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菀弯腰先钻进车里。
从寒匪手中抱来孩子,周围的人都沸腾了。
其中有一些居然认出两人……
寒匪冲着外围扫了眼,立刻安静如鸡。
果然,四年前他就能主导舆论,四年后的一个寒式集团,那是帝都财团封顶的存在。
所有人只敢默默的看。
倪菀安顿好孩子,定睛一看,这种车居然会有同色系的宝宝安全椅。
“……”
就好意外,她摸着边缘的把手。
发现,上面印着同品牌logo。
倪菀忍不住张了张嘴,什么时候劳斯莱斯出宝宝安全椅了?
有钱还真是可以享受为所欲为的高级任性。
杨楠等大家都上了车,车挡板自动降落,形成密闭空间。
小谷子乖巧的坐在宝宝椅上,已经到了她每日午时必须睡觉的点。
还不睡。
黑葡萄似的大眼在倪菀和寒匪之间游走。
她不睡,倪菀可不许。
俯下身子,凑在孩子身边,小声哼唱摇篮曲。
闭塞的车厢内,只有倪菀低低的吟唱声,没多久孩子进入梦乡。
初夏午后,肚皮填饱,一冷一热的交替,再加上哄孩子哄着哄着也快把自己给哄睡着。
身边又是喜欢的男人。
倪菀卸下浑身防备,准备陪着孩子一起午睡。
可惜下一秒,她手掌被人用力的握住,力全部集中在掌心。
强制性的被弄醒,连瞌睡都被他赶跑。
寒匪坐在她右侧,像个睥睨天下的主宰者。
他掌控欲很强。
在微表情学里,掌控欲强的人通常都很难搞。
四年前他咋不是这样?
四年前他可爱笑了。
每每在她面前都藏不住的笑容,也只会对她笑,各种各样的笑容。
只要他笑,倪菀所有的烦恼似乎都能解决,就宛如整个世界被点亮,尤其他牙齿长得也好,兔子牙的那种,笑容带着治愈的力量。
长相出众就算了,气质更绝。
眼睛里像藏了银河,笑容中更是夹杂着满天阳光。
容貌清俊,矜贵雅致,公子如玉。
谁让当年被猪油蒙了心。
王韫柏在心里气愤填膺,咒骂不断:“我是猪油?”
现在好不容易重逢,但凡有机会她都会悄悄的撇他一眼,总是不自知的动心。
动情容易,动心难。
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眼中不自觉的就会戴上一层滤镜。
倪菀还是觉得他跟当年明明长相一样,为什么就是越发的叫她欲罢不能?
why?
寒匪压低声线,侧到她耳边,声音在寂静的车内不大。
落入她的心尖,却像是放大了几百倍。
“鱼肉,好吃吗?”
“为了吃鱼肉,脸都恨不得塞进碗里,连头都舍不得抬一下。”
当时他就坐在正对面,可倪菀怎么做的?
连一次眼神都没吝啬的给他,除了孩子,便是王韫柏,甚至还分了一部分给鱼肉。
难道他就这么不济?
鱼肉他也吃了,明明就没有金雀主厨做的好。
唯一的优势胜在鱼肉鲜嫩。
大家伙来吃鱼头火锅,无非是图个热闹罢了。
金雀主厨要是知道他的大少爷,把他皇家主厨一脉单传的手艺跟街边某网红店做比较,他一定会气晕在后厨。
倪菀从他话语中没听出什么。反倒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心脏漏跳了两拍。
就是那种感觉,他什么都不需要做,站在身边,就让她感觉他……
在蛊惑你,做坏事。
怪不得当年寒匪能单枪匹马不靠身份背景勇闯娱乐圈,后来又被资方乃至整个内娱抵制封杀,
也依旧安然无恙。
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他带给别人的从来都是不断的荣耀叠加。
倪菀坐在他身边,没因为他不让她午睡,气恼。
模样也十分娇美。
要不是这身衣服碍眼,寒匪会更想把她搂入怀中。
她怯怯的说了句:“我是饿,睡过了,早餐没时间吃,答应女儿要一早接她……”
她是在跟他解释?
寒匪听完,还能说什么?
又心疼又气笑,只想补给她一个蠢字。
一点没变,骨子里还是一样,当初在一起她就是只小猪,喜欢睡觉。
明明跟她说了无数次早餐九点前必须吃完,才算最健康。
十次她能一次达标,就谢天谢地了。
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照顾自己?照顾孩子的?
谷向阳不帮?还是家里的佣人不够?
倪菀好怂。
说话都在偷瞄,怕唐突了寒匪,温柔的观察一番,才拍了拍男人的肩,动作轻柔又小心。
“我们打算去哪?”
对方居然礼貌的拒绝她的提问,回了个:“你猜?”
她哪猜得到?
难以置信,瞪大眼睛,又有些失落。
“哦!”
小谷子嘴巴嘟嘟囔囔了两句,转过身子小心的在他身上轻轻的拍了拍。
谁曾想过坐姿几乎一动不动的男人,竟然为了她俩侧着身子。
他手臂很长,能越过她轻轻的拍打在孩子身上。
一举两得,不仅困抱住她,还能哄孩子睡觉。
车上的空间狭窄逼仄,虽然前面加了个挡板,倪菀不确定车内的情况“司机”是不是都知晓。
她就侧着杵在那半天,不动。
极少有人说劳斯莱斯的车厢不宽敞,可偏偏倪菀觉得。
狭隘的空间里,她快拘谨的窒息。
睫毛颤动,脸一点点红透,人更是结巴起来。
“猜……猜不到。”
寒匪也不打算继续为难,在她嘴唇上嘬了下。
吓了倪菀一跳,眼睫毛一直在打颤,更是乖乖的把眼睛闭上。
他只是亲了个嘴儿,并没有在她红唇上停留多久,反倒是倪菀嘴唇微微开合。
等待……
“……”
惹的寒匪满意的笑了笑。
“乖乖闭眼,睡会儿,到地方喊你。”
或许寒匪就是她最大的安全感,有他在身边,无需助眠,无需摇篮曲。
很快入睡。
倪菀一觉好梦,没人打扰,没有压力,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多。
幽幽转醒,很囧,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所处何处。
藉由车厢环境,才一点点回想起来。
孩子呢?
整个车里只剩她一人,吓了她一大跳。
说实在,虽然心里喜欢,谁也保不准四年后的变化,她患得患失,不清楚,也不敢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