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眼泪鼻涕，我才没哭呢。”凤袁飞瞪她，本来有些想哭的情绪顿时收回去。
龙沅夕挑眉，捏了捏他的脸蛋，转向白起玉:“再比过，你与我的徒弟比，十箭。”
凤袁飞拉了拉她的衣角，先不说先前的一箭，白起玉是真的厉害，他们曾经在同个考场考过，他不确定能够赢白起玉。
龙沅夕:“知道你有压力，给你附加个福利，你要是赢了，我就转到你们学堂，怎么样？”
转到他们学堂，那不就是说可以跟她一起……
凤袁飞的眸子一亮，这可能是龙沅夕给的唯一机会。
不能放过。
“好，我跟他比。”
白起玉嗤笑:“可以比，不过射靶子太无聊。射人才有趣。”
众人哗然，射人，那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导师走上来坚决不同意:“不行，要是出个好歹……”
“导师。”龙沅夕叫住他:“齐悦国以武为尊，出了聚香园，哪里不是真枪实剑，如果他们两方都同意，你和我都不得干涉。”
导师面色难看，凤袁飞这边有龙沅夕打包票，白起玉背后可是太乐长公主，是王室。
白起玉:“喂，那么担心的话，不如签生死状，到时候就算是我死了也不关聚香园什么事。”
他找到有趣的事，怎么可能让机会溜走。
“我需要请示夫子……”
“请示个屁，你甭管了。”白起玉拿过弓箭，翻身上马，拉满弓对准龙沅夕身旁的凤袁飞:“快开始吧，小爷我等不及了。”
龙沅夕:“去吧，要是不愿现在就告诉我。”
凤袁飞摇头，他不怕，这可是最好的机会，不但能够一雪前耻，还能够以后都看到龙沅夕。
两人上马对决，众人退至场外，导师阻挠不得，只能让人去叫夫子，又让人叫来大夫随时待命。
龙沅夕退至人群里，搜索到龙沉修的位置，她走过去。
白起玉与龙沉修是有关系的，具体什么关系她不清楚，但凤袁飞的第一箭是可以命中的，最后落在草地上，其中没有猫腻她都不信。
以龙沉修讨厌她的程度，自然会牵连凤袁飞，那么让白起玉羞辱凤袁飞，甚至是羞辱她，也就顺理成章。
“以后，不要针对凤袁飞。”站在龙沉修身侧，龙沅夕低声说道。
没必要牵连凤袁飞，他的身世本就是话柄，不知道他为什么坚持来京都，但只要他一天是她徒弟，她就会护他。
更是无法容忍小徒弟对凤袁飞出手，原因是她。
龙沉修敛下眼眸，伸手拉住龙沅夕，将她拖到所有人的最后面。
“你护他？”
语气有些压抑，不知道他在压制着愤怒还是厌恶。
龙沅夕叹气，想要摸他的脸，被错开。
“别碰我。”是愤怒，几乎都压制不住的愤怒让她察觉。
“我知道你讨厌我，没必要牵连凤袁飞，我会尽最大能力补偿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好了。”
从白起玉的事可以看出，龙沉修手中掌控着她不知道的势力与人际关系，若是他诚心对付她与凤袁飞，至少让凤袁飞与念芫都能够全身而退。
原主与整个龙家都欠龙沉修的，那她来还也没什么。
身为异乡人，她到现在都没什么归属感。
龙沉修沉默，良久说道:“不是我。”
“什么？”龙沅夕不明白。
男孩抬起头，双眼毫无波澜，她却好像看到悲伤。
“我没有针对他。”
不可察觉的委屈与无奈交杂，龙沅夕咽了咽口水，难道真的误会了？
是她太绝对吗，认为龙沉修恨她，白起玉又是他那边的人，就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会针对她。
“不管有没有，记得我的话。”龙沅夕有些底气不足，暗暗反省自己，是不是徒弟们最近都听话，让她有点飘了。
盲目的家长作风，不是她想要的。
龙沉修低下头，什么也不说，令龙沅夕更加内疚，怪她没弄清楚就找他，这些天龙沉修与凤袁飞在聚香园并肩作战，应当有份情意在的，更何况要针对凤袁飞有的是机会，没道理在她面前来。
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她蹲下身道:“……今晚我亲自下厨吧。”
她也就这个日常技能能够拿来补救了。
龙沉修:“好。”
看来她偶尔做出来给他们吃的饭还是挺受欢迎的，好像找到万能赎罪方式了。
两人说话结束，回到原地的时候，凤袁飞与白起玉已经签过生死契，各自位列一方，旗鼓相当的气势，战况一触即发。
那边导师急得不行，老夫子与大夫都来了，在他一番解说后，老夫子道:“生死契已签，我们也无法干涉，就随他们去吧。”
他相信，这些孩子都是有分寸的，知道应该怎么做，不会借着比试杀人。
那边的龙沅夕身为凤袁飞的师父都没有慌，他们更没有慌的理由。
“夫子……”导师无奈，这万一要是出人命，聚香园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让大夫待命吧。”人是不会死的，至于会不会受伤，可就不好说了。
十箭过后，谁中箭就是谁输，若都中箭，就此谁的伤重。这场比试从一开始就注定谁会受伤。
白起玉嗤笑:“凤袁飞，你觉得你能赢我吗？”
手中的弓箭拉满，对准凤袁飞的马，他是要一开始就将马射死。
要是凤袁飞摔下马就直接宣告白起玉的胜利。
“能。”凤袁飞同样拉满弓，对准的却是白起玉的脑袋。
若他射死他的马。那白起玉的脑子就会爆浆，他有那个自信能够命中。
“好，好的很。不愧是凤家少主的亲弟弟，哈哈哈，真是有几番凤少主的风采，哦，对了，这要是赢了你，不单单是羞辱龙沅夕，还有整个凤家呢，以后见着凤莫易，我都高出几分，想想真是愉快呢。”
狂笑过后的白起玉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眯了眯眼:“那么，开始吧。”
在战场上，混世小魔王出奇的冷静自若，他对于白起玉的话没有暴怒，紧紧抓着手里的弓箭，长长呼出一口气，目光更加坚定。
他要赢，不止为自己赢，还有龙沅夕。
即使是私生子又如何，有着凤莫易光环压着又如何，他就是他。
两人对弓，谁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