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一夜,没想到就这样安安稳稳渡过了,老禾此时有些后悔了,他口中所说的情况不太好,有一半的原因来自于尤正修,出乎自己预料的是没有针锋相对、没有冷嘲热讽,有的只是释然。所以现在在通知其他人,是不是晚了?
凌晨时分,又一架直升机降落在了帝京101医院。此时的夜已深,不少人被螺旋桨的轰鸣声扰了清梦,纷纷吐槽:
今天来的这些大人物,组团来的吧?
没有以往那般高调,走下机舱的两人轻装简阵,同等候在一侧的禾清简单寒暄后,离开了顶楼的天台。
深夜,又是高级病房。步行在医院长廊,显得尤为的静寂。
“老四什么时候回来的?”
并肩走在一侧的禾清眼神中的一道光,一闪而过回答道:
“回大少,三天前得到消息后便启程回来的。”
听到禾清的回答,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迈出半个脚步的禾清亦停了下来,看向男人的眼神甚是清明。
“呵!”
男人一声嗤笑,对着禾清揶揄道:
“禾清,这么多年你一说谎就抠手指的毛病还是没有变。”
听到这句话,就连跟随在一旁的女子都看向了禾清的手,瞬间被他的动作逗笑了。
怔在原地的禾清,注视着已经离去两人的背影,懊恼的看向自己的两只手,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同时嘴里蹦出一个字:
“kao···”
看来大少什么都知道了,自己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已经处于自我批评的禾清,不得不承认:
大少还是那个大少,虽然人不在帝京,但是又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怪不得水木脾气暴躁,被人揭短的感觉,真的是无福消受。
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窗,由外朝内看去,房间里泛着晕黄的光,小榻上的尤正修多年的敏感,使他看向窗外。起身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爷子,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后,转身踏着微轻的步子,走出了房间。
咔嚓一声,屋里屋外被一道门阻隔了,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两人,尤正修忍不住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开口唤道:
“大哥、大嫂。”
同他面对而站的两人,看着眼睛充斥着红血丝的尤正修,担忧的问道:
“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朝大嫂扯了一下嘴角的尤正修,表示着自己无碍。
见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一旁的大哥的语气可没有大嫂的和蔼:
“眼睛不想要了是不是?”
尤正修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尤澜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被直呼其名的尤澜霆,无视对面尤正修戏谑的目光,尴尬的碰触着自己的鼻尖,对着旁边的女子讪笑着。
看吧,不管蹦跶的多欢实的猴子,自有治他的如来佛祖。
被强制驱逐出病房的尤正修,转身走向另一层的病房,一脸苦恼之色的禾清迎面而来。
“二爷,我不打自招了,大少应该都知道了。”
一副了然的尤正修,鼓起脸颊一侧的腮帮子,嗤笑一声:
“帝京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他这只老狐狸。”
见尤正修要离开,禾清跟上脚步,询问道:
“二爷是回老宅?还是回翰林府邸?”
“哪里都不去。”
看了一眼电梯指示键,便知道的禾清,忍不住提醒道:
“二爷,您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透过电梯门,尤正修望着被红血丝充斥的眼睛,对着映在电梯门上的禾清吩咐道:
“大姐早上七点的飞机,安排水木去接机。”
张了张嘴,目送着走进电梯里的尤正修,禾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大少又把您给惹毛了,可为什么倒霉的偏偏又是水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