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见惯了他的咄咄逼人、听惯了他的阴阳怪气。这难得的好脸色、好口气还真的让虞归晚有些难以接受,以至于看虞归晚看他的眼光里满满的质疑。
“干嘛那种眼神看着我?”
越发觉得对方反常的虞归晚,丝毫不隐瞒的说出来自己的疑惑。
“我在看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出意外虞归晚的话成功的激起了尤啓的火气,啧着嘴回怼道:
“嘿,你这丫头吃刀子长大的,嘴巴这么厉害。
哎、哎、哎,我给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不想在搭理对方的虞归晚刚迈出几步便被尤啓截停在了原地,着实搞不明白的虞归晚嗔着一张脸质问道:
“你到底想怎样?”
话音刚落下,只见对方朝自己丢来个东西手忙脚乱的接过后,虞归晚不明白的朝对方看去,只见对方语气酸酸的回答道:
“我妈送给你的。”
“大伯母?”
打量着手里的锦盒,虞归晚环视着四周寻找着阮阮的身影,同时身后传来尤啓的声音。
“不用找了,他们早就走了,天不亮就走了。”
回过身的虞归晚只见从身边闪过一个身影,望着那个身影虞归晚从中看出了些许的落寞。面对分离,谁还不是一个孩子!
哒哒哒哒···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并没有吸引尤啓的视线,只用余光瞥到一方裙角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后,张了张口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帝京的八月,秋天还没有来到,为何会这么伤感?
咚、咚、咚、咚咚咚···
老宅有一方人工湖,寂静的四周只听到到打水漂的声音。人工湖岸边是一排景观树,依靠在景观树下的虞归晚看着飘远的石子,又瞧了瞧循环投掷石子的人,忍不住走上前。
“你,没事吧?”
抛着手里的石子,尤啓似是没听过到似的一个用力。虞归晚便听到一声兴奋的口哨声,抬眼瞧去。很棒,一捧石子数这次飘的最远。
最后以胜利告终的尤啓,拍了拍手上看不见的尘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摊在了一旁的草丛里,顺手拽了一根狗尾巴草叼进嘴里,十足的一个泼皮无赖像。
“我能有什么事?都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了!”
真的习惯了吗?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都要走了。”
似是一句赌气的话,颇有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怨气索性闭上了眼。望着主宅方向的虞归晚,想来已经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
小时候一到秋天,外婆就爱坐在揪树下盯着天空看,那是她总是问外婆在看什么?外婆笑笑不说话。后来有一天,外婆说有一个地方一到秋天天就变的格外的高、格外的蓝、格外的好看。她问那个地方在哪里?外婆又是笑笑不说话。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抬头望向天空时,虞归晚想她可能已经找到了外婆说的那个地方。
“虞归晚,你有没有怨过?”
虽然嘴里叼着那根狗尾巴草,但虞归晚依旧听到了他所说的话。虞归晚想她应该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她并不意外,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她本就是个从小被丢在福利院的人,这是事实。
所以她的沉默并不是不愿意回答,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