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空座怒喝一声,枪啸破音!
枪影刚动,一息之间,十七枪破浪!十七枪破剑!十七枪破指!四十一枪点落鲸骨大剑!
胜负之间,一息即分!
没有任何多余的技巧。
因为至快,所以至强。
四位长老重重地摔出数米,满口血迹。
“这不可能!”无兮长老无法接受这突然扭转的局势,挺剑再起,再次被一枪挑落。
天方长老吐出一口鲜血,愤恨地瞪着那一人一枪:“若是我云海七大长老俱在,七星天云阵一出,又岂容尔等宵小造次!”
“罢了罢了,是我等输了,天亡我云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古海长老艰难的站起来,冲着趴在地上长老们怒喝:“云海之人,生是站着生,死也当站着死!”
佑空座之前的出枪没有丝毫的留手,几位长老自然是伤得不轻,再加之年迈,他们还能开口骂人已是实属不易,更别说站起来了。可他们一连摔了几次还是互相搀扶着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一副引颈受戮的大义凛然。
看着这几个倔强的老头,佑空座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也仅仅只是一闪即逝。她并非无情之人,却也绝不是会被人情所困之人。
她明白,这次出征必须要把整片云海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否则永远是个隐患,世界与云海之间必会冤冤相报、战乱不休!
事后她还会找到那个被推下云海的漏网之鱼,为了大局,所有的罪孽都会由她一人背负......
佑空座握紧枪杆……
突然,天空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似掌声,又似雷鸣......因为那两掌的每一次相碰都真的伴随着风雷而鸣!
阿云的尖啸再次传来。
它在佑空座头顶上空盘旋着,不停地俯身下来用翅膀拍拍她的肩膀。
阿云是在催她离开!
佑空座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自从进入这云海以来,阿云除了那一声警醒的鹰啸外从未插手过她的战斗,其实多年以来阿云一直如此,总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等待着主人的胜利,然后接她回家……
可是现在它竟然在催促她离开!
看着上空那背后闪动着电闪雷鸣的少年,那是一对雷暴所化的大翼,佑空座想起了羽舰上阿云的劝阻,想起了那片照亮天际的雷光……
动物天生便对危险有着某种异乎寻常的警觉。
从一进入云海开始,阿云不是在一旁等待,而是始终盘旋在天上,时刻在警惕着那潜藏在暗处的危机……
那个少年!
无兮长老突然想起了那从云海坠下的圣鸟,放声大笑起来!他不知道在伏翎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既能击杀圣鸟就必然不凡!
“小子!你若能为青风长老和这众多死去的弟子复仇,杀死大联盟的这位尊座!你之前的过错便一笔勾销!整片云海也将奉你为君!”
“亡国之君吗……”古海长老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叹息,即使他们真的击杀了佑空座,也挡不住外面的舰群,从握住鲸落的那一刻起,他便只是为了临死前的复仇而战,是他们小觑了大联盟的实力,在他们面前云海根本不堪一击!云海的覆灭已成定局……
雷鸣般的掌声突然停止了,古海长老一惊,他发现天空上那双漠然的眼睛正看着自己,难道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连身旁的三位长老都没有听到!
“我为君,不需要任何人同意。”伏翎开口了,他的声音冷漠至极。
“我会杀她,不需要任何人授命。”
“云海不会亡,因为它是我的领地。”
“轰隆”
话音刚落,一道惊天怒雷瞬间闪裂长空!
整片云海剧烈一震,一雷入海,海面塌陷!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时,云海上已经多了一个大洞!
那一雷,轻易洞穿了万年无毁的云海……
古海的耳朵还在嗡鸣,不过他怀疑自己的眼睛也被震得昏花了,之前天谴之林十里之林坠海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小小一朵水花儿,可是如今,那海被砸出了一个巨坑!久久没有平复!
阿云飞扑下海,它的哀鸣在天地间回响。
那雷之下……是佑空座!
雷之迅,根本没有躲闪的时间……
“轰隆”“轰隆”……
“那是什么?!”羽舰上的战士们还没从之前的惊雷声中缓过神来,就看到一道一道的闪电向自己“走来”!
一道接一道的闪电落下,离舰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像是天神的步伐,每一步都要令天地之气分崩离析!
“滚出云海。”
突然的声音令人们注意到了那个隐藏在雷电中的身影。
那人皮肤黝黑,周身雷电交鸣。
那人,是个少年。
“哈哈哈,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毛都还没长齐呢,快回家吃奶去吧!”
舰群中哄笑一片,尽管他们之前还对那雷霆十分忌惮,可是一看到那个虽然黑却还稍显稚嫩的面孔就难以放在心上。
“轰”
猛然一片雷之森落下,雷蛇蹿腾,火光迸溅,为首的几艘羽舰顷刻间被碾碎成烬!
哄笑声戛然而止,舰群不敢再贸然前进,停下了进军的步伐,在那张稚嫩的脸庞下埋藏着的是远超年纪的狠辣与决绝!
“你们的尊座号‘佑空’,那么从今天起,记住我的名号,我号‘裂空’!”
“裂空”二字在每个联盟战士心中炸响,一个佑空一个裂空,这根本是在践踏尊座的威严!罪不可恕!
“参见君上!参见裂空座!”
“参见君上!参见裂空座!”
云海之上,在四位长老的带领下,万民臣服!
燎云军士们纷纷握紧了长枪剑柄,拼命按捺着心中的怒火,只等将领一声令下便要杀上云海!
“慢着,不可意气用事!”将领喝止了他们的蠢蠢欲动,“尊座将你们交到我手上,我便要安然无恙的把你们交还给尊座,不能枉送了性命!”
“你没有机会了,你们的尊座已经死了,我杀的。”
伏翎的声音平静得就像是一潭无波的死水,却仿佛一句话塌了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