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保镖转身四散开,效率极高。
……
西山苑。
寒匪做完所有菜,上4楼却发现房门被人从里面反锁。
有些无奈,时别四年,还当自己是孩子?
又不能真的气,毕竟是他理亏在先。
叩了叩门,“阿菀,带孩子出来晚饭!”
“我不饿,她吃了。”
然后任凭寒匪怎么喊,她无动于衷。
过了好半天,寒匪只能从孩子处下手:“你不吃我不管,孩子总不能随便对付。”
“不用。”倪菀掷地有声的隔着道门,撂下这两字。
心情很糟,她不想说话。
毕竟是亲妈,还没有那么瞎糟蹋,早在上来前,她仅有的理智把孩子的辅食弄好。
牛奶也伺候小家伙喝完,现在正带着她在房间里玩游戏,饭后消消食。
至于她本人,气都气饱,还吃啥?
红烧鱼?
想想就好气。
女儿是她贴心小棉袄,本来两人玩了会,心情逐渐明亮。
结果黢黑阴沉的乌云只不过被云层短暂的遮蔽。
这样也好,他进不去,她也出不来,免得不知道见面该如何相处。
这些,只是倪菀想的。
寒匪怎么可能任由她一个人独自生闷气?
四年前就没少翻墙,不管是谁家的,也没半点畏惧,四年后不也没差。
西山苑的安保系统他敢称帝都第一,包括里面很多系统是他亲自操刀编程设计,没想到破坏它的第一人居然是他自己。
摸了摸鼻子,其实有很多解决办法,比如把4楼电闸关上。
这种损招,他想到就直接否决。
不能!
除了女儿小,不想让她有心理阴影,那个臭女人更是怕黑的要命。
他不想动心尖尖上的人。
跟别墅内的保镖打了声招呼,直接蹭蹭的从三楼翻到四楼。
对他来说简直小儿科,四楼的阳台是白色大欧式,除了一扇落地玻璃门,也没什么额外的装饰。
倪菀等了半天,没了声音。
心里嘀咕,看来她高估了寒匪,不管是男人、女人似乎耐心都不太强。
前几天没少在床上搂着她说只爱她,结果还不是左拥右抱。
这才多久,就没声了?
直到,玻璃门外传来声音,倪菀整张脸都黑下来。
阳台没拉帘子,全屋又都是声控,当寒匪踏进阳台的那一刻,就被谷紫易发现。
倪菀想忽视都很难,女儿眼睛透着光亮,亮晶晶的冲到他跟前,大眼睛里满满的质疑。
听着女儿崇拜嘴脸:“你是在变魔术吗?”
没想到,他还厚颜无耻的蹲下身子:“怎么样,喜欢不?”
“漂亮叔叔真厉害!!”
小孩子的眼睛是最诚挚,最干净透彻。
隔着一层玻璃,倪菀的心都揪了起来,下意识颤了颤睫毛,猫有九条命他有吗?
本不想看见他那张脸的人,此刻就好好的站在她面前,隔着一道玻璃门。
她也觉得两个人都幼稚的要死,后知后觉的荒唐感,哪还有半分拒绝的理由。
假使她拒绝,他是不是会原路返回?
刚还觉得贴心小棉袄的人,立马叛变,扭着头焦虑的喊着她。
倪菀更不知该说什么好,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小没良心的臭丫头,刚刚又是谁把她肚子填饱的?
太不像话!
谷紫易打心底里喜欢她的“漂亮叔叔”,
可惜她个子不够高,开不了门。
焦急的不行。
气得直跺脚:“妈咪快帮我开门!”
倪菀生出逗她的心情。
“你就这么喜欢你的‘漂亮叔叔’?那妈咪问你,在他和我之间只能选择一人,你选谁?”
小姑娘生了两副面孔,下一秒就转换,是生气又纠结的预兆。
小胖腿一蹬一蹬的跑到寒匪身边,她不想选,脸涨得通红,要哭哭不出来。
看上去很难受。
倪菀审度她片刻,“你要是不想选,哭一个给妈咪看,我也帮你打开门。”
寒匪眼瞧着倪菀欺负他女儿,浑身戾气倍现。
以前在她面前,他都是将那份杀气藏着掖着,这次是真被她的试探,点着火。
虽然他明知,不可能伤到倪菀,还是愤怒。
用力的晃了晃门,“宝贝乖,你先退后三米,爸爸把门弄开。”
从头到尾,都是忽略,愣是连个眼神都没递给倪菀。
一大一小,生起气一模一样。
嘚!
倪菀不就是觉得有趣多了两句么,她哪敢不开门,再慢一分钟,或许寒匪真要一脚把门踹开。
还敢子啊女儿面前玩暴力,真够够的。
趁他下意识的动作,倪菀慌忙走上前,快速拧开门把手。
小丫头还不让人失望。
从她身后钻到寒匪跟前,那叫一个欢快,臭脸一秒笑逐颜开。
“……”
她都怀疑再让两人呆的时间久点,她连亲妈是谁能忘,指不定最后她可怜的成了孤寡老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
“谷紫易,过来!今晚要不要跟你爹地开视频?”
这句话,无异于是一枚打入敌人内部的原子弹,很快巨型蘑菇云腾起。
主要是倪菀,说完这话对上寒匪的眸子,那叫一个发怵。
后悔的想把舌头咬断,她属于不怕死型选手。
还好,寒匪并没有把她当回事。
也好,把她当成屁。
寒匪蹲下身子,抱起谷紫易,不说话,大有也在征求她意见的意思。
谷紫易这才想起好久都没联系的爹地……最近过的太快乐,帝都好多家人,好多吃的玩的。
可她不敢点头,因为“漂亮叔叔”会伤心。
搂着寒匪的脖子,紧紧的不松手,然后冲着他打哈欠。
倪菀:“……”
还真是聪明的丫头,想说话,就说,不想说话,就犯困。
她也想,可肚子不适时宜的咕咕咕了起来。
寒匪错开身子,从她身边走过,带着谷紫易直接出门。
“晚饭妈咪喂你吃了什么?”
“牛奶和蔬菜糊……”
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渐行渐远,而她则独自被留下。
留在空旷的房间内。
坐在地毯上,比对着那爷俩好的人,说不出的失落。
玩具可以用丢字来形容,被归置在收纳箱内。
空气更是残留着他们留下的微妙感觉,想不忽视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