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低头封住她的唇,毫无征兆开始新一轮的掠夺。
深夜,倪菀早已经意识模糊,忍不住咬住他肩膀,嘴里溢出模糊不清的轻吟。
只是不断的感受,有汗珠落在她眼角、脸上。
像一叶扁舟不得不抓住寒匪这根浮木一起沉浮……
到最后她完全不记得怎么睡着的,只剩下一遍又一遍的咒骂,混蛋。
就是很没有出息。
他俩之间在这件事上,永远都是她弱。
弱爆了的弱。
折腾一夜,倪菀也没多余心思愧疚,所有的言语汇集成边哭边让他停。
寒匪心想这辈子真栽在她身上了,明明打算温柔些。
嗓子的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也只有她无限的放大,担忧。
也早忘了她的叮嘱,遵医嘱,少说话。
不断的口衔着宝贝,语气很温柔,动作依然狠的要命和言行极为不符。
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的女人,把他整颗心脏都填满。
心里生出一个异样情绪:赶紧把她娶回家。
倪菀一夜好梦。
梦里,又是那个一直让她无法逃开的男人,而后她干脆不逃,看清楚那人的脸,居然是她心里深处爱着的男人——寒匪。
从来没一次,像这般飞奔过去。
如果初恋是白月光,那眼前男人便是她这辈子的挚爱。
……她想永远跟他在一起。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倪菀被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吵醒。
她浑身疲惫不堪,连手指头都提不上力气,看见屏幕上的人名,下意识掐断。
套了件睡裙,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男人,蹑手蹑脚走出去。
重新把刚掐断的电话回拨过去,眼神时不时往卧室方向飘。
生怕睡着的男人突然醒来后没找到她,跑过来。
倪菀明显感觉经过一夜之后,心里的某个东西不一样,也怕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平和,又搞砸。
让他知道刚跟他睡过,又跟国外的挂名丈夫热络聊天的女人。
恐怕,天要塌下来。
寒匪是什么样的人,六七年前就在刀尖上舔血过活的男人,一点风吹草动能让他瞬间清明。
更别说那人是给不到一点安全感的倪菀。
她的一举一动全然早落在他的眼睛里。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他随时在担心,倪菀会不会逃跑,她什么时候逃,会不会像上次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早过了给一巴掌再给颗糖就满足的小孩。
若要,他要她全全部部都归属于他。
什么样的电话要避开他去接?
不光是视力,他听力更好。
虽然听不出是谁的电话,他的注意力全在她压低的声线,嗓音细软,声音轻的就像羽毛,轻飘飘的飘落。
她在对谁那般温柔,温柔的让人有点心痒?
当然他随时可以叫停。
只不过他担心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被他一个激进又推远。
他是成熟的男人,不是四年前的寒匪,更不是当年那个幼稚的王韫柏。
一直以来他都秉承着放长线钓大鱼,或许他跟柯绍俭是一类人。
倪菀挂断电话后,又踮着脚静悄悄的走回来。
看到还躺在床上睡觉的男人,有些唏嘘,心里暗暗庆幸,幸好没被发现。
她凝视那张好看的有点过分的脸,没忍住凑上他的唇,亲了亲。
谁知寒匪长臂一挥,勾住她,声音低低,带着未康复的微哑嗓音,动情质问:“知不知道不能惹早晨的男人?”
倪菀哪里知道那种东西,会说来就来,说有就有?
来的突然又热烈。
手摸索在她蝴蝶骨上,连空气都略带暧昧暖意。
倪菀慌忙推开他:“别这样,那里有点疼。”
寒匪紧张,拉她坐下来,帮她小心按着穴位:“不闹你,我有药,帮你涂涂。”
惹得倪菀红了脸:“没事,今天有正事,不能陪你耗在这事上。”说完脸都红得能滴血。
“什么正事?”
他脑海一瞬想的便是刚刚那通电话,眉目间有明显的烦躁。
不好直接去查手机,高傲的人更不可能直接去问。
“昨晚你跟我说帮谷紫易办理上学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我看了时间,今天就行。”
寒匪轻哂,原来是这正事。
“把紫易送去学校,你跟她沟通过吗?”虽然他跟倪菀都是第一次为人父母,某些方面觉得倪菀还是太果断。
倪菀拍了拍脑门。貌似还真没。
“你太激进,对于孩子的教育方面都是给予、给予,典型的国人思想,有没有想过她想要什么?”
倪菀被他小声训斥,暂时用斥责来代替。
一张脸皱成一个包子,半跪在床上可爱到犯规。
拧着眉,“我也没想到昨晚那种突发状况,没来得及说,要不我现在把她闹起来,给她穿衣服说?”
寒匪很难形容此时的心情。
强压住身体里涌动的某种东西。
他不是重欲的人,偏偏倪菀让他变成这样,只想压着欺负。
拉着对她卖萌撒娇,处处讨饶的小女人。
“是我不好,昨晚累不累?再陪我睡会,东西早交代杨楠准备好了,剩下的学校也会准备,等你睡饱后我再带你们一起去?”
倪菀心里藏着事,哪有心思睡觉。
她要先去把谷紫易送去幼儿园,然后还要去见谷向阳。
没说真话是因为寒匪肯定不想见到他。
最后,穿衣服的事也落在寒匪身上。
谷紫易听说今天要去幼儿园,还要跟臭弟弟一个班,眼里全是漂亮的星星。
她没想过会在帝都读书,拍这手表示很开心,一早上围着两人跳着转着。
“妈咪,妈咪真的要去读书吗?是不是有好多小朋友?”
“对的,宝贝喜不喜欢这个惊喜?开心吗?”
寒匪无奈的听着她又在忽悠孩子。
小孩儿开心的不行,吧唧吧唧的亲她。
转了几圈最后停在寒匪跟前,“‘漂亮叔叔’是你帮我的吗?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跟霓虹灯一起读书学习?”
自从她扭转思想,认命的明白无论世界末日还是山崩地裂,鼻涕虫永远都是她弟弟,亲弟弟。
况且,妈咪说过她是纽带,维系着夏糖妈咪还有她大姨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