站发现一名被遗弃的女婴,不知道被冻了多长时间女婴患上了心肌炎,如果说一个仅仅刚出生一个月的婴儿,患有心肌炎还不至于让人心疼的话。那么还伴有先天性单肾的情况呢?三个月的重症监护室,三个月的恢复治疗。第二年夏,那名女婴从医院移交到了西江福利院。
十六年前的西江还是一个发展中的小城镇,说好听点是福利院,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避难所。狼多肉少,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抢。所以,有人说从福利院里出来的孩子骨子里都带着一副韧劲儿、狠样。
就这样,六年过去了,那名女婴被一家虞姓人收养。庆幸,在童年的小尾巴上她有了家、有了妈妈、外婆、还有哥哥。今后的她应该是幸福的吧!可,天不随人愿。
九岁时,妈妈意外死亡。十一岁时,哥哥为了救一位跳河的轻生者,跳进扬州的护城河再也没有上来。十六岁时,仅剩下相依为命的外婆也离她而去······
藏在抽屉里两份档案里的两张纸,上面的字寥寥几字便把一个人的十六年概述。有些人一生顺遂、无忧,可有的人只用了十六年的时间,便把一生的苦痛哀乐都经历了。
“纯洁、希望?”侃侃而谈的服务员似乎被客人眼睛里折射出的光,微怔了片刻后,慢动作的点点头。
“对,白色马蹄莲有纯洁、希望的寓意···”
不等服务员的话落,客人便不假思索的开口道:“麻烦包起来吧!”
走过帝京医院露天长廊的尤啓,手捧着一束洁白的马蹄莲。脸上哪里还有一丝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由内而外的透着一股子深沉。他想,他似乎明白了二叔为何会对她这般与众不同。如果说一开始看重的是老一辈人只见的情分,那么在得知她这十几年的经历后。那份浅薄的情分被人性仅存的良知化为一片乌有,在面对一个十六岁便已是伤痕累累的少女时,再说情分,会不会觉得寒心。
尤啓,一个看似纨绔、泼皮,但内心有着尤家人特有的深沉。他是一个表面上看似无害,实则内有乾坤的一个人,尤家长大的人又有几个是善茬。他们不过把最柔软的一面给了自己所认为值得在意的人。
迈出电梯的尤啓,径自朝病房区走去。身影刚越过护理站,安全通道的拐角处便闪出的花拾柒,手握着电话叽里呱啦的明显敷衍的语气。
“知道啦、知道啦······
亲爱的母上大人,我一定把东西亲手交到花颜卿的手上······
是是是,我亲手交到花医生的手上······
我错了、我错了,我亲手交到我哥的手上······
咦!他怎么在这里?”
一连串的伏低做小,越发没了耐性的口气,待看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时,花拾柒一点敷衍都没有,果断的寥寥几语:“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