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的真相,你也应该说出来了吧?该不会你要自己带进棺材里面吧?”
沈云之的声音霍然想起,裴钰一脸震惊的抬起头看着他,沈云之也明白了,自己猜对了。
裴钰只是低声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过往的一切,就像是活在一堂荒唐的笑话之中一样,更像是南柯一梦,等到梦醒来的时候,他才觉悟一般的发现,原来生命都快要结束了。
“你难道不好奇,我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沈云之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床上躺着的宿敌,点了点头。
“好奇,你小时候的武功完全在我之上的,不过你比我早一点进入朝堂之中,好像从那之后,你基本上就没有动过武。”
裴钰笑了,唇角的笑意让人有些心疼。
“先帝一道旨意废了我全部的武功,他说,做人要懂得取舍,为了裴家的未来,我也只能那样做。”
“裴家摄政王真正的存在,也不仅仅是要辅佐每一任陛下,更是要牵制你沈家,不让你们一家独大。”
“我现在病入膏肓的样子,不过是旧病复发了而已,经脉寸断的伤一辈子都无法医治的,而且……先帝亲手在我体内下的毒,我也就只能活到25岁,现在算起来,不过就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
沈云之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一样,那双漆黑的眸子之中,闪过了了然。
裴钰倒是看着沈云之,又是一声自嘲。
“该说的东西我也说了,你去去吧,顺便……帮我向她问个好。”
沈云之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将怀中的药品缓缓的放到了桌子上之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白色的衣角飘过房门的门楣,他脸上的笑容淡的好像下一刻就会破碎一样。
沈云之并没有回自己的府邸,也并没有帮裴钰传话,而是直接去了太妃那里。
等到瑾太妃扶着宫女的手慢悠悠的走出来的时候,沈云之大手一挥,直接让所有人都离开。
苏瑾只是皱了皱眉头。
接下来,在沈云之的逼问之中,还是保持着她那副沉默的样子。
“太妃恐怕知道这事情之后,所有的原因吧?怪不得一直让陛下去看摄政王,原来是因为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先帝留下来的,先帝即使是已经离开了世上,可是为了能够让陛下根基稳定,把沈家还有裴家当做棋子,让你收局,而最后受益的人只有陛下,是不是?”
沈云之看她不说话,心里面就已经明白了半分。
他继续开口。
“我就说裴钰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被下毒,我们沈家又为什么……有一种遗传病,原来都是为了让我们在羽翼丰满的时候,再狠狠的被折断翅膀,陛下就能够坐享渔翁之利了。”
苏瑾只是缓缓的深呼吸了一下,别过了目光。
沈云之冷嗤了一下,走了过去。
“等到这天下已经成为一番盛世的时候,我和裴钰的命也就没有了,王朝也就没有了威胁,先帝的算盘打的可真是好啊,我和裴钰蒙在鼓里这么多年!要不是这次他提前要死了,太妃有点自乱阵脚,我还真的一点马脚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