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漫雪尽量将声音放的轻柔些,可唤了一声却并未听到回应。
不过从小九的脸色和唇色上看,应该是好了很多的。
罢了罢了!就让夫君好好休息吧!只要看着他安好,自己便放心了。
思极至此,漫雪便转身,轻手轻脚的朝外去了。
“漫雪小姐,九公子他如何了?”
“夫君已经歇下了,看上去面色好了很多,体内的毒,应该是已经祛除干净了。公孙公子不必担心。”
见公孙寂然为小九如此忧心,漫雪于是轻声道。
“如此便好。”
他总还是念着之前小九为自己出头的情分的,既然小九没事,他也便心安了不少。
回到西苑后的芳樱终是惴惴不安,心中忐忑不已。
虽说夫君已经无大碍了,但是一旦被夫君知晓,自己勾结外人致使其险些丧命,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会自己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会伤害到夫君呢?她明明和灵兰说好的,让他们的人教训教训漫雪,哪成想,竟然会伤到了夫君。
倘若不是宿恒大师出手相救,夫君怕是就会被她害死了吧!
若真是如此,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阿如,你……你快去客院,将那灵兰寻来!”
“是。”
见芳樱脸色极差,阿如犹豫着,但还是碎步退了出去。
待阿如离去后,芳樱一双葱白似的玉手不断的搅动着手上的帕子,在房中焦急的来回踱步着。
该死的灵兰!她一定要拿她是问!
若非她巧舌如簧说服了自己,她又怎会帮助这些杀手瞒天过海入了瑛林苑?
片刻钟后,就在芳樱心中焦急万分之时,阿如才堪堪自外面走了进来。
“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芳樱试图张望了下门外,却并未发现灵兰的身影。
被问及此,阿如赶忙跪地磕头道
“小姐恕罪,奴婢寻遍了客院,却并未寻到灵兰……”
“什么?”
芳樱闻言不禁一阵头晕。
难道是夫君的人先自己一步将灵兰抓住了?
听苑中的人说,那个炎通先生是夫君的师兄,就连将灵兰指给炎通先生伺候的话,也是夫君亲口下的命令。
难不成……夫君一早便发现了灵兰有问题?
“完了……完了,全完了!”
见芳樱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阿如赶忙自地上起身,上前扶住了她。
“小姐,您别担心!倘若灵兰真是曹二太叔公的人,她应该有本事逃走的,您放心,盟主是绝对不会知晓此事与您有关的!”
有了阿如的支撑和劝慰,芳樱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了。
“但愿如此吧!夫君……夫君可千万不能知晓
此事啊!”
早知今日,她就该沉住气,怎么能稍稍受到那侍女的几句挑唆,就……就着了人家的道了呢?!哎!
“小姐放心,只要您不说,奴婢不说,盟主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彼时客房内,小九刚一有了精神,便拖着病重的身子去到了炎通的房内。
“小九,你这才刚刚好转,怎么就如此心急的到师兄这儿来了?”
小九闻言苦笑了下。
“师兄明知故问。”
他何尝不想好好的躺在床上休养生息呢?
可是,这瑛林苑内的奸细一日不除干净,他便一日不得安枕!
叹了口气,炎通也只得伸出手来,扶着小九到内殿说话了。
直到小九在案几前跪坐好后,炎通才低声道
“放心好了!灵兰那丫头已经被为兄抓住了,至于她的党羽,也已经被青禾带人擒住了。这次真是万幸,你没事,否则为兄势必要生吞活剥了这三人!”
小九闻言,心中放心了不少,于是也跟着压低了语气道
“那,他们可招出府上可还有别的奸细吗?”
如今将潜伏在自己身边的毒刺一根根拔出了,他这罪也算是没有白受了。
不过小九话刚一出口,炎通却轻叹了口气。
“小九啊!其实……你被伤成这样,确实有你身边人的助力啊!”
“是谁?”
明明他已经将身边的奸细全都揪出来了啊!怎么还会……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你的结发妻子,芳樱。”
说这话时,炎通一瞬不瞬的盯着小九的眼睛。
“芳樱?这怎么可能呢?”
芳樱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对自己更是忠贞不渝,断不会做出加害自己的事的。
“此事原是我的人发觉的。就在你回瑛林苑的前几日,我的人发现,芳樱曾多次与我房里的那位灵兰侍女秘密会面,至于说了些什么,为兄就不得而知了。且就在方才,芳樱身边的侍女阿如还曾到客院来,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被我瞧见之后。一句话都没说,便慌张的跑出去了。”
此中可疑之处众多,不管小九信与不信,他都要讲明。
不过很显然,小九听到此处后,面上是惊讶的,说明他还是半信半疑状。
片刻钟后,小九方才回过神来,拱手道“多谢师兄告知。”
“跟我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只不过,此事乃你的家事,为兄也不便插手。但是,为兄不得不提醒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让儿女私情影响了大事啊!”
“嗯。”
从炎通那儿回到瑛林殿后,小九始终在反复的琢磨着炎通的话。
要说芳樱加害自己,他是断不会相信的,可若不是她,这其中的疑点却又不止一处。
冥
思苦想了半晌,小九忽然眼前一亮,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一般。
“来人!为本尊更衣!”
一声令下后,很快便有侍女从外面碎步而入,自架子上熟稔的取下小九的衣衫,手脚麻利的帮其更换好了。
“盟主的身子才刚好,这又是要去哪儿啊?”
刚一出殿门,迎面便碰到了秋安亦。
“秋堂主,本尊有些私事需要料理。”
语毕,小九便表情严肃的一路朝着西苑方向去了。
为了不吓到芳樱,他还是决定先去旁边的阁楼内瞧瞧秀黎。
自从晌午自己醒来,便一直没瞧见她,问了手下的人才知,原来秀黎一早便回西苑去了。
刚一进入到房中,小九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栀子花味。
记得从前,秀黎是非常讨厌这个味道的,不知为何,如今房内竟然会有这个味道。
一入内殿,只瞧见一侍女正蹲在地上烧着什么。
“你们这是在作甚?”
小九本是随口一问,却惊的那侍女浑身一颤,慌乱起身行礼后,赶忙抱着手上的香炉朝外去了。
正待小九疑惑之际,秀黎却忽的自暖帐之中穿好了外衫,朝着小九的方向走了过来。
“公子怎么来了?”
小九见其面色极差,赶忙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却发现秀黎的手宛如寒冰一般的沁凉。
“你的手怎会如此冰冷?”
“无……无妨……”
秀黎悻悻地抽回手,将脸转到了一边。
“秀黎姐,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到底是怎么了?”
“公子不必担忧……秀黎……只不过是身子有些不适,郎中说,只要在房中燃些栀子熏香便会好了。现下是换季的时节,没什么的。”
小九见秀黎的面色苍白的有些吓人,不禁隐约间想起了自己昏迷时,秀黎附在自己身上的事,面色立即沉了下来。
“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公子……秀黎怎敢欺瞒公子呢?”
被小九如此逼迫,秀黎虽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是强颜欢笑道。
见秀黎怎么都不肯说,小九索性也便不强问了。
若他真想查清真相,就算秀黎一个字都不说,他也还有办法知晓的。
“罢了!既然你没事,为夫也就放心了。还有……怎么还叫公子啊!你可都是我的人了。”
小九于是轻轻扳过秀黎的肩膀,俯身蹭了蹭秀黎的鼻头道。
“妾身……叫您公子叫惯了……”
“不行!你必须习惯唤为夫为‘夫君’,为夫不说说过吗?将来你可还是要给为夫生娃娃的!”
被小九如此拥着,秀黎胸口不禁一阵酸涩,一想到自己再过两个月就要死了,心中不免一阵悲凉。
“是,夫君。”
他是
她的夫君,夫为妻纲,夫君的话,她自是要遵从。
可是……生娃娃,她怕是再也做不到了。
见秀黎脸色还是那么差,小九也还有事要去寻芳樱,便打算先离去了。
“既然你身子不适,那为夫就先不打扰了,晚点再来瞧你!”
语毕,小九便转身朝着房门外去了。
直到小九出了房门,秀黎方才暗暗松了口气。
片刻钟后,侍女便再次抱着香炉从外边碎步而入了。
“主子,这栀子熏香还烧吗?”
“烧!”尽管她厌恶极了这个味道,但是为了暂时压制住体内的毒,她必须得忍着恶心闻这个味道。
这个方法,还是宿恒大师告诉她的呢!
如今自己已经是这毒的宿主了,要想压制住毒在两个月内不发作,她必须得用栀子熏香来压制。
为了公子,她哪怕是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从秀黎那儿出来之后,小九便直奔着芳樱的阁楼方向去了。
大步穿过廊下,小九决计先瞬移进去瞧瞧,也好探探芳樱的虚实。
打定主意后,小九便提气捏决,只一瞬便移形到了阁楼内的房梁上。
俯视望去,芳樱此刻正单手拄着头,静静地坐在桌边发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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